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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楚乐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好在这个剧组的戏份也没几场了,赶紧拍完跑路吧。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开始拍摄。
    “第一百五十七场三镜一次!action!”
    陈导举着喇叭中气十足地喊道。
    惨白的灯光照亮了手术室,偌大的房间里处处透露着让人惊惧的冰冷。
    没有连接的心电监护呈现一条死寂的直线,不断发出聒噪的报警声。
    江如璋走了进来,他换上一席深绿色的手术衣,连帽子口罩都戴的规规整整,整张脸上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但他的身体丝毫感觉不到疲惫,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整个人都兴奋到发抖。
    他的目光扫过手术室一角,那群被他从各个角落里面抓回来的人都已经被护士捆紧,惊恐地跪在一起。
    嘴巴被纱布团团塞住,只能从鼻子里哼出断断续续的绝望呼救——
    “唔唔——唔——”
    江如璋眉头紧皱,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带着笑意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嘘——我数三下,谁再出声我就杀了谁。”
    “一。”
    他甚至不需要说出第二个字,手术室里便安静得只剩下起此彼伏的急促呼吸声。
    “啧,都这么乖啊,那可真不好办呢,要不你们自己说,从谁先开始?”江如璋突然笑了一声,“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不能说话。”
    “还是我自己来吧。”
    一双被医用橡胶手套包裹的大手突然毫无防备地伸入了惊恐的人群中,精准地抓住了那个早就被标记上的目标。
    “嘶……”楚乐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后脑勺传来的刺痛让他不得不就着拖拽的力度慢慢仰起头。
    修长的脖颈绷紧到了极限,一颗小小的喉结惶恐地上下滚动着。
    打着颤的睫毛被溢出的水汽黏成一缕一缕,可怜到极点的一张苍白小脸上连惊慌的表情都漂亮得让人心神荡漾。
    “你最不乖,这里,你弄伤的。”江如璋将额头的伤口凑到楚乐眼前,阴恻恻地怪笑了着,“我挺生气的,就从你开始好不好?”
    瘦削的身体被一把拽了出来,腿下踉踉跄跄地被一路拖到了手术室中间。
    无影灯的光整束落在窄小的手术床上,如同在舞台中央被展示的祭台一般,楚乐便是那无处可逃的可怜祭品。
    他从鼻腔里挤出几丝微弱的哼哼,纤细的四肢被束缚带勒紧分开固定在床边,只能小幅度地无助摇头。
    控制不住水气汹涌凝结成泪珠,顺着太阳穴流入汗湿的头发之中。
    “别哭。”江如璋站在床头,抬手指了指正准备用注射器给滴管里加药的护士,语气低缓又阴冷,“那个是丙泊酚,一会它进入你的血管,只需要三十秒,你就不会再感觉到痛苦。”
    江如璋站在床头,拇指按住楚乐的嘴唇掰开些许,露出粉粉的湿肉和紧咬住的皓白牙齿。
    一根蓝白相间的管子伸到了楚乐眼前,江如璋满意地欣赏着少年被吓到瞳孔紧缩的模样,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不知道也没关系,一会我会把它插进你的气管,帮助你呼吸。”
    “不是很粗,不要害怕。”
    “你看,从你嘴巴一直伸进去,大概能到这里。”
    冰冷的手指隔着橡胶手套按在楚乐喉结下方,忍耐不住似得搓磨一下。
    江如璋享受着楚乐的恐惧,感受着那具无法反抗的身体在这自己的碰触下越来越僵硬。
    他表情诡异癫狂,语气冰冷平静继续慢条斯理地讲解着。
    “你应该从现在开始祈祷,等会能够一切顺利,时间太久的话,你的喉咙会受伤,好几天都说不出话。”
    闭不拢的嘴巴连口水都含不住,把伸入口腔的拇指染得湿亮。
    拇指用力顶着他的牙齿推了一下,脸颊的软肉都被挤到一起。
    森冷的声音带上了怪异的颤音。
    “现在,保持住不要乱动。”
    “不然我就切开你的喉咙,从这里插进去。”
    ……
    楚乐真的被这人的癫狂给吓到了。
    如果说只是动作戏的力度大得明显是在泄愤还好,可此时——
    他记得这段,剧本里明明只有简单的一句。
    “医生低头,捏开他的嘴巴”
    而后镜头就应该转向茂菲氏滴管拍特写。
    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
    陈导还没有喊卡,显然非常认同江如璋的临场发挥。
    *
    彼时,位于城郊的一套四合院老宅里。
    看似破旧的大门推开之后突兀地衔接到了一处敞亮的大堂。
    “妖兽联盟驻江城办事处”几个草体大字挂在大门的左侧。
    六楼的主任办公室中,乌金木中式沙发上,三人排排坐着。
    从左到右分别是简柏、澜泽和胡建国。
    一百八十寸的巨屏投影幕布占据了大半面墙,正在实时播放着百里开外影视基地里剧组拍摄的画面。
    孱弱的少年被五花大绑在冰冷的手术床上,要哭不哭的脸上沁出一层薄粉,精致的五官生动地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靡丽。
    一根手指撬开了他的紧咬的牙关,过分地伸进去了小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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