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忽地脸色一白,呼吸急促到了极点,立刻打电话让门口的安保人员把宋惜拖出去。
嫁给弟弟……
厅堂中安静极了,在花窗外面的竹林中飘摇着几株野栀子花,馥郁的香味随着风飘进来。
这几株花,本来是因为铲除的。
童养媳,这个词本不该出现在现代社会,现在被宋惜说出来无比刺耳。
苏垂云侧头看了一眼明舒,轻声问:“是真的吗。”
书中的明家唯一的儿子胖得像一头猪,让人怀疑是不是从屠宰场跑出来的。
只有明家的父母把儿子当成个宝贝,现在看到明舒在国外赚了钱,想要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在情理之中。
明舒干涩道:“不会的,我不会同意的。”
明舒隔着无边框眼镜垂眸望着她,眼睛中是只有苏垂云才能看到的祈求,明舒却忘了苏垂云失明了。
明舒心想,她会解决好一切的,不会让不相关的人踏足这段感情的。
请再相信她一次……
宋惜露出看热闹的表情,“垂云,你真的要赶我走吗,最近多雨,你不怕打雷了吗,我可以陪你。”
苏垂云心想我怕个屁,“有没有一种可能,明舒也是我的童养媳。”
宋惜倒吸一口凉气:?
苏垂云表情古怪,“我四岁那年,她甚至给我洗过澡。”
宋惜:“……啊不是——?”
苏垂云:“她看过我,她要对我负责。”
“在明家儿子出生之前,我就预定她了,她是我的。”
黑色工作服的安保人员尽心尽责地把宋小姐请出去,顺便删除了她进大门的权限。
宋惜还想说什么,结果回头一看,苏垂云正抬手给那个绿茶擦眼泪。
本来的修罗场,变成了小两口play的一环。
宋惜站在马路边恍恍惚惚,背后的安保人员把娃娃扔她脚边,大门重重关上。
“苏小姐是有家世的人,您自重些,以后别来了。”
宋惜:“……”
用力踢了一脚娃娃的头。
……
在厅堂中。
明舒忽地看着她,目光灼热,几乎要把人盯到冒烟。
苏垂云软软地用额头抵在明舒的小腹部,“明舒姐。”
明舒身上没有喷香水,是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和太阳的味道。
苏垂云弱弱道:“你怎么不说话,是阿云刚刚说错话了吗。”
“不是!”明舒矢口反驳,“当然不是,你真的这样认为?”
明舒不敢相信小妹妹类似表白话,她以前照顾苏垂云是应该的,是作为稍年长者应该做的事情,本是不指望这孩子记得。
明舒脑瓜子嗡嗡的,她坐在冰凉的木椅上,任由苏垂云像只科尔鸭似的在她身上乱蹭。
毕竟小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小瞎子只想多闻闻太阳的味道。
小瞎子的双唇贴在明舒的锁骨上。
她用牙扯开碍事的衬衫,不轻不重地贴在那一块薄皮肤上。
凉风中,一个滚烫的吻,锁骨上的皮肉被叼着,发出了让人精神振奋的刺痛。
没有什么比美人卑微落泪,还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苏垂云仗着明舒很宠她,任由她无法无天地用双唇逐渐攀到她的脖子上。
每一下的亲吻都像一个无声的安慰。
明舒:“……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明舒没有和人亲吻过,但知道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不应该这样。
这可冤枉苏垂云了,她从来都没有类似的经验
她只是夜深人静时,不和谐的东西看多。
毕竟苏垂云她从小就没有老婆……
怀中双腿不便,烟灰色的眼眸没有聚焦的,薄弱少女愣愣地看着她,最终在明舒的唇角,落下最后一个轻柔,又带有安抚意味的吻。
明舒很喜欢这样的吻。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明舒小声问她,“刚刚你的那个姘头说的是真的。”
在说到姘头那个词,明舒几乎是咬牙切齿。
她不能忍受自己视若珍宝的妹妹被别人给拐走,还是被一个学历和金钱都不如她的人。
“不是姘头,没睡过。你不会嫁给你弟弟。对吧。”
苏垂云几乎坐在她的腿上,在空旷的厅堂中,四面都有镂空花窗,任谁路过都能看一眼里面的景色。
窗外竹影摇曳,远远能够听到瀑布水流砸在岩石上的哗哗声。
两人的呼吸频率都乱了,特别是明舒,长发粘连在脸侧,一双唇过于红肿,比涂了口红还要艳丽。
明舒喉咙干哑,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家庭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们的婚礼不会受到很多人的祝福,我血脉中流淌着,不知道是谁的肮脏的血,我的父母可能是赌徒,可能是地痞流氓,或是更不堪的职业,父母没有能力抚养我,把我放在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不是个很好的地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以为自己只会烂在尘埃里。”
明舒喋喋不休,苏垂云拎起茶壶,想给她倒一杯热茶。
茶壶内冰冰凉凉,王嫂没有在里面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