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也没有继续叭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萨摩耶小狗,然后对着狗说,“你被加强了,上吧。”
白绒绒小狗的死鱼眼看着眼前两个人,觉得离谱至极,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两个人居然就这样莽到了巴巴托斯眼前,真是上帝看了都得打出一堆问号。
但不得不说弥赛亚口中的加强也不是开玩笑的,受限于某种规则,同样身为高纬度存在的祂出手限制极多,但现在,在巴巴托斯的面前,那些限制都仿佛未有存在过,原来,命运也将他指引到了这里吗。
“我并不是本体,而是一道分身,能做到的也只是拖延住祂一段时间,所以你要在这段时间里找到杀死敌人的那条命运。”白色的小狗白的发光,也逐渐泛起淡淡白光,照亮了这一片漆黑,也让弥赛亚在瞬间看见被庞大身影所遮挡住的星空,只不过那片区域又迅速被泼上浓墨般被掩盖在厚厚阻碍之下。
上帝从弥赛亚的怀抱中漂浮而起,那一点点光芒对比着这整片的黑色就如同星点于夜幕,如同奔跑在草地的小狗义无反顾的冲向巴巴托斯,那点星光在与敌人触碰之时彻底点亮,如同要将这一切照亮的太阳。
玩家的蓝眼睛目送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化为阻碍巴巴托斯的一道壁垒,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分离,哪怕从一开始对方的确不顾自已意愿的将所谓救世主的责任加诸在他身上,但分别之时还会觉得失落。
或许还有下一次遇见之时,就那不是现在这一只小小的白犬了呀。
心情转瞬即逝,玩家并没有时间细细咀嚼这样的悲伤,他的手中电子海的流光滑过,曾经在梦境之中出现的法杖被握在掌心,这次,终于在现实中展现出自己的美丽姿态。
蓝色的流光在游走,弥赛亚遵循自己所思所想中的本能,不断地将系统与自己更加深刻地相融在一起,也更加毫不怜惜地将压榨自己的潜力,让这一攻击的破坏力不断攀升。
耳边好像传来了人类血管之中血液流动的声音,心脏的跳动,胃部的蠕动,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在联盟那边休息的一晚,在第二天早上也蹭了顿早餐,但现在究竟过去了多久,他好像也记不太清楚了。
人类是会饥饿,会口渴,在面对真正的高纬度存在如此脆弱的存在啊,弥赛亚有些迟疑了,他在榨取所有能够拥有的力量的同时也在破坏这具躯体。
“继续吧,不要停下来。”弥赛亚突然听见耳边有声音这样说。
“你可能会死。”身为初号机的玩家,这个时候又显得比任何人的要理性得冷酷,但又好像仍旧是那个天真的男孩,只是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从眼前巴巴托斯的身上挪开。数据海是他的骨,电子流是血液,他是在虚数之中与系统一同诞生的存在。
“那可不行,这次我如果死了,你也会死的吧,那就努力一点活下去吧。”
在耳鸣之中,弥赛亚都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幻听,还是真正有人这样说了,但他还是想活下去,声音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的。
“该死的,我要把你们一点点撕碎。”巴巴托斯的声音好像染上了怒火,上帝拖延住了他,白色光芒散落出许多羽毛,那些明明看起来如此轻飘飘的羽毛又像是一条条牢不可破的锁链,让对方避无可避,只能硬吃玩家送出的攻击。
整个空间都是一阵地动山摇,弥赛亚的眼前猩红一片,眼部流血,并且鼻腔,嘴里也都是血,他往后跌坐在地,看着这个空间在剧烈的摇晃之后又开始重归于平稳,巴巴托斯庞大而残破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对方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白光也愈发透明,而弥赛亚本身是真的没有魔力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再抽就是自杀式攻击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所以,可能,好像,我失败了唉,夜枭。”生活不易,弥赛亚叹气。
反正弥赛亚是摆烂了,直接把自己当个炸弹,如果真的要死了,他就把所有人都送走,和上帝肩并肩,哦,可能这里没人可以上天堂,那就下地狱和路西法肩并肩吧。
但夜枭是真的还稳得很,他看着眼前重伤的巴巴托斯挑眉。然后面朝玩家继续开口,“我跟你打个赌吧。”
“我赌他马上就要死了。”
“你居然还有心情做赌吗?但我觉得他死之前我们可能先完蛋唉,我的手段就那么点,总不能现场给你表演一个扔刺猬扎人,啊不,扎神吧。”
只不过夜枭的话语刚落,弥赛亚就看见现场好像出现的第四个人,出现的男人手里拿着铁链,他轻轻一甩,那些铁链就像是有着意识一样从巴巴托斯的伤口钻进去,然后,红色的锁链就像是吃到了什么难得养分,如同蛇群一样朝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越缠越紧。
血链逐渐被染成金色,巴巴托斯像是在痛苦的哀嚎,又像是在扭动挣扎,但他太大太高,弥赛亚并不能看得那么清楚。
不过他看清了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是谁,巴巴托斯的卒子,梦魇骑士团成员之一,狂笑之蝠。
对方也是真的在笑,在狰狞的狂笑,原本该是主人的家伙像是被挤干的海绵,开始收缩,空间也终于破碎,外面是星河璀璨,但这一整处区域又回荡着刺耳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