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道:“城主多礼,多谢城主近日对小七的照料,多有叨扰还请海涵。”
北逸听着就觉得虚伪至极,寒梓瑜这人就是外人传言的那位最高风亮节的仙尊,实则虚伪极了。
少女轻轻一笑:“无妨,本就是我请了仙尊来,该说谢谢的也是本城主。”
北逸听着就想捂耳朵。
王若楠弯腰跟着连连道谢:“谢城主这两日的收留。”
这主要还是那日她同慕远师兄与师尊出来杀妖灵受了伤,又遇到城主便被邀请来了城宫。
城主连忙扶了王若楠一下:“客气了,本城主还要感谢你这两日逗我欢心。”
北逸走在后方:“师姐,城主芳龄几许?”
王若楠举起手敲了他头一下:“怎么?看上城主了,那不是你能肖想的女人,城主今年正是摽梅之年。”
北逸不敢信:“二十五?那不是比寒,比师尊还大一岁?”
王若楠点了点头,属实令人不敢相信,这城主看来不过十五六,就是妙龄女子的样子,连声音都是那般稚嫩。
城宫富丽堂皇,金狮子坐落宫内正中,这宫建得比他前世的宫殿还要豪气,看来这女人不简单。
大殿内备着佳肴,师徒四人吃过后便开始在宫门布阵。
“城宫闹得什么鬼?”北逸问道。
王若楠看了看面前的北逸,欲要开口又停住,这可怎么说?
慕远道:“宫内死了不少人,整个北家的男丁几乎全死了,包括北家旁系的男丁也尽数死亡,仅剩下老城主,前两年又得了一场大病瘫痪在床。”
北逸第一个想法是,这家人定是没干好事,专死男人。
谁料慕远道:“师弟,你也是北家人,北家的一支旁系,是当今城主的堂弟。”
“什么?我是那女人的堂弟?”
王若楠拍了一下北逸:“放尊重点,那是天兰城城主。”
北逸整个人裂开,莫非要杀他的人是北韵芳,怕自己回来和她争夺城主之位?
“嗯。”不过这师姐是真够泼辣的,也不知道前世慕远师兄是怎么看上这女人的,总是动手动脚的。
夜晚悄悄降临,树影婆娑,秋季的凉风吹醒昏昏沉沉的北逸。
北逸看着这师兄的阵法布得,威力不够大,以此阵法引来妖物,约莫着引得并不会多,他割开手腕接了一盏血,人血才是招邪最好用的东西。
一盏血洒落阵法各处,这才能诱惑周边的鬼怪来此。
北逸瞧着前方的寒梓瑜,他立在桂花树下,浅淡的月色拉长他的身影,几朵桂花飘落他的发丝上,点缀着他的清冷与高贵,优雅与谦逊。
可只有北逸知晓他是个倔驴性子,脾气暴躁得吓人。
“师尊。”北逸走近站在月色下,透过影子能看出自己的确矮了他不少,又扭头看了看他正身,大约到他肩膀处。
寒梓瑜低头看着身前的少年,他脑海中还在回想着昨夜的那个吻,冰冰凉凉的触感有些令他难以忘怀,他清修苦练多年,才能在这个年纪成为仙尊,从未感知过情欲为何物,更不知唇竟也能有那么柔软。
那日那个吻印在他额头的瞬间脑海中便闪现出一张血糊糊的脸,他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师尊?”北逸轻声呼唤道。
寒梓瑜回了神:“何事?”
“昨夜,你为弟子挡了女鬼一掌,可有受伤?”北逸道。
寒梓瑜夜里看过那道掌印,很深,差点伤了心脉:“无碍,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
北逸想找点话题套点可用的消息,没想到气氛这么尴尬:“师尊,…………师尊,今夜保护好自己。”
“嗯。”
北逸懊悔不已,怎么就张不开嘴问一问他这身躯的身世,算了问慕远师兄也一样。
深夜狗吠声从远处传来,师徒四人一直在宫门候着,等到公鸡打鸣也没能等来妖物。
寒梓瑜一甩衣袖:“随我去不远处的山头。”
师徒四人御剑来了附近的一座小矮山,整座山被瘴气所笼罩,山虽小却枝繁叶茂,尤其是长满了带着倒刺的荆棘。
山路颇为泥泞,北逸紧跟着寒梓瑜的步伐。
北逸觉着这山不简单:“师尊,如今已是秋末,这山脚下的树怎么还没有掉叶子?”
“此山有妖物。”寒梓瑜道。
爬到山上时突然下起了大雨,师徒四人全身湿透,这雨来得也是奇妙,狂风大作,树叶在此刻纷纷脱落,随风飘落打在北逸的脸上。
北逸感觉一阵疼痛,一摸他的脸竟然出了血:“师尊这是树刃。”
寒梓瑜立马施展灵力结阵,挡在几人头上,慕远也紧随着寒梓瑜一起施展灵力。
北逸看着王若楠也随着一起施展灵力,而他只能干站在阵法内毫无作为,只因这废躯,灵脉狭隘,根本就不是修仙的好苗子。
大雾四起,雨越下越大。
师徒四人撑着法阵向山上走去,到了山顶一处寺庙内北逸才松了口气。
王若楠道:“师尊,外面的雨何时才能停?”
寒梓瑜道:“已经停了,外面现在是树刃落地声。”
“师尊,这里好诡异,你看那石像怎会修得如此逼真和真人相差无几。”王若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