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买了菜回来, 去把几个房间里的垃圾收拾收拾。
倒卫生间垃圾的时候, 发现里面居然有染血的纸。
她吓了一跳,赶紧翻了翻脏衣篮里的衣服,不禁松了口气, 看来她家的小姑娘终于来例假了。
也是时候了。
霍恬恬很快确定,是小甜妹先来的例假, 因为她的衣服总是放在靠右的脏衣篮里, 荔枝的在左边的那个。
至于她自己的, 则直接扔在洗衣机盖子上, 毕竟卫生间就这么大,三个脏衣篮有点拥挤。
她把染血的裤子挑出来手洗, 再把自己和荔枝的内裤分拣出来, 单独分作两次清洗。
最后才把其他衣服混在一起, 丢进了洗衣机里。
她在这方面一直讲究,宁可麻烦一点, 也都是要分开清洗的。
毕竟她是成年人,是有夫妻生活的, 万一有点炎症什么的,要是混在一起洗, 会害了孩子。
忙完,她洗了把手去隔壁那套房找霍齐家。
霍齐家乐了:“来例假了?哎呦, 快,去买点温经补血的药给孩子煎了,亲家母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还念叨呢,说是快到时候了,有备无患。”
“行,那妈你等会帮我做下午饭,我出去找药材。”霍恬恬怕外面的药材不靠谱,直接回广州找胡伟民抓药。
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好了。
小姑娘放学回来,看了眼阳台上洗干净的裤头子,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后来还是荔枝看不下去了,拉着她去找妈妈:“说呀,妈妈都给你把染血的裤子洗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妈,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来那个了,衣服弄脏了。”樱桃难为情得很,她一向觉得自己挺省心的,可是这次,她真的好邋遢。
霍恬恬抱了抱小丫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妈妈当初刚来的时候,糊了一屁股呢,我还以为我屁股上扎钉子了,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哈哈哈,樱桃乐了,但是乐着乐着又心疼起来。
妈妈小时候好可怜啊,来月经了都没人告诉她。
相比之下,自己和姐姐幸福多了。
樱桃鼻子一酸,抱住了妈妈:“妈,你辛苦了。”
“傻孩子,去吧,去把药喝了。”霍恬恬给孩子擦了擦眼泪,又帮她揉了揉肚子,“疼吗?”
“不疼,我听奶奶说,来这个疼的话,说明宫寒,我应该还好的,我不贪吃冷饮的。昨天姐姐要买棒冰,我都没答应呢。”樱桃笑着安慰妈妈。
荔枝挠了挠脸颊:“对不起啊妈,那会儿我不知道妹妹来月经了。”
“你也别吃了,指不定哪天就来了。”霍恬恬很是担心,这小妮子可别吃冷饮吃出毛病来。
荔枝怕妈妈担心,赶紧做保证:“好,我不吃了。”
那就好,霍恬恬叫孩子去吃饭。
晚上回去看郑长荣的时候还感慨呢:“时间真快啊,孩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他都四十好几了,时间不饶人啊。
一想到孩子转眼就要长大成人了,他又开始来劲了,闹了一晚上,闹着要证明自己没老,还要他媳妇穿他设计的情趣款式,还要闹着玩角色扮演。
“媳妇儿,你当我是个落魄书生,你是家财万贯的狐狸仙人,来啊,来勾引我。”
……霍恬恬哭笑不得,可怜他天天中午回来还得自己煮面条吃,便勉为其难,成全他一回。
他却一发不可收。
“再来,这次我是降妖除魔的正派道士,你是吸人精元的邪恶猫妖。”
……霍恬恬想打他。
到底是舍不得,还是再次满足了他。
“再来,这次我是——”
“不,你不想来,睡觉!”霍恬恬残忍地打断了他,再来她还怎么照顾孩子,腰都要断了。
没羞没臊的发泄完,郑长荣又精神了,睡不着,干脆起身设计更多的款式去了。
霍恬恬拿他没办法,只好起身坐在旁边,哈欠连天地陪着他:“这睡衣你还穿着呢,没坏吗?”
“没坏啊,这可是你做的,我怎么舍得换掉。”郑长荣身上这套睡衣穿了好几年了,总也舍不得扔了。
好在海岛天气热,每天早上洗了,晚上就干了。
要是碰上下雨天,他才会换上别的。
霍恬恬心疼,干脆再给他做两套换洗的吧。
反正她技术差劲,他肯定会重新车一遍线的,心意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浮云。
几天后,郑长荣回到家,便看到床上多了两套睡衣,蹩脚的车线,真是毫无长进,可他就是喜欢。
他一边笑着重新车线,一边念叨着今天怎么还不回来。
念叨着念叨着,一拍脑门,哎呦,今天是媳妇儿生日。
他真是忙晕了。
赶紧打开衣柜,把他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打上一辆出租车,特地赶去一高门口,给媳妇送生日礼物。
霍恬恬正在陪孩子写作业,她看到一头臭汗的郑长荣,很是意外:“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给我过生日吗?”
