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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年陈母忙得脚不沾地,横竖那么多年没见都过来了,不差这三五年。
    倒是陈纾安两岁了,当真可爱。
    高考夏汐都没见着陈温予那么紧张,阿姨预产期的前后两个月,陈温予用掉了以往十几年那么多的通话量,她旁敲侧击,问阿姨准备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啊?
    安得晨风羽,纾我怀归叹,陈纾安。
    她不是他们爱情的延续,是在期待中诞生的小宝贝。
    “哒——”陈温予从外面进来,她将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关门时锁扣发出了一声轻响。
    今天是大年三十,屋外银装素裹,风呼呼刮着,笼罩了安城数周的乌云可算散了,冬日暖阳金黄。
    夏汐双腿交叠,双手环胸,倚着墙。
    cat原本在她脚边趴着,听见动静立马凑到门边,她冲得太快,一阵风似的从夏汐边上掠过去了,夏汐迎接的脚步硬生生顿住,越想越觉得不对,气哼哼地待在原地。
    陈温予:“哈哈哈哈,cat,别这样,痒。”
    夏汐扁了扁嘴。
    陈温予几乎找不到落脚的点,她想朝前走,cat来回绕着她。陈温予揉狗狗的头:“谁送你来的?汐汐还是夏妈妈?”
    是夏汐吧?
    久未见着人,她们的欢喜与夏汐无关,夏汐只觉得吵闹。
    夏汐扯着嗓子‘呵’一声,耍小性子一般,用陈温予不聋就能听到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呀?”
    是夏汐啊。
    “你怎么在这里?”陈温予隔着一段距离问她。
    问!得!好!
    也不要她过去了,夏汐哒哒哒大踏步而来。这三年她个子直窜一米七八,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没准还能长,往人跟前一杵就是一堵墙。
    这堵墙两手叉腰:“温予你的意思是,我还不该来了不成?”
    “我没有……好吧有一点。”
    夏汐佯装生气,陈温予还能镇定自若;夏汐脸上稍微露出些许委屈,哪怕知道可能是装的,陈温予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好声好气给夏汐解释:“今天是大年三十,团圆的日子,你应该在家里呆着。”
    “那你为什么回来了呢?”
    “我不乐意在那边过年。”
    “那你为什么之前要去?”
    “纾安打电话说她想我了。”
    得,合着里面压根没她什么事。
    夏汐拉过陈温予的手探她的体温,她的掌心暖烘烘的。这几年下来陈温予的身体养好许多,回来路上手套帽子围巾都有好好戴着,没冻着。
    行。
    夏汐撒开她的手,转身要往屋里走。
    “汐汐。”陈温予拉住她的手。
    高中三年陈温予很拼,知道自己不如其他人聪明,刷过的题能塞满大半房间。高考八分的实力两分的运气,陈温予超常发挥,擦着入取分数线的边和夏汐进了一个学校。
    学校是一个学校了,两人不在一个校区。
    华大家大业大,每个校区占地面积都是不小的数字。辅导员不同意她们的退宿申请,想搬出去至少得等到大二。
    她们从时时见,到天天见,一点点成为如今的不知道多少天才能见得了。
    华大的课业不轻松,大一的她们课程繁多,早读早八校园跑,社团班委@全体成员,“到了大学就轻松了”是一句彻头彻尾的伪命题,除非自己躺平,否则棺材板合一半了也轻松不了。
    陈温予、夏汐,两位卷王。
    她们要凑一块去不容易,夏汐天天盼着寒暑假黏糊个够。
    寒假是二十一放的,陈温予是二十二号跑的。
    “你真的没在躲我?”夏汐怀疑。
    陈温予无奈,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夏汐这段时间反常的由来。陈温予不清楚她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把这个结论刨出来的,她难道有什么要躲着夏汐的理由嘛?
    她还是躲躲自己吧,自己左脸写着“欲图”,右脸印着“不轨”。
    高考后夏汐黏人程度呈指数形式剧增,陈温予怀疑她患有传染性的皮肤饥渴症,有事没事就要贴贴蹭蹭,旅游淡季出去玩都只和她开一间房。
    她爱黏着陈温予,陈温予乐意被她黏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直到陈温予开始做起和夏汐结婚的梦。
    她真的没躲她,她只是收敛了自己,觉得应该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我躲你干什么呢?”举证不如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躲我干什么。”解答问题不如咬死不放。
    她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夏汐逼近陈温予,她的五官过分精致,不笑时像是换了个人。夏汐捕捉陈温予的视线,她要评估她的小同桌有没有偷偷避开她的眼睛。
    为什么不敢看我?
    因为心真的会跳得很急。
    两人手还牵着,夏汐一步步靠近,陈温予一步步退让,再往后是墙,陈温予做好了后背撞墙上的准备,夏汐倏地停在原地,她挣脱开陈温予的手,牢牢得将人勒进自己的怀里。
    手被挣开后,陈温予是真的慌了。
    她本能地要去抓她,两只手都抬起来了,自己进了夏汐的怀抱。
    夏汐的声音很闷,低低的,蕴含着祈求:“温予,别不要我。”
    一句话,让陈温予的防线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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