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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多半是简言从回收站里恢复的。
    房间里一片死寂。
    张助理看不到手机的内容,但他隐约知道,那似乎是比简言的心思被发现后果还要严重的东西。
    因为这会儿秦蔚文的耳朵里都开始冒血了。
    “啪”一声响。
    怀聿松了手。
    手机重重落到地上。
    “喀嚓——”
    皮鞋踩上去,那是怀聿一点点碾碎了它。
    “如果你刚才没有自请去罗斯州,现在你的眼睛应该被挖出来了。”怀聿冷冷说。
    简言垂首紧盯着地面破碎的手机,瞳孔一缩,说不出话。
    “滚吧。”怀聿这才失了点风度。
    张助理重重吐了口气,也如蒙大赦一般,抬手扣住简言的肩,就这样把人带了出去。
    “你真是疯了!”张助理气坏了,一边走一边骂。
    简言喃喃:“如果不走,我会变得更疯。”
    他的声音太小,张助理一下没听清,回头皱眉问:“什么?”
    简言没再吭声。
    在被怀先生戳破心思的那一刹,他瞬间醍醐灌顶,并在短短数秒中,确定好了自己的未来。
    以他对怀先生性情的了解,今天这一出过后,怀先生对潘尹川的喜欢会变淡。对先生来说,他注视的目光弄脏了潘尹川。
    潘尹川可能会因为冷落而难过一段时间……
    等到过一些时候,他可以从罗斯州回来,他可以去安抚潘尹川。
    他选择不再喜欢先生,只得到潘尹川,从此也就不会再有零星半点的痛苦。
    很完美的结局。简言想。
    为此,他可以在罗斯州过刀尖舔血的生活。肉体上的疼痛和短暂的困境算什么?
    门内,秦蔚文咳出了一口血沫,然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怀先生……”
    怀聿看也不看他:“你可以走了。”
    秦蔚文张了张嘴,但这个男人没有表现出一点温柔怜惜来。
    秦蔚文明白了,……留他在这里,是杀鸡给猴看吗?免得他也干出什么不该干的事?但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像那个简言一样,喜欢上自己的情敌?
    “怀先生。”秦蔚文将嘴里的血咽下去,上前一步,低声问:“您需要一点抚慰吗?”
    话语里的暗示性已经很强烈了。
    怀聿转过头,终于分了他一点目光。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怀聿问他。
    秦蔚文的声音顿时全部吞回了喉咙里,歉声说:“我走了,不打扰先生。”
    秦蔚文和奥狄斯的房间都在楼下。秦蔚文刚一出电梯就碰上了奥狄斯。
    “听说你被怀先生叫过去了,你这……”
    “什么也没发生。”秦蔚文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倒是看了一出戏。那个简助理,喜欢上了潘尹川。”
    奥狄斯咋舌:“潘尹川怎么有这么大魅力?”
    秦蔚文烦躁地说:“不知道。”
    但他这会儿却很想见到潘尹川,盯着那个beta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看一遍。从骨头缝儿将他的魅力扒拉出来。
    秦蔚文走后,立刻有保镖进来打扫地上的残局。
    “拿去彻底粉碎。”怀聿说完,突然站起身,“备车。”
    “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其余保镖匆匆跟上去。
    “潘尹川家在哪里?”
    “在曲丰路37号。”保镖答。
    黑色的防弹车就这样驶入了夜色。
    “潘小先生,潘小先生。”保镖压低声音敲门。
    潘尹川不得不爬起来,拉开门:“有什么事吗?睡不好觉的人怨气会非常大,你知道吗?”
    保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上潘尹川那双睡意朦胧的眼。
    他低头沉声说:“先生在门外。”
    潘尹川心头重重一跳,先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没发烧。
    “我可能是梦游了。”潘尹川认真地说。
    保镖哭笑不得,想抓他胳膊又不敢抓,只能连忙喊:“别,先生真在门外呢,您得去开门。”
    潘尹川有点纳闷,但还是踩着拖鞋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也是怪,越往前,越有种心悸感。
    终于,他定住了脚步。
    门把手下压,在黑暗里发出一声脆响,紧跟着门“吱呀”开了。
    门外,alpha穿着黑色风衣,整个人好似融入黑暗中,只一张英俊的脸在昏暗的楼道灯下熠熠生辉。这张脸,……看上去不大高兴。
    潘尹川刚冒出这个念头,alpha欺身进门,强势的信息素冲得他鼻子冒了血。
    那种心悸感瞬间被扩大无数倍。
    “怀先生您……”潘尹川的话没说完,怀聿就强势地扣住了他的肩,随即看向那扇开着门的房间……显然是潘尹川的卧室。于是怀聿毫不犹豫把人带了进去。
    门关上并被反锁,这样外面就无法打开了。
    潘尹川倚在他怀里低低地喘了口气:“缓冲器……”他没戴缓冲器。
    潘尹川的卧室不大,靠墙摆一张一米二宽的床,靠窗是小书桌,床对面是衣柜。狭小的空间里,怀聿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抵到了衣柜门板上。
    “要缓冲器?”怀聿冷着脸问他。
    潘尹川点了点头。
    怀聿抬手粗暴地扯开了他的睡衣,潘尹川觉得后腰一凉,脚下腾空,alpha箍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潘尹川一边口鼻发麻,一边脑子发懵。
    不是才刚睡完一个吗?
    怎么还要过来续摊儿啊?
    是那个beta的身体不太好,还是alpha的肾是铁做的?
    “在想什么?”怀聿沉声问。
    潘尹川无力地抬起手,勉强抓住怀聿的小臂,低声说:“这里是我家……”
    “嗯。”
    “您不该来这里……”
    “有我不能来的地方吗?”
    潘尹川心说这不是不讲理吗?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扯上关系的啊。我也很配合你啊!
    当然,他心里也确实不想怀聿过来。
    怀聿屈指从他的腰后划过,然后顺势扒掉了他的裤子。
    潘尹川一急,再次强调说:“这里是我家!”
    “我知道,所以你一会儿要叫得小声一点。”怀聿面不改色地说。
    潘尹川忍不住放软了身躯,将脑袋抵在怀聿的肩头,喘着气说:“我能问问怀先生为什么生气吗?”
    “我在生气吗?”怀聿冰冷反问。
    “那您把缓冲器给我。”
    “……”
    “那就是在生气。”潘尹川额前的一点碎发被冷汗打湿,他哑声喃喃说,“没有缓冲器,我会死的。”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
    怀聿抱着他走到床边。
    潘尹川被放了下来,然后怀聿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了缓冲器给他扣上。
    风从窗外吹进来,潘尹川才察觉到后背微微发凉,全被汗水湿透了。
    “谢谢怀先生。”潘尹川声音嘶哑地说。
    怀聿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不说话。
    alpha的傲慢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怀聿很少会去关心潘尹川在想什么,高兴或是难过。也不仅仅是没关心的问题……潘尹川似乎本身也没有对他敞开过。
    那他是怎么样对简言敞开的呢?
    怀聿抬起手按在潘尹川的颈间,手指不断拨弄着缓冲器,惹得潘尹川的心都吊了起来。
    今天怀先生怎么看起来这么阴晴不定?
    “简言对你做过什么?”
    “啊?”潘尹川茫然抬头。
    “他摸过你哪里?”
    “……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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