“嘿嘿,好。”姜溶咧着嘴笑。
“傻瓜,就会傻笑。”萧青棠笑着捏捏她的脸,“到了那边我们便不耽搁了,直接坐船走。”
“你说过啦,傻瓜。”
萧青棠拍拍她的脑袋:“我不是怕你这小脑瓜记不住?”
“我记得住,我脑袋可不小。”她摇头晃脑的,猛得又朝船边趴去,“是不是快到了,我看到岸啦!”
萧青棠怕她掉下去,紧紧抓住她:“是,快到了。”
船夫也应和:“上了岸,往前走一段有一个茶棚,茶棚偶尔会有车送客去县城,若是运气好,应当能碰上。”
“好,多谢。”
船缓缓靠岸,萧青棠扶着姜溶下船,被她拽着往芦苇荡外跑。
“我看见茶棚啦!好像有车!我们运气真好!”
枯燥的冬日里,她头上的那一圈红格外显眼,原打算启程的车夫瞧见她,朝她挥挥手:“坐车吗?”
“坐的坐的,我和我夫君两人!”
“坐得下!快来!”
她兴奋拽着萧青棠往前奔,坐着载满人的牛车往县城去。
“伯伯,县城坐船的地方在哪儿?”
“就在进城门不远,你们要去哪儿啊?”
她转头看萧青棠一眼,朝人道:“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萧青棠忍住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她回头,左眼眨眨:我是不是很聪明?
萧青棠佯装看不懂,左右看看,就是不夸她。
她抱着双臂,一脸幽怨,一直忍到下车,进了县城,才闷闷不乐道:“你怎么不理我?”
“什么?”
“我让你夸我呀。”
“夸你什么?”
她一瘪嘴,委屈极了:“你说的,不能把什么事儿都告诉别人的,我记住了,你不夸我。”
第72章
看样子是要哭了, 萧青棠连忙又哄:“好好好,我知晓了,我夸你, 我这就夸你, 溶宝好棒好聪明好记性。”
她骄傲地扬扬脸:“这还差不多。”
县城人不少,萧青棠没好意思笑出声,强忍着牵住她的手:“走, 奖励你吃好吃的。”
“这不算奖励, 原本就说好要吃好的, 我记不住也要吃好吃的。”
萧青棠实在没能忍住,低低笑出声:“好,你说得对,这不算奖励, 走,去吃你原本就要吃的好吃的。”
“走!”姜溶抓住他的手, 晃荡着, 背着挎包往前走。
她嫌包袱不好看,做了个小挎包,上面让萧青棠作了一幅兰草图, 里面装着她的小东西。
但小挎包装不下那样多东西,还是要背包袱,由萧青棠背。
萧青棠怕船赶不上,去渡口先预订了位置, 就在渡口附近的馆子用膳。
馆子不大, 也没什么稀奇菜, 但饭菜口味很不错,最重要的是有很多糕点点心。
姜溶已经好久没吃点心了, 直往嘴里塞。
“吃不完也能带走的,笨蛋。”萧青棠敲一下她的脑袋。
她恍然大悟:“对噢,那我慢慢吃。”
萧青棠看着她就忍不住扬起唇:“船上吃的不多,一会儿咱们去给你买些零嘴带上,离开船还有一段时辰,应当来得及。”
她咽下一口肉,担忧:“咱们的银子够吗?”
“还学会省钱了?”萧青棠揶揄,“放心,那块玉佩也能当一些钱,够的。”
“那就好。”她安心嚼嚼,“我们没钱啦,要省着点儿,我得管账掌家的。”
“那你以后管钱?”
