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喝了几杯,和兄弟聊嗨了,”敞亮说着话,秦巷高高兴兴的,“我酒量还行,挺能喝的,下回陪你喝。”
“我没这爱好,晚上怎么回来,助理去接?”
“找个代驾。”
又闲聊了两句,秦巷挂了电话。
一通电话打完,秦巷嘴角的笑半天没下去,慢慢放下手机,瞧见对面刘冬的眼神一整个不对劲,正使劲盯着他呢。
刘冬眯着眼,歪着头:“是她吧,相亲那个,给你榨得一滴也不剩的那个。”
这样还不够,刘冬学他说话:“啊,喂~明天,明天行不行~下回陪你喝~”
秦巷被寒碜到了:“我说话有这么恶心人?”
刘冬摇头:“兄弟,我看也不用我给你介绍了,你这个处得还挺好,怎么听刚才口气,我秦工夫人,她爱喝酒?是个玩家子?”
秦巷揉着脑门,心想,这笑话闹的,下回接辛宴庭电话,真得避着点人。
临散伙,刘冬都记得他新处的这位,都有点子不敢相信:“能叫你秦巷看对眼的,那得是什么样啊,赶紧着约出来,给大家伙儿都瞧瞧,别忘了啊。”
秦巷扶着他上车,将他塞进车里,两眼眯着笑将他送走了。
等人和车都走了,秦巷叫的代驾也来了,代驾往南城开,秦巷坐在后座上,脑袋异常清醒。
辛总能带出来见人吗。
辛总,不能带出来见人??
想着想着,他发笑了半天,脑袋仰靠到垫上,闭眸,睡着了。
周三秦巷去了趟辛宴庭公司,两人终于见上了面,也只是匆匆一面,辛宴庭忙到生烟,秦巷过去见他,先在休息区坐了20来分钟。
招待他的小助理年纪轻得很,留着短卷发,问他要喝什么,秦巷说咖啡就好。
等人的功夫,秦巷没见着辛宴庭,先碰见了他徒弟小贺。
贺彦名来这边开会,从窗户里看见人诧异的不行,人凑到窗户边,往里喊:“秦工。”
秦巷放下手机,到门边来和他说话。
两人说了十多分钟的话,研发上的一些事,和秦巷估摸得差不多,贺彦名说:“明晚出差,得去趟云南,第一手的数据我还得亲自看,这事不能等。”
秦巷拍了拍他肩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着来。”
两人又聊了会儿,那边辛宴庭的助理黎容走了来,秦巷便和贺彦名散了话,跟黎容进了辛宴庭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前,秦巷还在想贺彦名说的这事,国清鹊几十年老品牌,注重原料开发,在香味体验上总是差了一层,不符和时下年轻人的品相定位,这也是渐渐被淘汰的原因之一,贺彦名尽量在贴合老产品的基础上进行调试替代。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辛宴庭从办公室休息间里面走出来,上身的西装脱了半搭在手臂间,被他随手挂到了衣架上。
秦巷将念头抛之脑后,表情松泛:“想你辛老板怎么也这么忙,都是自家公司,哪至于事事亲力亲为,有点颠覆我的刻板印象。”
“什么刻板印象,自家公司就什么也不干?当甩手掌柜?我忙得很,这两天都要出差。”
“去云南?”
“去周边看个厂,不聊这些,”辛宴庭卷起衣袖,将桌子的一沓子文件报告都递给了秦巷,“你看看这个。”
秦巷翻了两页就觉出不对劲:“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啊,我惦记了好几天,你早说是这个,那我不来了。”
辛宴庭站在办公桌前,晃动杯子里的咖啡,视线微垂着看他:“这都是机密数据,我们国清鹊几十年迭代的原料配方其中小部分。”
秦巷合上手里重重一沓文件,抬头看辛宴庭:“就这么给我了?”
辛宴庭嗯声,语气随意:“你看不看?”
秦巷抱着文件起身,将一沓子数据拍回他桌上:“那我不能看。”
“秦工还挺讲原则,”辛宴庭玩笑开够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损旧的u盘,放在报告上,“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是我妈当年研究一半没研究完的东西,都是些原始数据,这些打印出来的,能留下的,部分都是她手稿,完整资料也都在这个u盘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秦巷摸起u盘,顿了语气:“你妈?秦夫人不是逝了好些年,得有十年了吧。”
“你知道?”辛宴庭语气竟然有些诧异。
秦巷抬头:“辛老板的事,怎么能不知道。外头能搜到的,能知道的那些,我自然都知道。”
辛宴庭表情奇怪:“那不能知道的?”
“那就要看辛老板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不能知道的事,只要你愿意说,我肯定乐意听。”
又来。
辛宴庭扯了扯唇:“别贫嘴,少说两句骚话烧不着你嘴,你看看这些资料,你想不想接手。”
辛老板说这俩脏字贼有些搞笑,荒诞里透着点滑稽,不符和他一贯正经人英伦绅士的腔调。
这会儿倒有点像本地小爷了。
不过他意思秦巷是明白了,再看这堆资料文件,心情又不一样了。
“辛总能忍痛将这些原稿交出来,肯定是我捡便宜,”秦巷说起好听话来,总能叫人如沐春风、心情开阔,什么话漂亮,尽捡着什么说,“一页页地看,肯定要花功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完,看出什么个结果,就怕什么也没看出来,辜负了辛总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