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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答案的她抬眼看向周围,能被宿梧追到这里,怕是已然到了操纵者的尽头。如此的话,沐子卿只是在眨眼的瞬间,就将梵殷从那黑雾手中抱回在原来的位置。
    这一瞬间的移动速度,让站在远处操纵的人为之一振。也因为这一振,暴露了他的位置。
    沐子卿顺藤摸瓜,转身就从一棵树上将那人拿下。
    赶来的筠笙三人,看见阁主制服的身影竟然是个人的时候,多少有些惊讶。
    “阿殷怎么样?”筠笙走过去将梵殷抱在怀里,看着她昏迷的小脸,“阿殷不会有事吧?”
    “无妨。”沐子卿回完,目光冷冷地落向那个始作俑者,“倒是你,为何在此养魍魉,又是谁唆使你的?”
    那一瞬间的力道跟反应,显然眼前人的能力很高,甚至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但是由于天色太暗,他看不清楚此人的长相。
    男子哆哆嗦嗦的往后退,却被一棵树挡住了退路,“我……我没有……”
    “没有?”沐子卿看了眼筠笙,“将这人带回去,慢慢的问,反正有的是时间。”
    “诺,阁主。”
    听见阁主二字,男子微微愣住,“阴……阴阳阁?”
    沐子卿没有理会,走过去将昏迷的梵殷抱在怀里,消失不见。因为凌冬跟宿梧受伤的缘故,这个人由筠笙跟井青押送。
    日头刚探出东方,几个人才回到阴阳阁,而那个男子也被直接关进三青算的水牢之中。
    “你们杀了我罢!我什么都不会说!”男子浑身被锁链捆绑,半身浸在水中,仰头对着井青道:“杀了我。”
    井青不以为然的把牢门关上,看着水牢内的身影,笑道:“我们不会杀你,也不会问你什么,你想好有什么要说的,叫我们就好。”
    男子看着井青离开的身影,抿了抿唇,如果这里是阴阳阁的话,他实在不晓得自己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
    梵殷因为吸了邪气又受了惊吓,迟迟高烧不退,沐子卿却没有着急她发烧的事,而是将她整个人扔到冰桶内,原地打坐渡气给她,直到冰水变成纯黑色为止。
    大约一个时辰,梵殷青紫色的唇才有所缓解,就连烧也退了。
    “阁主,阿殷……”筠笙实在担心这丫头。
    “有我在,她死不了。”沐子卿也长出一口气,深感这丫头命大,如此都能活下来。
    她将梵殷横抱在怀,走到床沿刚要把她平放好,就察觉这丫头的小手,牢牢的攥着自己的衣袖,不仅如此,她的眼角滑下一行泪。
    “不走……别走……”
    筠笙听见这话,只见阁主的眉头微微蹙起,刚要上前拉开梵殷,却听见沐子卿道:“你去看看凌冬他们罢,晚些时候给她送点粥,我暂时……陪着她醒来。”
    筠笙愣了下,反应道:“我这就去。”
    走到门口的她回看端坐在床沿,任由梵殷揪着衣袖的阁主的表情,就觉得有趣,看的出沐子卿真的很疼梵殷。
    ……
    这一觉梵殷足足睡了一整天才醒来,入目的却是端坐在旁养神的沐子卿。
    “阁……主。”
    沐子卿淡淡的瞥向她,轻嗯了声,“感觉身体如何?”
    梵殷摇摇头,“那个妖怪呢?”
    “被关进了水牢,自有人处理。”沐子卿回应完,起身将手臂背在身后,“饿不饿,我让筠笙给你煮点流食。”
    “有点饿,又有点不饿。”梵殷眨了清亮的眸子,看着站起来的沐子卿,隐约记得凌冬受伤了,“阁主,凌冬哥哥呢?”
    “都没事。”可能是这丫头的眸子还渗着发烧遗留的水泽,被烛火晃着特别通透,这是沐子卿最不喜欢的眼神,转身道:“好好休息罢。”
    梵殷听着房门紧闭的声音,回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自己身如火烧之际,突然有一股清流涌入,同时又察觉到了无法抑制的难过,让她只想哭。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阁主不开心吗?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梵殷没醒多久,又睡了过去。
    ……
    三天之后,被关在水牢里一直被无视的存在,经历了无数沉思跟难耐的折磨,终于忍不住,将实情说了出来。
    他来自玄鹤观,之所以会养魍魉,是为了召回自己儿子的命,而代价就是用十三个孩子的命。
    听见玄鹤二字,三青算的一算先生天康问道:“玄鹤观观主,乃是子鞅?”
    “你……竟……你竟晓得?”不知为何,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个瞎子,却感觉他看的比自己更清楚。
    “我之前就算过他还活着,没想到不仅活的潇洒,竟还自立门户。”天康苍老的脸上勾起笑意,“玄鹤观在何处?”
    “我是不会说的。”男人清醒的意识越来越低,耷拉着脑袋喃喃道:“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
    “救?真是异想天开,就用你的骨与肉来祭奠那些被你害死的孩子罢!”天康拄着拐杖慢慢的离开水牢,听着里面凄惨的声音,还有迎面而来的脚步声,问道:“青儿,阁主呢?”
    井青上前行礼道:“一算先生,阁主应该还在房间里,要帮您通报么?”
    “有劳了,就说找到了前一算先生,子鞅。”
    井青微微一愣,“我马上……马上去通知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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