她想了想,摇摇头:“算了,我怕算错了。”
萧青棠道:“无碍,我和你一起记,待会儿就去买些纸笔,免得你在船上无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也会无聊。”
姜溶点点头,觉得有道理:“那还是买点纸吧。”
纸要买,吃的也要买,玉佩拿去换银子,一趟忙完已到开船时辰,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匆匆忙忙往船上赶。
在船角的一个小小的卧室,光线不算太好,坐在窗边,再点一盏烛灯才能看得清。
姜溶将银子全堆在桌上,掰着手指算。
“三个银锭是十五两,八个银角是八两,一共是……二十三两,加上玉佩当了五十两,是七十三两,再加玉勾十五两……”她苦思冥想,“是、是七、八十八两。”
她铺好纸,沾上一点儿墨汁,又念叨一遍,将数字记下,接着一边磨墨一边又想:
“在孙婆婆那儿花了一两,坐船花了六文,牛车四文,一共十文,馆子吃饭一百零八文,就是一百一十八文,乘船是八十文,一百九十八文。一两是一千文……”
嘟嘟囔囔算完,她将账目都写好,递给萧青棠看:“你看,算得对不对?”
萧青棠听着她念叨完的,但还是略看过几眼,道:“对的。”
她笑眯眯叠好几张:“怎么收,要不要装订起来?”
“我去问人要针线。”
萧青棠拿了针线,和她并排坐在桌前,一起将纸张一页一页装订起来。
“叫人送些热水来沐浴?”他装着装着忽然道。
“船上有水吗?”姜溶随口问。
他转眼,朝她笑了笑:“有。”
“噢,那行呀。”
“沐浴完睡觉。”他凑过去,悄声在她耳旁道。
姜溶眨眨眼,看着他那双含笑的双眸,忽然明白了什么,也压低声音:“你想啦?”
他弯着眼眸:“嗯,可以吗?”
“可以呀。”姜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快速装好书册,转身往外走:“我这就去让人送水来。”
姜溶害羞抿抿唇,低垂下眉眼,默默将书桌收拾好。
船上热水不多,但只要多花些银钱很快就能弄来,甚至浴桶都能用来。
水已放进小屏风后的小浴桶里,姜溶先洗,萧青棠没法和她挤在一起,也要在旁边帮她。
她倒好,洗完就要走,萧青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留在这儿,帮我洗。”
“噢”她眨眨眼,红着脸拿起帕子,“你怎么已经……”
萧青棠往后躺了躺,大大方方露出来:“你要用的,你不督促我洗仔细些?”
“噢。”姜溶觉得有道理,也不害臊,大大方方握住,仔仔细细清洗,每一个角落都要搓到。
却是萧青棠先受不住了,呼吸一下乱了,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又啃又咬:“不洗了。”
“还没洗好。”她胡乱推他的脸。
萧青棠没法,握住她的双手,从浴桶跨出来,托着她边亲边往卧房走:“再洗就要出来了。”
她哼哼几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生怕摔了。
萧青棠将她放下,正要俯首时瞧见自己腹上的浅浅血迹。
她眨眨眼,也瞧见了,又往自己身下看了看,茫然道:“月事来了。”
“嗯。”萧青棠暗自泄了口气,“我去给你月事带。”
“噢。”姜溶盯着他直戳戳的物件,眼睛一眨不眨。
他顺手擦了腹上的血迹,将东西递给她,奇怪打量一眼:“看什么呢?”
姜溶指指:“它怎么办?”
“一会儿看吧,消不下去便要自己解决了。”他披上衣裳,“肚子疼不疼?我去冲些红糖水。”
姜溶穿好衣裳,跟在他后面:“用手吗?”
“嗯。”他搅了搅杯子里的红糖,端去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有些烫,冷一冷再喝。”
“那我帮你。”姜溶撸撸袖子,跪坐在床边。
萧青棠挑了挑眉:“你帮我?”
她点点头,双手握住:“怎么弄?”
萧青棠强忍着没哼出声,低哑着嗓子道:“来回动一动。”
“噢。”姜溶看他一眼,双手试探着动动,“这样吗?”
“嗯。”萧青棠喉头滚动一下,垂眸盯着她毛茸茸的发顶。
她认真极了,像是在做什么古老的仪式,满脸严肃,眉头还微微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