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尘揉揉桑竹脑袋:“桑桑, 你累了先好好休息,有机会我再跟你说。衣服脏了, 先换下来好吗?”
“唔……”桑竹迷迷糊糊点着头, 任由霍念尘扶着人进卧室。
“睡衣……在床头, 我自己换。”
桑竹趴在床边,衣服脱到一半,彻底睡死过去。
霍念尘:“……”
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被皱巴巴扔在一团,霍念尘用了极大定力才将睡衣换好,将人塞进被子里。
床上人的睡颜并不安稳,眉峰蹙起双唇紧抿。
霍念尘探出手轻轻揉开眉心,又蹭了蹭唇珠,想擦掉先前庄疏雨碰过的痕迹,又不敢太用力吵醒人。
倏然,湿热温暖的触感在指尖化开,在霍念尘脑中炸开一朵花。
被当做美食的手指湿漉漉含在嘴里,齿尖轻轻咬了咬,发现咬不动以后换成了舌尖反复缠弄,仿佛是什么人间美味。
细细密密的痒顺着神经丰富的指尖攀爬,无比清晰地和霍念尘眼里的画面重合。
“桑桑……松口,脏。”霍念尘嗓音低哑,摸到桑竹的虎牙,像是一个开关。
桑竹的唇色因为刚刚的揉搓殷红一片,微微张开。
被“折磨”的手指抽离的时候,在下唇带出一些细微的水痕。
凤眸不自觉透出危险的目光。
在理智和欲望之间挣扎很久,霍念尘喉头滑动,轻轻抬起桑竹的下颌。
只是轻轻碰一下,不做什么,桑桑也不会拒绝。他想。
唇瓣浅浅的触碰一下便分开,比蜻蜓点水还要轻柔。
即使这样,霍念尘心也狂跳不止,抓着床单的手背青筋凸起。
再、再一下。我能控制得住。
桑竹的梦境混沌,刚到嘴边的吃食被抢走,还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蹭得唇瓣发痒。
他忍不住舔了舔,软软的。
舌尖突然被凶狠地含住,起初还算柔和的力度逐渐失去控制,霸道地侵犯着口腔的软肉。
桑竹头皮发麻,滚烫至极的气息将他整个包裹,奇妙的电流流窜,连呼吸都陷入粘稠,凝滞不前。
他慌乱中抓住身边一切可抓住的东西,来克服这种怪异又让人着迷的感觉,甚至试着和那份力量交流。
舌尖交缠,无声的邀请只会让暴风雨更加强烈。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桑竹嘴角流下。
霍念尘坐在床边扣着桑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撑在桑竹侧颈,半个身子都悬在桑竹上方,连双臂凸起的肌肉都在兴奋。
一直到身下人呼吸急促,战栗不止,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霍念尘撑起身子,压了压亲得红肿的唇瓣。桑竹胸膛剧烈起伏,脸颊浮着潮红,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转动,眼尾甚至氲出了泪,睫毛也被濡湿,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霍念尘失望又庆幸。
失望桑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又庆幸自己还没准备好,让桑竹接受这一切。
“傻瓜,都不知道换气的吗?下次我好好教你?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桑竹自然是不能给出回答。
终于摆脱桎梏,他翻了个身蜷缩,修长的脖颈暴露在霍念尘眼前,此刻已经一片薄红。
霍念尘还想去触摸,最后艰难闭了闭眼,换了个坐姿替桑竹盖好被子。他静静看很久桑竹的睡颜,确认桑竹没有任何异常,才离开卧室。
回到自己卧室,霍念尘没有开灯。
他倚在墙边微仰着头,一手摊在身侧拿着眼镜,另一只手盖着眼睛,喉结耸动,缓缓呼出炽热滚烫的气息。
手机震动传来,霍念尘垂下来的凤眸黑沉沉的。
乍现锋芒的眼神被镜片遮挡,如果忽略掉耳廓泛起的薄红,他与平时沉着冷静的霍总别无二致。
霍念尘开了口,嗓音沙哑干涩:“他都招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正午,桑竹扶着头进卫生间。昨晚竟太累睡着了,好像要让霍念尘离开来着,想必霍念尘已经走了吧。
他对着镜子摸了摸唇,麻木刺激的触感尤在,隐隐约约感觉昨晚发生过什么,好像在和霍念尘亲亲。
他捂住脸。
不会吧!怎么看霍念尘都没有那种心思,而且他都看着自己跟好多人交往,也没有表现出奇怪的啊。
难道是因为霍念尘爆发的保护人男友力,让自己感动不已,进而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梦?!还是自己强迫了他。
他拧开水龙头,糊了一脸凉水。
对桑竹来说,和霍念尘十几年没见,再相见却是这样的场景。在自己没有认出霍念尘的那段时间里,霍念尘是怎么想的?
桑竹知道双重人格的说法并不是真相,但没有人会相信真相,希望霍念尘能因为这个理由,不去细想曾经的“自己”和不少人纠缠不清的事情。
但……霍念尘终究是半个熟人,这些事被他知晓,桑竹不想见人了。
洗漱完毕,在客厅撞见霍念尘,桑竹跟见了鬼一样。
“早、中午好。”
“好。”
霍念尘认真忙着电脑的上的事,头也没抬。
桑竹心里好多疑惑,但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比如霍念尘怎么还在,比如他为什么要做自己的经纪人,比如昨晚有没有真的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