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黑着脸不松手:你特么平时的一半,已经比得上正常人一周的量了好吗?
“我受伤了你都不能温柔一点吗?”黑川凛可怜巴巴地看他。
“你自找的。”降谷零一声冷哼,目光看向在旁边默默吃饭几乎把头埋进碗里的蓝堂英二, “温柔的在那边,会给重伤患做烤鱼的烂好人。”
“……”蓝堂英二背后冒汗:我都已经一声不吭了怎么还能找上我?我亲哥说的不烤鱼就烤我,我我我我敢不烤吗?
“我可以没有烤鱼,但不能没有糖。”黑川凛说道。
“我看你血管里流的都是糖浆!”降谷零怒视他。
“这不是挺好的?”黑川凛想了想,诚恳地回答, “如果血浓稠到这个程度了,就不用包扎了,马上就止血。”
“确实不用止血了,直接送太平间吧!”降谷零说道。
“嗯嗯嗯!”蓝堂英二含着饭,拼命点头。
“嗯?”黑川凛斜睨他。
蓝堂英二想了想,默默把椅子往降谷零这边拉了拉,很有求生欲地决定立场。
黑川凛:……拳头痒了。
“要么吃饭,要么饿着。”降谷零下了最后通牒。
“哦……”黑川凛缩回手,恋恋不舍地看着糖罐子。
降谷零觉得神清气爽,夹起一条烤秋刀鱼咬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补刀: “这鱼烤得不错。”
黑川凛看着他的模样,突然间“噗嗤”一声笑出来。
“干嘛?”降谷零警惕地瞪他。
“没有没有。”黑川凛立刻摇头。
——要是说他叼着鱼的样子更像猫了,肯定会被打死的!平时不介意逗着玩玩,但现在嘛……重伤患很吃亏的。
“神经病。”降谷零本来就两天没好好睡觉了,一大早又赶来北海道折腾一趟,这会儿也又困又饿,顿时不理他了。
而且蓝堂英二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吃完饭,蓝堂英二借口洗碗,飞快地逃离。
“好了,现在来说说,什么情况吧?”降谷零抱着双臂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开口。
“不知道,不是我。”黑川凛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无辜。
“但是你昨晚肯定在现场,对吧?”降谷零很肯定。
黑川了想了想,答道: “智能安保系统是我废的,我要进去拿回一点东西。其他就不清楚了。”
“你进去的时候,雨宫臣活着吧?”降谷零确认。
“这我怎么知道?”黑川凛一摊手, “我没和他打照面,不确定那个时候他死了没。
“雨宫臣的尸体在他办公室打开的保险柜前面。”降谷零提醒。
“那应该活着。”黑川凛立刻答道, “我只是撬开了保险柜拿走了一些东西,是离开的时候才惊动……”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
“想起什么了?”降谷零心念一动。
“说起来,当时情况太紧张了来不及多想,但是……”黑川凛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我觉得,保安不是我惊动的,我只是被另一个蠢货连累的。”
“你是说,有另一波人同一天晚上行动,杀了雨宫臣,放了一把火,惊动了保安,结果把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你也困在了里面?”降谷零的表情严肃起来。
“应该是。”黑川凛乖巧点头。
“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当真吗!”降谷零暴躁, “如果不能证明还有另一波人,你就还是唯一的嫌疑人!”
“如果我是唯一嫌疑人,现在这里就应该被警察围住了。”黑川凛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把地址告诉零,也是一个赌注。他赌降谷零不会告诉同事,而是一个人来。
“而且……”他又忍不住抗议, “你来之前也不知道我受了伤,不能因为我刚好在北海道就断定我是嫌疑人吧!”
降谷零闻言默默转身,直接把地下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三重保险。
“零?”黑川凛不解地看他。
“你是阳光福利院的幸存者?”降谷零直接问道。
“这你不是知道了嘛……”黑川凛一怔,随即一声笑叹。
“我查了阳光福利院的档案,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就是现在的蓝堂英二。你的名字是不在名册上,还是当年的尸体里有一具属于外来者?”降谷零继续说道。
“都不是。”黑川凛摇了摇头, “尸体和名册是对应的,我也确实在名册上,一号嘛。”
“不是?”降谷零皱了皱眉,随即想起另一个可能, “难道……”
“就是你想的。”黑川凛看了一眼门,淡淡地说道, “不在名册上的人不是我,是英二。他是前一天才被带到孤儿院的孩子,没经历过一场考试,所以还没有编号。在孤儿院,他是唯一一个和我没有过任何利益冲突的人。”
“所以,你让他顶替你的名额?”降谷零咬牙切齿道, “但是,你当年也只是个孩子,如果……”
“我不想要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我就是我,不想要任何束缚——就像十八年后,你们依旧能查到蓝堂英二一样。”黑川凛一声嗤笑,目光凉薄, “证人保护计划,改名换姓重新开始……这种话听听就算了。而像我这样的,就算是个孩子,也会一辈子生活在公安的监视里。新生……不存在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