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燃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露馅的,原因在自己身上。
“我是老了,不是傻了!这么大的事,关系到你的终身,你竟然瞒着所有人,真的要吃生活。”
老太太气得南城方言都出来了,抬手真的要打她,让她吃顿教训。
舒时燃也不躲。
老太太哪里舍得打她,手掌落在她的手臂上时没用什么力气。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气死我了你就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舒时燃听不了这种话,鼻子一酸,眼睛马上红了。
她伸手去拉老太太的手臂,“奶奶你不要这么说。”
看她要哭,老太太立刻心软了。
她硬起心肠,甩了甩手臂,到底没把舒时燃的手甩开。
“为什么突然跟季析结婚?他提的?”
以老太太对舒时燃的了解,不会是舒时燃主动提的。
肯定是季析。
舒时燃:“我们是高中同学。他十月份回国,我们正好遇到。”
老太太:“高中同学遇到了就要结婚?”
舒时燃:“……”
突然被发现,计划被打乱,之前季析编的那套要给她舅舅听的故事用不上了。
说了老太太估计也不会相信。
“他的身份有点尴尬,和季家的关系又不好,他想回南城发展,就看中了我的背景。那时候我跟严懿刚分手不久,他提出想跟我结婚,我想想反正都要结婚的,之前图和严懿在一起稳定,结果不可靠,跟季析至少各方面都差不多。”
说到这里,舒时燃看了老太太一眼,“我一冲动就答应了。”
她隐瞒了万棱的事情。
如果说了,估计是火上浇油。
总归知道帮助万棱的那家公司背后是季析的只有几个。
舒老太太:“他十月才回国,你十一月就敢跟他领证?这跟和才认识一个月的陌生人领证有什么区别。”
舒时燃辩解:“不算陌生人吧。我们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也知道季家。”
舒老太太心情有点复杂,知道这里面有几分自己的原因。
当初她和严懿在一起,也是想让她看到她成家。
“结婚不是随便的事情,我跟你爷爷想看到你结婚是想你幸福,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不是看你完成任务。”
舒时燃点点头:“我们是要好好过的。”
“好好过?”老太太皱了皱眉,“那你们结婚了怎么各过各的?那天惠萍去给你送团子,连拖鞋都没看到第二双。”
舒时燃都忘了这件事了。
她解释说:“婚房在装了。”
怕老太太不信,她又补充:“在金和府。而且之前分开住是怕被发现,后面要住一起的。”
老太太轻哼,对惠姨说:“看看,婚房都不声不响地装了。”
看老太太的态度好像软化了些,舒时燃坐下来抱住她的手臂,说:“等装好了就带你和惠姨去看看。”
老太太板着脸:“不要跟我撒娇。”
舒时燃不松手,又凑近一点,“我看你上次对他的印象蛮好的。惠姨也说他长得不错。”
舒老太太:“我什么都没说过。”
舒时燃:“他本来要跟我一起过来的,我怕你更生气。”
老太太不说话。
惠姨见老太太明显没那么生气了,适时打圆场,问:“燃燃一下班就过来了,吃饭了没有?”
舒时燃:“还没。”
惠姨看了看时间:“都要九点了。”
老太太的嘴唇动了动,对惠姨说:“给她弄点吃的。这么大人了,饭都不知道吃。”
惠姨:“我去下碗馄饨,还有刚包的春卷。”
舒时燃:“谢谢惠姨。”
惠姨下楼后,舒时燃继续坐在老太太身边。
“奶奶。”
老太太起先不说话。
后来,她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舒时燃的头发。
“结都结了,随便你吧。我也管不了你了。”
舒时燃把脑袋靠在她的肩上,“管得了的。”
舒老太太低头看了看她,“总归有我在。”
可以给你撑腰。
舒时燃点点头:“那你要注意身体。”
舒老太太嫌她啰嗦:“知道了,知道了。”
这一关总算过了,舒时燃松了口气。
吃完馄饨后,她又陪老太太坐了一会儿,然后回了房间。
今晚她住在陆北。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舒时燃看到微信上有季析的消息。
-季析:怎么样了?
-季析:明天还是后天,我过去一趟。
消息是二十几分钟前的。
现在奶奶知道他们结婚的事了,确实需要他过来一趟。
舒时燃坐在床边,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很快通了。
“我刚才没看手机。”舒时燃说。
季析“嗯”了一声,问:“你奶奶都知道了?”
舒时燃:“知道了。”
季析:“没事吧?”
舒时燃:“还好,就是血压有点高。”
“你明天还是后天有空?”
对面的季析想了几秒。
舒时燃等他的回复,解开洗澡时扎起的头发。
季析:“或者,你可以下来说。”
舒时燃微怔。
刚解开的头发有的还没有完全散开,正随着重力慢慢坠下来。
“你来陆北了?”
第24章
离开房间的时候, 舒时燃看了眼时间。
已经十点半了。
老太太和惠姨睡得早,这会儿已经休息了。
舒时燃怕惊动她们,轻手轻脚的。
走出大门, 她看到了季析的车。
这个点别墅区很安静,黑色的车亮着车灯,在这寒冷的夜里岑寂得像座孤岛。
然后,这座孤岛被人翩然闯入。
舒时燃打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 暖意迎面而来。
“你怎么来了?”
季析把手机熄屏,看向她,一只手就那么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 透着几分清冷和风流,“来看看你。”
大概是刚才跑了几步,舒时燃的心跳有点快。
她想到了读书时那种放荡会玩的男生, 大概就是这样半夜出现在女孩子门口,带人家出去玩的。
“你怎么交代的?”季析问。
舒时燃:“我奶奶这边瞒不过。不过我没有说万棱的事情, 就说你是看中我的背景, 我是受了刺激一时冲动,就结婚了。”
季析听完笑了一声,笑得意味不明。
舒时燃隐约察觉到他对这个说法不怎么满意,有点没好气。
这已经是维护他形象的说法了。
要是说了他以万棱的事作为条件,奶奶对他的印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