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得了不治之症,白纸黑字的报告拍在她面前,宣告她生命终结的消息。
她擦了擦额头,发现上面全是汗,接着又伸进内裤,循例一般检查阴道侧边的肿块。
似乎越来越肿了,而且这回还伴随疼痛。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立马找附近医院挂了个号,请假去看医生。
上午八点,周苏梨准时抵达妇科门诊。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妇科,看到大厅前坐满女患者,她开始紧张。
前台护士接过周苏梨的病历本,问她,“之前有过性生活么?”
周苏梨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护士会问这样的问题。
护士以为她没听见,音量提高:“之前有过性生活么?”
引得后面接连几个女生侧目。
很久以后,周苏梨回想起这一幕时,她羞愧到恨不得撞墙而死。
她诺诺问了句:“边缘算么?”
话音刚落,她听到背后传来抑制的轻笑声。
她在性方面真的很晚熟。
护士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面色不改地继续问:“没有插入式行为吧?”
“没,没有的。”
“那就不算。”说完,护士在病历里夹了张粉色卡片,递回给周苏梨。
卡片上写着加粗黑色字体:无性生活。
简直羞死了。
拿着病历本往对应诊室走,排在周苏梨前面还有两名女性。
诊室门开着,透过门口可以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女医生正在给患者讲解。
医生身后有个大布帘,布帘后有一张专门做检查的床。
周苏梨此刻的紧张值直抵嗓子眼儿,她不安地点开手机,鬼使神差般地点开了沉林时的对话框。
最后的聊天停留在两天前。
沉林时说,这周整周都得出差看工地,工作很忙,回复频率可能会慢很多。
周苏梨犹豫了会儿,决定还是不打扰了。
没过几分钟,便轮到周苏梨。
病历上写着年龄,当医生看到那张粉色卡片后,神色明显变了变。
“还没经历过性生活啊,”不知为何医生的声音突然那柔了下来,“脱内裤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检查下。”
周苏梨觉得很社死,但她没想到更社死的事在后头。
就在医生戴着手套将手指放到她阴道口处像捏生猪肉一般捏了好几下后,惊讶地说:“妈啊,姑娘,你都肿成球样了怎么才来看病?不痛么?”
周苏梨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地答:“还好……”
“你忍耐力真强,”医生松了手,脱去手套,示意她可以下来了,“你这个是前庭腺脓肿,得手术引流掉。”
“啊???”
周苏梨向来爱惜身体,饮食作息健康规律,极少去医院。
更别说从来不出现在她字典里的“手术”二字。
她顿时觉得天要塌了。
眼看小姑娘要哭,医生柔声安抚她:“一个小手术而已,你可以选全麻,睡一觉就没事了。”
按照医生建议,周苏梨今晚回去先用药水混合清水擦洗阴道,明早过来办住院手续。
她找公司领导请假,领导是个男的,她不好意思说具体,只好说,“身体某个部位要动手术。”
还好领导没有打听八卦的意思,很快通过审批。
一个人生活的必然事情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去医院做手术。
曾有人对孤独这个词汇做过等级划分,一级是一个人逛街,十二级是一个人去做手术。
周苏梨现在无疑在经历着第十二级的痛苦。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沉林时,并向他提出结束关系,她上网查过,术后要进行一个多月的恢复休养,按她这种怕死的性格,少说都得两个月。
她能等,沉林时不一定能等。
这么想着,仿佛感应一般,那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这两天都在干嘛,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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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剧场
同事A:你动手术??动哪里?
周苏梨:前庭腺。
同事B:这是啥?
周苏梨:?(? ? ?ω? ? ?)?
同事B@同事 C:已婚同事解释下。
同事C:草,我也不造啊。
周苏梨:你们水多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