“有吗?”郑长荣不记得啊。
“我给你留纸条了啊。”霍恬恬一头雾水,“你没看见?”
“没看见啊,在哪儿?”郑长荣傻眼了。
霍恬恬无语了,她问他:“没看到那两套睡衣吗?”
“看到了。”郑长荣更迷糊了,衣服上没有纸条啊。
“在衣服下面。”霍恬恬哭笑不得,“你不会是看到衣服就忽略了别的吧?傻不傻呀你。”
“……”还真是。
哎呀,不管,来都来了。
他赶紧把手里的裙子递过来:“试试,法式的,很贵气,你穿穿看。”
霍恬恬去卧室试了试,果然效果不俗。
郑长荣没忍住,偷偷亲热了一会儿才走。
反正媳妇穿着裙子,方便。
霍恬恬在屋里缓了会儿,等她确定自己的脸色看不出来异常了,才云淡风轻地出来陪孩子写作业。
樱桃憋着笑,假装凑过来问题目:“妈妈,什么叫定语从句。”
霍恬恬认真的讲解起来,樱桃却跟姐姐挤眉弄眼,指了指妈妈脖子上的位置。
那眼神在说,爸爸妈妈亲亲了,妈妈脖子上有吻痕。
霍恬恬浑然不觉,讲完了抬头,问道:“懂了吗?”
“啊,不太懂,妈妈你再讲一遍。”樱桃不厚道的撒了个谎。
霍恬恬耐心的再来一次。
这次小丫头终于说自己懂了。
那边荔枝乐得不行,笑着笑着忽然站了起来:“不对劲,我怎么尿裤子了。”
“尿裤子?”樱桃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尿裤子,姐你不会是也来例假了吧?快站起来,我陪你去厕所看看。”
樱桃赶紧丢下笔,拉着姐姐去厕所解决危机。
还真是。
荔枝看着裤头上的血迹,愣了半天:“哎,我也不疼哎,怎么我们班的女生一个个疼得要死不活的。”
“不疼还不好啊。不疼的话,高考的时候就不会有影响。”樱桃赶紧拉开洗手池下面的小抽屉,给姐姐找卫生巾,又扬声喊道,“妈,给我姐重新拿一条裤头啊。”
“来了。”霍恬恬已经反应过来了,拿了条干净裤头,还有早就烫过洗干净晾干了封存在密封袋里的专用毛巾,以及一瓶消毒酒精,“先洗手,再洗掉身上的血迹,然后换裤头。”
荔枝照做,收拾完出来,写作业的时候时不时蹙起眉头:“怎么还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呢。”
“好了姐,你别关注这个了,快写作业。”樱桃开心得很,这下可不是她一个人要跟例假纠缠下去了,姐姐陪着她呢,嘻嘻。
时间很快,五月一到,距离高考就只剩一个多月了。
班级黑板上每天都在倒计时。
硕大的粉笔字,从开学时的一百多天,变成了现如今的三十六天,三十五天……
考前誓师大会,校长慷慨激昂,林主任也像打了鸡血。
还要求每个班级派两个代表上台发言,给同学们打打气,给自己鼓鼓劲。
花生直接请假没去。
以至于林主任点名的时候,才知道这家伙又没给他面子。
林主任那个气啊,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其他的学生很听话,这个雄心壮志,说不考上北大就不配做一高人,那个信心满满,说自己非清华不读,还有的说自己无所谓考哪个学校,只要能比霍渊龙高一分就是成功。
现场一片哄笑。
散会后,同学们回到教室,问霍渊龙怎么没去。
霍渊龙淡淡地掀了掀眼皮:“我不想做言语的巨人。”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行动的矮子咯?”扬言要超过他的那个男生,很是不服气。
霍渊龙笑笑:“是不是的,下个月就知道了。”
“霍渊龙,你别得意,我就不信,你跳了了四级,还能比我们考得好。考高可不是自己学校出的这些题,多少平时成绩好的到了高考就不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高考是别人家老师出题,你们这种靠摸清学校老师出题套路而取胜的投机分子,不管用。”男生恨得牙痒痒。
原本他才是这一届的前三,可是自从霍渊龙跳级上来,他就被挤到第四去了。
他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