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确叭叭完,于杳大概弄懂了春猎的具体情况。
岁月失语,惟石能言。大周的文化传承了世世代代,老祖宗教会了后代们的是山,是水,是从高山之上留下来的涓涓流水,每一年的春猎,都要带着恭敬地心去祭天,祭祖,祭生灵,然后天子带着大周的文武百官一起前往华章山下,开始布围登围。
春猎将会进行半个月之久,算算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春猎了,于杳仰头眼巴巴的看向沈确。
沈确:“今年春猎,我一定要打败王爷!”
于杳:“······”
于杳收回了眼巴巴的视线,他想云堪恨了,不想和这个人类二哈交流了。
被赋予二哈称号的沈确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一直待在这里待到黄昏天擦黑,云堪恨还没有回来。
沈确走了,他走之前还拍了拍于杳的脑袋,贱兮兮的说道:“等你爹回来多替你干爹美言几句,以后干爹罩着你。”
于杳呲牙:“喵喵喵呜!”你快走吧!
沈确以为他这是不舍的自己,感动的抹了两把脸,“哎呦我的老父亲心感受到了最大的爱意。”
于杳已经把沈确说干爹的次数在心里记了个小本本,总有一天,他会“报仇雪恨”的!
该用晚膳的时候,云堪恨还没有回来,于杳可怜巴巴的缩在床上,何鸿禧已经带来一碟子羊奶了,还让半夏过来陪他玩布老虎,可是于杳就是不愿意玩。
他缩在床上,举头望明月的,脑海里想的全都是云堪恨这个人。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会不会也和他一样被人下了药?
早在于杳醒来的那天,云堪恨就把他被人下药的事情说了,于杳喵喵喵的很是气愤,好在毒性不是很强,解药也配的及时,养了两天就恢复了。
但是这件事却让于杳更加黏着云堪恨了。
夜色渐浓,云堪恨踏着月光回来了,何鸿禧老早就等在外面了,一见到人,就开始道:“王爷,小主子今晚一直没有精神,羊奶也没喝,布老虎也不玩了,哎可怜见的。”
云堪恨听完皱了皱眉,本想先去沐浴的他直接回寝殿了。
此时于杳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一抬眼,发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朝他走来。
于杳:“喵。”
这一声喵很轻,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猫猫在茫然无措的时候见到了白月光。
于杳喵喵完就被抱了起来,云堪恨一双温暖干燥的手覆盖在他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安慰着他的情绪。
缓了一会儿,于杳突然埋头吸了吸鼻子,然后皱着小猫脸仰起头,“喵喵喵?”什么味儿?
抬头后于杳才发现,云堪恨眼尾处有块干涸的血迹,恰到好处的位置,给云堪恨平添几分妖冶。
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云堪恨的领口处也沾染上了血迹,而云堪恨穿了一身玄色蟒袍,根本看不到暗红色的血块。
于杳担心他受伤,紧张的喵喵着,伸着小爪子试图去碰云堪恨的领口。
云堪恨抓住于杳的爪子,垂眸淡淡的看着于杳,“咬咬怕吗?”
于杳喵喵着,不点头也不摇头,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云堪恨突然就问不下去了,他收敛起眼底的阴鸷,捏住于杳的后颈把他放在了床上。
“咬咬乖,在这里等着本王,本王很快就回来。”
云堪恨捏了捏于杳的耳朵,起身离开了,带走的是那股血腥味儿。
于杳听话的待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云堪恨的衣袂消失在寝殿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没等多久云堪恨就回来了。
带着一碟儿温热的羊奶和夜里的凉风。
云堪恨走到床前,“咬咬今晚没有喝羊奶吗?”
于杳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云堪恨俯身捏了捏于杳的耳朵,轻声问道:“为什么,咬咬身体不舒服吗?”
于杳摇头,小心翼翼的抬起小爪子碰了碰云堪恨刚换好的衣服,还带着刚从温泉里出来的潮气。
除了发梢微湿,其他的地方看不出来沐浴的痕迹,于杳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云堪恨的身体,生怕错过了那一点。
云堪恨只是揉了揉于杳的脑袋,把他抱在了桌子上,一碟儿羊奶看着他喝了下去。
“咬咬,跟在本王身边害怕吗?”
云堪恨目光紧紧的锁着于杳,目光如同一双大手,牢牢的按住了于杳,让他动弹不得。
于杳眨了眨眼睛,有些受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开口:“喵喵喵。”
不怕的。
云堪恨看着他后退的动作,没有说话,唇角上扬扯出一个弧度,看在于杳眼里就是很没有灵魂的笑容。
“怕?还是不怕?”
云堪恨抬手指腹轻轻按压在于杳的猫爪子上,白乎乎的毛毛很软,按上去就像按在棉花上一样。
“怕的话,也没办法。”云堪恨淡淡的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咬咬是本王的,永远都是,咬咬不要逃好不好?”
于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堪恨,想要后退一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堪恨伸出手拦在了后面。
退无可退,于杳:“喵喵喵。”我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