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肆托着下巴想了几秒,语气懒散说,“那就叫粥粥吧。”
周父说他没艺术细胞,对孩子也不够关心,取名字太敷衍,不走心,又土又俗。
温纾笑着给他解释,周景肆是认真花了心思的。
珩,指玉佩上的横玉,形状如磬,因稀少而珍贵。
《长物志》中有“君子如珩,羽衣昱耀”一句,将君子好比美玉,披上雨衣将更加耀眼明亮。
周景肆是希望他儿子可以像这个字的寓意般长大,成为一个恣意坦荡的小君子。
至于“粥粥”这个小名,大抵就是当年他们被八卦恋爱时,他最喜欢逛论坛看那些祝福他们的话,把那句诗给记进了心里。
这个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周父臭着脸,不想承认自己没文化,继续找茬。
周景肆逗着宝宝,眼神似笑非笑瞥过去,懒得理他爹,然后换了密码,三天没让他进门看孙子孙女。
周父气的直上火。
周母没好气说他当年不也那样儿。
挺大把年纪了,少作。
温父跟王姨都挺喜欢的,对此没什么话说。
宝宝实在是可爱。
姑娘稍微用了点儿心思,叫惟一,周惟一。温纾念了一遍,问他,为什么是这个“惟”?
周景肆说,这个“惟”是独一无二的意思。
她又问,那谁是谁的唯一啊?
周景肆看了小姑娘半晌,笑了,懒洋洋揉了揉她脑袋,说周景肆是温纾的唯一。
温纾当时正逗着两个宝宝,故作惊讶的眨了眨眼,反问他,“为什么不是我是你的唯一?”
周景肆就把她捞过来抱,低头吻她,不肯说。
温纾笑着躲。
他是怕她以后把注意力都给宝宝了。
即便这样,宝宝夜里偶尔哭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去哄的。
周景肆睡得浅,抱着温纾才睡的沉些,小姑娘香香软软的,他睡觉时喜欢把脸埋进她颈窝。
这让他觉得有安全感,还舒服。
尤其是像抱着个为他专门定制的软哒哒的抱枕似的,契合进身体里,手感好,还能随便亲亲咬咬,弄得小姑娘直往他怀里躲。
但自从卧室里多了宝宝后,他的觉就更浅了。
还特意去网购了一串小铃铛。
铃铛的声音不大,他听见会醒,温纾却不会。
只要婴儿床一有动静,他就醒了,小心下床,大多在温纾醒前就把宝宝哄好了。
他准备做的足,学东西又快,短短几个日子下来,完全没有新手爸比的陌生和局促。
随着时间过去,宝宝醒着的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两人都不算什么忙人,温纾大半时间都是陪着宝宝玩儿,周景肆就盘腿坐在一旁看着。
她逗宝宝,他哄她逗她。
温纾以前看的那些故事里,大多数爸爸都更喜欢小闺女,跟儿子横竖看不对眼。
放到他们家,很稀奇,完全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说来也有意思,两个宝宝除了刚出生那会儿丑了一下,长开后就越来越精致漂亮了。
两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
粥粥像温纾比较多,那双黑黑亮亮的杏眼跟眼尾的小泪痣简直就像复刻下来的。
而小惟一,反而叛逆的随了周景肆那双桃花眼。
周景肆显然有点儿怀疑人生。
因此家里就经常会出现某个场景:他站在婴儿床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俩小崽子。
他其实也是更喜欢小闺女的。
女孩子嘛,乖乖软软的,总要多宠一点儿才行。
温纾认真观察,发现周景肆的视线总是率先停留在小惟一身上,正思索该怎么正确引导、教育他对待宝宝不能偏心这件事。
就发现他的目光转移了。
那是种有些疑惑的,很惊奇,又不太能抗拒,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粥粥,认真打量着他。
没错,这崽子太心机了。
他遗传了温纾最显眼、最可人儿的特点,黑漆漆水亮亮的杏眼,和俏俏的小泪痣。
大剌剌的根本就忽视不了。
周景肆有多喜欢温纾,就能对这崽子多心软。
小惟一除了眼睛像他,五官对比温纾小时候的照片,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个宝宝除去像他的部分,都很像温纾。
温纾倚在床上敷面膜,听他这么说,嘴角抽了抽,强忍着笑,“咱们两个生的宝宝,把像你的除去了,那不就剩下我了?”
这要是像了别人,那麻烦就大了。
“……”
周景肆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盯了一会儿,也说不出是爽还是不爽,厌弃的走了。
过几分钟,回到床上,把摘了面膜的温纾捞进怀里,还挺闷,咬了小姑娘几口。
咬完之后觉得过不够瘾,又蒙着被子抵着她胡乱的亲了半天。
温纾被他弄得呼吸不稳,轻喘着,听他咬着耳朵小声问,“老婆,我和宝宝谁重要?”
温纾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回,“你最重要。”
“以后呢?”他又问。
“阿肆,不要担心这个,一直都是你最重要。”温纾抱住他脖颈,亲了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