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倒把白菁衬成了沙发外人了。
到了最后,两人交谈甚欢,还加了联系方式,白菁严重怀疑给他们丢一个桃,他们就能当场来个沙发二结义。
这场景,白菁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
晚些时候,白菁送唐拂言出门,凉凉地说:“唐拂言,你聊得还挺开心啊。”
唐拂言还有些激动:“还可以,没想到他竟然那么了解我那里,以后要是他去,我可以招待他。”
白菁:“……”
唐拂言下了几步台阶,脚步一顿,突然很认真地说:“白菁,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
白菁笑道:“你刚刚怎么没有想到我们是老朋友,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利落,生怕和我扯上一点关系。”
唐拂言没想到白菁还玩起了倒打一耙的法子,非常痛心疾首地说:“那已经上升到道德谴责方面的问题了,插足夫妻这种事,我做不来,我不是那样的人。”
白菁平常和他斗嘴惯了,不以为意地说:“你还嫌弃上我了,你以为我就看得上你啊。”
唐拂言抬眼看了眼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飞速地说:“反正以后,你们夫妻俩之间的情趣,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不相关的人,这样不好。”
其中无辜、不相关这几个字,他咬音特别加重。
什么情趣,她和裴轻筠?夫妻俩的情趣?离不离谱啊。
“喂!”白菁下意识就想反驳几句,可是一错神,唐拂言就双手捂着耳朵,一溜烟小跑走了。
根本不给她自辨清白的机会。
什么啊,白菁看着唐拂言飞速消失的背影,这误会可大了,她明天一定要好好解释一下,如果唐拂言不想听,那也要按着他头听下去。
这可事关她的清白!
白菁转身想回去,可就在此时,眼前晃过一大片阴影,她本能地往后仰退,却忘了她还站在台阶上。
踩空的一瞬,白菁才看清裴轻筠的脸,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万一她就此摔断了腿,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了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放过裴轻筠的。
可意料而来的疼痛并没有来临,随之而来的是,自后腰传来的安稳力度,稳住了身形。
趋于本能反应,白菁双手紧紧抓住裴轻筠的另一条手臂,才感觉到了平稳落地的安全感。
“没事吧?”
裴轻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不同于他一贯平稳的语调。
但很快白菁就无暇顾及这个了,因为她才发现,她竟然和裴轻筠靠得这么近。
裴轻筠长得冷冷的,睫毛却又浓又长,垂眼看过来的时候,竟然显出了深情缱绻的意味。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白菁被他这样静静看着,也有点不自在,飘忽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树叶,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那个,可以先放手了吗?”
“抱歉。”
后腰很快就被放开,裴轻筠甚至还后退了小半步,虽然不是很明显,还是被白菁看在了眼里。
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白菁想自己刚刚可能是疯了,才会产生那种荒谬的错觉。
裴轻筠目光从耳垂轻轻刮过。
白菁注意到裴轻筠的目光,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
可裴轻筠只是移开目光,什么都没有说。
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白菁时常想,她自小也算是人群里的社交一枝花,不说别的,气氛那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偏偏就是跟裴轻筠独处的时候,总是会变得冷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对此,白菁归结于她跟裴轻筠就是简单的气场不和,生来就不该接触牵扯在一起的。
所以平常白菁也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避开就尽量避开。
所幸,裴轻筠大概也是她这样想的,也不会经常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明面上和谐的丧偶式婚姻。
可是现在避无可避,不说些话又难受,白菁只能没话找话地问:“你不是去公司了,怎么回来了?”
裴轻筠说:“回来拿些东西。”
白菁赶忙说:“那你去拿吧,别耽误了事情。”
裴轻筠轻轻“嗯”了声,轻轻看了眼白菁,才转身进屋去了。
直到看到裴轻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白菁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刚刚那气氛,差点没把她闷死。
下午白菁整理起了设计稿,她在家里有间私人工作室,她平常会在里面画稿,五点的时候,又在网上开了个简单会议。
等到白菁从工作中回过神,窗外晚霞已经漫过了天际,浓染成了一片斑斓的云海。
下午白菁在很努力地工作,尽管平常她老犯拖延症,但她现在晚上有要事,所以凭着昂扬的斗志,愣是一点都没摸鱼。
一切都是为了晚间的重磅电台节目。
对于裴轻筠的出轨举动,白菁暂时还不打算打草惊蛇,为此,她特意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那还是她高中时买的,当时是觉得新颖好看,也没坚持几天,就撕掉写字的几页,反正也没记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后就随手放进了柜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