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亚干脆闭起眼睛,“不知道。我现在也还在睡。”
“我真是很惨啊,”西里斯嘴上说着惨却笑得很开心,露出两排洁白牙齿,“我昨天才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回来,这才一天不到,现在就不认账了。”
瑞亚也只是傻笑着,有点甜蜜,也有点羞涩。她似乎一夜之间就回到了学生少女时代,享受着她真正16岁时从未感受过的青涩情愫。她是始终孤独一人在复杂世界,像只野草一样拼命伸展去汲取外界能量的人,但仅仅在这清晨的几分钟,她就已经被这不熟悉的依赖感和幸福感倒灌溢出,原来只要一点点的宠爱,就能把她干涸的自我填满。
“对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谷仓酒吧?我好像只是在字条里告诉你我要去书店找一本书。”
西里斯把一只手臂从瑞亚的身后抽回来,稍微拨开了她的领口。她本能地缩了一缩,而他的修长手指从她锁骨一侧牵出那条精细的银链子,捏住那个蛇形花纹镂空的金色盾牌挂坠,挂坠边镶嵌的细碎红宝石闪烁出别样的光芒。
“当你握着坠子的时候,能感觉到它的不同吧?”
瑞亚点点头,“它是跳动着的,像是有生命在里面存活着。”
“我做了一个咒语在里面,其实它的跳动和我的心跳是重合的。当你身处危险的时候,它就会让我知道,因为我这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西里斯把自己的领口扯开一些,拽出了一条一式一样只是更粗些的银链子,那链子下也坠着一个金色的盾牌,有蜿蜒折绕的蛇形镂空和鲜红欲滴的红宝石镶嵌其旁。
瑞亚伸手去触碰它,它还带着体温,表面是温热的,那盾牌后内心里也有一个律动跳跃着。那是她的心跳。
“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在家里坐着的,你肯定会给我添很多麻烦。”西里斯挑起眉毛,“所以我也得用一点小伎俩,谁让邓布利多要我跟在你后面帮你解决麻烦呢。”
瑞亚抿着嘴把西里斯的挂坠塞回到他的领口里,她周身像有一圈保护咒语一样感到温暖而踏实。她拍了拍挂坠,“那你可不要把它丢了。”
“我会一直戴着它。”西里斯温柔地点头,“那你雇了我这么优秀的护卫,是不是也要给我一点奖励?我的黑魔法防御术和魔咒课毕业分数都很高,可能要涨薪水的。”
“那看来你的newt考试可没考大脑封闭术,不然当时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我看到了你的阿尼马格斯记忆?”说完,瑞亚又笑出了声音,她推开他的手坐起来,“这个时间我可要起来涂药,你快起来了。”
西里斯利索地坐起来,下床后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是要起来了。一会儿波比进来,她要是看到我这么抱着你,一个小时之后整个凤凰社,噢,不要说是凤凰社,连詹姆家的猫都会知道。”
很快,庞弗雷就拿着她装满药的托盘敲门进来,“真抱歉,瑞亚,刚刚有群学生耽误了,我……”
她的话在她看到一旁摆弄各式药剂玻璃瓶的西里斯时顿住了片刻,显然她没料到西里斯一夜都在这里陪护没有离开。庞弗雷很快接上了之前的语气继续说下去,但她八卦的目光一直在瑞亚、西里斯以及另外两张病床上盘旋。
“耽误了,我没及时把药给你拿过来,再涂一次就差不多可以结束治疗了。你放心,骨头和脸上的伤都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我当然相信你的药剂。”瑞亚笑着把药接过来感谢她。那年她在空中被游走球打下了扫帚,也曾在校医院向胳膊上敷着一模一样的紫色生骨药膏。
“他曾经不相信的。”庞弗雷对着西里斯努努嘴,调侃他,“他以前摔断了腿被詹姆他们抬到校医院来,疼得话都说不完整了,还一直追问我给他的药里究竟放了几滴霍克拉普汁。”
“波比,放过我吧,我那时只是个二年级的傻小孩,你什么时候能不再讲起这个故事……”西里斯黑着脸无奈地打断。
“你是怎么把腿摔断的?”瑞亚开心笑着,把头探过去问西里斯,眼睛弯成了两道新月。
“我?在打人柳那里。”西里斯模糊地回答,他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波比,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再涂一次药就可以。”庞弗雷没有任何要放过西里斯的意思,她眉飞色舞地告诉瑞亚,“别听他说什么打人柳,他是在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训练的时候偷偷起飞,飞的太快他控制不住,尖叫着摔到外面去的。”
在她们的清脆笑声里,卢平推门进来,一脸疑惑。西里斯大步迎了上去,“莱姆斯,你来得真巧。波比又在乐此不疲地分享我年轻时的可爱故事了。”
“噢,我也很喜欢这个故事。”卢平微笑着坐下来。“我当时凑巧也在魁地奇球场边上。”
“你好,莱姆斯。”庞弗雷欢快地与他打招呼,“你已经不是学生了,可以放心大胆地把食物带进来,别藏了。只要不让外面的孩子看见就成。”
庞弗雷已经麻利地收拾好无用的玻璃瓶和玻璃试管离开,卢平带着些被揭穿不好意思的笑容,从袖子里拿出油纸包好的一叠三明治。
“可能是你每个月被波比提进打人柳,被她灌狼毒药剂有了心理阴影,”西里斯迫切想把话题转向卢平,“那时如果我们需要来校医院,莱姆斯会就地寻找各种奇怪的理由跑回宿舍。比如什么来着,没带羽毛笔,没带魔杖,噢还有那个,今天穿错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