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还听说,这回有你的份儿呢?!”
“我怎么还听说,这回有你的份儿呢?!”
“瞎基巴扯淡。”
“不信?从处办传出来的,我看保不齐也没准是头儿们可怜你一光棍养仨穷孩子!”
“听他们放屁呢,主任都说了,分谁的名额还没定呢。”
“是啊,但是不分谁的都定了!你没瞧昨个张大国他们家那娘们上部队这个闹啊,从大到小的挂名的几个头,挨个骂了个遍。”
“张大国?……他们家怎么困难了?!张大国他老婆钢圈厂的会计,他妈二毛退下来的,每月老太太退休金拿着,他爸还在职,家里老老少少加一块儿就一个不会赚钱的孩子,他他妈闹什么呀!他又不是没地方住。”
“对呀!要闹也是你闹去啊!你瞅瞅你这日子过的,一个光棍两只手,养活一大闺女两大小子,真够不易的!关键还都不是自己亲生的,养了半天,连他妈姓都不随你的,你说部队再不分你套房子,这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回指标真要是没你份儿,我跟着你一块闹去!”
照辉差点无语:“……闹你大爷!”
甭跟这儿猫哭耗子了,照辉心想,你丫知道个屁呀,老子这回房子也有了,儿子也跟我姓了,我他妈才不跟你们这帮鼠辈一般见识呢,谁爱闹谁闹去,各人自扫门前雪,我眼儿一闭一睁,踏实的拿我的工资,踏实的搞我的副业。
照辉还无边的畅想,等闺女儿子该成家成家,该嫁人嫁人,再攒上点钱娶了那闹心的寡妇,这辈子就算拿下了!
照辉还无边的畅想,等闺女儿子该成家成家,该嫁人嫁人,再攒上点钱娶了那闹心的寡妇,这辈子就算拿下了!
下班回来的路上,照辉心里一直美滋滋的,路过街边的服装店,他猛然间看上模特身上套着的一条裙子,浅黄色底上面铺满各种粉色的小碎花,看上去清新极了。他跨步走进店铺,给服务员比划着晓青的身高,“大概齐就,到我鼻梁子这吧。”
“哦,那您闺女还挺高的,上初中呢吧。”
照辉嗤笑,脱口而出:“哪儿呀,都工作六七年了。”
“啊?那她多大了?”
照辉笑着眯起眼:“妹子你看我多大了?”
“你呀,也就三十出头吧。”
“哈哈哈——”
“顶多了,三十四五岁!”
“要不说你这店里的生意好呢!你瞧瞧你对面,也是开服装店的,你瞧那老娘们那脸耷拉得,就跟谁欠她二百块钱似的,她要能抢着你生意才怪呢!”
“呵呵,大哥真幽默,那这条裙子我就给您包起来啦?您闺女保准她穿着漂亮!”
“得,承你贵言,我闺女打小就没穿过裙子,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要呢。”
“怎么不愿意要呢,女孩子谁不喜欢花裙子?!”
“怎么不愿意要呢,女孩子谁不喜欢花裙子?!”
西厢房,兄弟俩的屋里。
姐弟三人正无言僵持着。
今天,郑峰下午歇班,回来拿身份证到单位体检,怎么找也找不着,最后,晓青无奈,跟他们兄弟坦白了已经在户口本上改姓的事儿。晓青说:“小峰小海,以后你们就姓陆了。”
小峰最开始十分沉默,什么也没说。小海是满屋子使劲嚷嚷半天,最后,还指着晓青的鼻子说:“陆晓青,你爱跟谁姓就跟谁姓,我们管不着,但是凭什么你就把我们姓给改了,你有什么资格啊!你是我们亲妈还是我们后妈呀?!我跟我哥又不是没爹没妈没姓,我们有姓,我们姓郑,这辈子都姓这个!我爹是郑志刚,抗洪英雄,不是那个胆小怕死的窝囊废!”
蹲在地上的小峰站起来,冲门走去:“姐,把身份证给我。”
“干嘛?”
“我去派出所把名改回来。”
“你改不了了。”
郑峰看着她,此时已是吃惊过后的茫然,他怎么也没想到晓青会这么做!而且连事先跟他商量一句都没有,他咬着牙琢磨,这个他叫了七年,喜欢了七年的姐姐,到底是向着谁的?!他甚至心理有一种冲动,他想对陆晓青表白。他能断定晓青是喜欢他的,不然,这些年,不会对他这么好。
“姐,我必须得改回来,你可能不理解,我们郑家还指望我们哥俩传宗接代呢。”小峰低声说。
晓青平静一下,看着他:“爸也养你们这么多年,一个亲儿子都没有,谁给他传宗接代?”
小海:“他不是要再婚了吗,放心吧姐,你甭操这个心,他会有自己亲儿子的!”小海说得煞有介事,就如自己经历无数什么都能预测似的。
郑峰朝门口走,晓青跑过去挡在他面前,语气仍然不容置疑地:“小峰,你不能去!”
“姐?你弄这么一出究竟什么意思……”
两人又僵持了。一股晚风刮来,吹闭一扇窗户,吹得大门桄榔响。
“我这也是为你们兄弟着想,爸跟我说了,他部队这次分房的指标有咱家的,是套楼房。”
“那又怎么样?”
“你应该知道,”她这话冲着小峰:“爸一直希望你们改姓,但他从来不提,往后爸要是真跟林姨结婚了,叮铛跟着他姓陆,你们哥俩什么也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