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有甚者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离谱错误,已经站到她面前准备低头认罪。
叶惊秋刚从浦东新区的六号码头疾驰到徐汇区康平路。整整三十公里,她是真飞过来的,哗啦啦的狂风刮得她头疼,力度堪比afanc甩她那一尾巴。
出口成真的能力消失得没那么快。在码头时她即借此屏蔽一切监控设备。但在杀完异种后,她却没动用超能力将被afanc撕咬破坏的码头口恢复原状。
估计那些暗中关注她的人有办法收拾残局。
她也不是诚心制造麻烦的,毕竟时间紧任务重,数学九点钟开考,她急匆匆地给自己加飞翔buff,只力求一个踩点进考场!
然而还是迟到了。
叶惊秋心知这一难绝对躲不过去,期末考试不请假迟到的严重性堪比触犯天条,说不定检讨就要写四千字更何况她是个在违禁线上蹦跶的常客。
干脆主动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半小时前,在港口胆敢独杀异种的少女眼下静得像鹌鹑,微湿的发丝贴在她脸上,语气乖顺极了:徐老师,早上好呀。
早上好?立在墙边的徐清荷冷哼一声,如同即将喷发的富士山,强压心底怒气,开始郑重其事地叫人大名,叶惊秋!
我昨晚强调了多少次数学九点开考,多少次必须九点前到校?徐老师双手抱肩,示意叶惊秋去看旁边那块显示09:05的电子时钟,压迫感十足地问道,你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更有甚者唯唯诺诺,抬眸悄悄瞥眼班主任,压根不敢说话。
徐清荷冷哼一声,知道这是学生心虚。
余光瞥见叶惊秋被雨水打湿大半的衣服,心软的徐老师叹口气,心想还是把人先带去办公室换套衣服得了。
这孩子一向贪凉,如果被浇感冒影响学习可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她刚要委婉开口给双方摆个台阶下,便见面前的常年倒数第一神色迟疑小心翼翼,给自己做最后挣扎:
叶惊秋:八点六十五?
徐清荷:?
门外响起的交谈声很快消失不见,应该是老徐把叶惊秋带回了办公室继续训斥,但方才小小的意外,仍扰乱了不少人的心。
就连高二级部的标准好学生、永远的年级第一许衔月,此刻也担忧地向门外望了望。
在整个第四十五中,叶惊秋虽然成绩不佳,但性格极好,再加上她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人缘一向不错。
叶惊秋转学生,高一下半年入学,刚一入校便被各班尖子生看作竞争第二名的强劲对手。毕竟第四十五中升学率高学校好,规定极其严格,每年接收的转学生只可能有成绩优等这种情况。
三班同学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叶惊秋是个特能瞎扯的话痨,从她衣饰透露出的信息推断,估计本人也是个家境不太富裕的学生,靠钞能力走后门这条路已自动对她关闭大门。
所以大家都以为迟到早退、上课睡觉是牛人的特立独行。
直到第一次月考成绩出炉,备受关注的叶惊秋同学以总分倒数第一成功向世人大声证明自己:
恭喜诸位猜错啦!我是学渣!
对她报以厚望的徐清荷大惊失色,立刻将人安排和许衔月同桌,期望三班的招牌不要砸在这位转学生手上。
月考风波就此告一段落,但整整一年过去,不少同学仍在疑惑的是:
既然并非成绩绝佳,那么叶惊秋,究竟是怎么转进来的?
谁知道她怎么进来的?考试休息的间隙,林余静靠在墙边和朋友冷哼一声,视线迅速扫过蒙头大睡的叶惊秋,不屑道,估计是当年校长昏了头,才收来个压低平均分的专业户,简直给三班脸上抹黑。
天天胡说八道,还说自己靠吃软饭过日子。
软饭是叶惊秋一个月前扯出的瞎话,当时她迟到被罚还笑得一脸灿烂。
同学问她是不是早恋,人又开始东扯西扯,说自己早恋了,前几天在海边找到的对象特有钱,以后靠吃软饭活着就行。
结果被年级主任当场抓包,纠到办公室训了一下午。
叶惊秋不是人民币,有人喜欢她自然有人讨厌她。比如,家境不错、级部第二位置的有力竞争者林余静。
三班是高二级部的均分第一。然而自打叶惊秋转学到此,她那惨淡难入眼的成绩便是三班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导致好几次三班某科都痛失第一宝座。
按理说这跟学生没什么关系,但谁知道林余静吃错了哪颗药,非要借此和叶惊秋开杠。
不过叶惊秋从来都不喜欢找事,譬如现在,哪怕林余静已经把话大声怼到耳边,她也只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睡得确实很香。
林余静故意偏头又大声地嘲讽了几句,漫长的等待过后,林大小姐终于看到叶惊秋纡尊降贵地伸出左手。
她眼神一亮立马做好战斗准备。
叶惊秋却只把校服往耳边一塞,换个胳膊垫着继续安详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