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别和宁宁满身都是雪,但宁宁能好一些,被周与别护住了头。
苏桉几步走过来,从周与别手里接过宁宁放在地上,然后蹲在她面前,用手把宁宁衣服上的雪都掸下去。
周与别插不上手,揉了两下鼻子,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阿嚏——”
苏桉抬头看他。
周与别解释道,“我没感冒,就是鼻子有点痒。”
“哼。”苏桉抱起宁宁,转头就走。
周与别站在原地,望着苏桉的背影,霎时肩膀就塌了下去,透着被抛弃的可怜感。
“还不走?等我请你吗?”
苏桉凉凉的声音响起,周与别抬头,他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叔侄俩一起望过来,苏桉明明面无表情,周与别却硬生生从其中看到了苏桉对他的关心。
“来了。”周与别翘起唇角,抬脚几步追了过来。
“我抱宁宁吧?”周与别伸手,“一会儿你衣服也湿了。”
“不用。”苏桉催促,“快走。”
周与别应好。
苏桉是万万没想到下楼一趟会是这么个结果。
进了屋,苏桉快速把宁宁湿了的外套脱下去,然后拎着孩子去洗手间。
“阿嚏——阿嚏——”
周与别进来就开始打喷嚏,连着几个打出来,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苏桉听的直叹气,他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刚才在外面对周与别已经是无理迁怒了,这会儿听见他疯狂打喷嚏,哪还能真的无动于衷。
“宁宁,等着小叔,别动。”苏桉嘱咐着站在小凳子上的宁宁。
宁宁乖乖应好,“知道啦~”
苏桉回房间找出一套自己穿着宽松的衣服,走出去递给周与别,“浴室在那边,宁宁洗完头发你去洗个热水澡,衣服是洗过的,你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叫个跑腿买一套新的送过来。”
“不介意,没那么多讲究。”周与别生怕苏桉反悔,连忙接过衣服,踩着不合脚的拖鞋先进去浴室。
还有点迫不及待?
苏桉耸了耸肩膀,真摸不透周总是什么性格。
除了热心肠爱帮忙,多少也有点偶像包袱在身上,大冬天的零下二十多度穿这么少,不感冒才怪。
苏桉回到洗手间,快速给宁宁洗了头发,然后拿着吹风机带她去客厅吹干,换上毛绒绒的睡衣。
收拾妥当以后,周与别还没从浴室出来,宁宁有点困,但又强撑着不愿意闭眼睛。
苏桉见状,把动画片打开,声音调小一点,宁宁看着看着终于睡着了。
两分钟以后,苏桉轻手轻脚把宁宁送回房间,刚关上门,浴室那边也有了动静,周与别从里面走出来,与他碰了个对面。
苏桉穿着宽松的衣服在周与别身上正好,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周与别抬手用毛巾擦头发时胸肌裹的若隐若现。
不自觉的,苏桉喉结滚动。
“宁宁睡觉了?”周与别靠近苏桉,声音放的很轻。
熟悉的青橘味扑面而来,撞了苏桉满怀,很奇怪,明明这个味道他常年都用,但今天闻着怎么有点不一样?
“苏桉?”周与别在苏桉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失神,他又不聚焦了。
“嗯?恩,宁宁睡了。”苏桉越过周与别,“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客厅,苏桉把吹风机递给他,“你接着吹。”
“好。”
很快,客厅里只剩下了吹风机的声音。
苏桉盘腿坐在沙发上,微微躬身,用一只手托着自己下巴,仗着周与别背对他吹头发看不见,肆无忌惮的打量对方。
宽肩窄腰大长腿,他平时应该有健身,无论是前面的胸肌还是后面的背肌,都是苏桉喜欢的形状。
周与别这种身材,穿衣服很好看,苏桉这两次见到他都是偏休闲风,但他觉得周与别穿西装应该很帅。
如果是真空的话——
发散的思绪被骤然停下的吹风机打断,苏桉收回目光时,周与别刚好转过来。
苏桉一脸正经,“吹完了?”
周与别恩了声,错觉吗?怎么感觉刚才他一直在盯着他?
不过苏桉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兴许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好不容易见到苏桉以后才容易想东想西。
苏桉接过周与别递来的吹风机,周与别挽起袖子,“我帮你做点什么?”
苏桉想了想,带着周与别走进自己房间。
苏桉的房间整体色调偏暗,敞开的衣柜里几乎都是深色,这倒是出乎周与别的意料,他以为苏桉是彩色的。
房间地上堆了很多东西,也有一些装好的、未装满的纸箱。
苏桉道,“衣服和书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是这些小推车上的瓶瓶罐罐有些不好打包。”
周与别半蹲下,小推车上有画画用的东西,也有一些琐碎的生活小物件,装箱的话,恐怕在运输过程中会出现意外撒漏。
“有保鲜膜吗?”周与别用手大概比划了下,“用保鲜膜直接将小推车封上搬走,到我那边拆保鲜膜就行了。”
“倒也可以?”苏桉惊讶,看不出来周与别还挺有办法,“不过家里没有这么大的,得出去买。”
“我去吧。”周与别站起来,“宁宁万一醒了看不见你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