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很多人说阿尔法和欧米伽使用了试剂之后,部分的贝塔也能闻到信息素呢?”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这个情况。”陈碣棋保持礼貌地回复。
“那针对这次风险极大的阿尔法腺体实验,您作为实验室的实验对象的选择之一,我们了解到这次的实验对象全部都是采取自愿形式,您是怎样想的呢?”
本来还算冷静自持的陈碣棋忽然被记者问到这个事情,整个人在屏幕上顿了顿,随即对她说:“我本来就是实验室的实验对象,况且我相较于其他人而言,没有那么多顾忌的人,所以我比较合适。”
“仅仅是因为比较合适,所以您就同意吗?”记者持续发问:“没有任何人胁迫您是吗?”
陈碣棋眼睛弯了弯,可以见出他对于记者的这个问题觉得好笑,他说:“胁迫?不存在的,我们实验室向来都是采取自愿的形式,不想参加完全可以随时退出。”
“那么您呢?”
“坚持到底吧。”
采访在这里戛然而止,坐在屏幕面前的陈珲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实验对象,什么手术?陈珲也算是常看新闻的人了,可对于这件事情竟然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到底什么环节除了问题,陈碣棋做手术?
陈珲摸出手机,开始搜索词条,才看到这个新闻昨天发布的。之前一直没有消息。
“x实验室的背水一战。”
词条新闻标题用了红色的醒目文字加深,点进去全是关于实验室的人,底下附录了一个很小的文件,是参加此次的实验手术的人员名单。
陈珲手抖地点进去,陈碣棋的名字赫然在目。其他人的简介介绍很长,还有阐述自己为什么自愿加入这个实验的原因,只有陈碣棋的这条,简短的除了姓名和第二性别之外什么也没有。
陈珲想起来上次陈碣棋交代的一大堆的事情,猛地发觉陈碣棋可能打算再也不回来了,这手术风险这么大,陈碣棋不但不打算回来了,还有可能永远回不来。
陈珲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他缓了好一会,打电话给陈碣棋。
电话被人挂断了。
陈珲打电话给林北溪,电话刚接通,陈珲就听见了陈碣棋很小声的咳嗽声,随即,这个电话再次被挂了。
之后,不论是陈碣棋还是林北溪的电话都不能接通了,陈珲喝了一大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一边查消息,一边给陈碣棋发消息。
陈珲也不清楚自己这天晚上到底睡了几个小时,他醒一会,睡一会。一会梦见陈碣棋躺在手术台上都是血,一会又梦见陈碣棋贴着他。一会是陈碣棋小时候粘着他睡觉,一会是站在学校门口朝他挥手。
陈珲的脑袋都要炸了。
次日,陈珲找杜阳打探消息。
杜阳的速度很快,立刻就托朋友找到了实验园区的位置,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在另外一个城市里。
陈珲想了想,写了辞呈,买了飞机票火速飞过去,结果在飞机上就看到有小道消息说今天上午十点钟就会进行手术实验。陈珲的一颗心全然被吊起。
等飞机落地,时间已经是两点了。陈珲来不及吃饭,赶到地点,这附近非常荒凉,因此一栋科技感十足的实验园区在这里显得很突兀。
陈珲站在门口,还有零星的几个记者,全程电话就没有停下,挂着一个大相机在脖子上,手里提着其他的设备站在门口远处盯着这边。
门口被捂得严严实实,他别说进去看陈碣棋了,就是连园区的大门都进不去。
陈珲冲上前去和门口的警卫通融,拿出陈碣棋的照片,说着这个是他弟弟,他现在要做手术了,必须进去。
好说歹说了十几分钟,远处的一位记者大哥看到陈珲在和警卫在争执,扛着三脚架过去拉住陈珲说:“别说了,他们不会放我们进去的。”
陈珲意外地冷静,他握着一张照片,是陈碣棋高中的一寸照,盯着实验园区。
“我说你是哪个台的记者?”记者大哥问他。
陈珲没有搭理他,话也不说了,就目瞪瞪地看着里面,记者大哥又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瞧见陈珲傻了吧唧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过去推他一边说:“喂,你——”
话没有落下,陈珲忽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脑袋冲着地面砸了下去。吓得那位记者大哥尖叫一声,手上的三脚架当啷一下砸在地面上,好在这附近偏僻地没有浇上水泥,全是草坪,那三脚架没有被他摔个四分五裂。
门口这动静一下闹了起来,陈珲被人扶着,一边的另外几个记者摸了瓶水出来给陈珲灌下去,但陈珲此刻像个木楞子一般,紧咬着嘴,一口水喝不下去,眼神瞳孔直愣愣地看着蔚蓝色的天空,手里死死拽住陈碣棋的一寸照片。
林北溪刚开完会,他看了一眼手表,发觉手术快了,穿过园区,打算去看一下进度。碰巧看到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少人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