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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苏辰觉得靳殇冗真是个狠人,现在想起来靳殇冗当时抿着唇给他自己处理伤口时,和现在靳殇冗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给苏辰的感觉是一样的。
    苏辰突然觉得在靳殇冗身上看到的落寞不是假的,就像一个小孩子受了伤,疼的要命却又不敢哇哇大哭,因为不会有人来哄他,他只能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朝伤口吹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可是没人保护他,也没人给他解释,他面前有万万人,却又离他万里远,而他也不能回头,他身后空无一人。
    一时说不出来什么感受,苏辰觉得心里涌出一些酸胀,他微微蹙眉,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靳殇冗从被子里抬出头来,这人怎么还不走,好烦人呐,压下脾气,靳殇冗决定不管他,又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准备睡觉。
    若是清醒的时候靳殇冗绝对不会多做些什么,苏辰也绝对不敢多问些什么,但是谁让靳殇冗现在还没清醒呢?
    许是醉酒后的靳殇冗看着真的没什么威胁。
    苏辰将他从被子里刨了出来,对上了那双带着湿气的眼睛,苏辰不由得放软了语气,“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出去好不好?”
    靳殇冗微微思索,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有害你的想法?”
    “感觉。”醉酒的靳殇冗有问必答。
    苏辰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别人想杀你的时候你也能感觉到?”
    靳殇冗点了点头。
    苏辰有一瞬间的哑然,既然靳殇冗能感觉到的话,那他现在还愿意留着自己的命,这脾气是真好啊。
    不想在问下去了,苏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去哪儿了?”
    靳殇冗仔细想了想,语气认真,“春缘楼。”
    虽然苏辰没去过,但是这一听就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去哪做什么?”
    “找人。”
    是找人吧,靳殇冗记不太清了,他应当是想起了谁才决定喝酒的。
    刚刚升起的同情荡然无存,不过为了不让靳殇冗再闹,苏辰也没想什么其他的,“找谁?”
    “忘了。”靳殇冗皱了皱眉。
    “找到了?”
    “没。”
    说起来确实有些不地道,也不合适,苏辰还是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给靳殇冗盖好被子后,苏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起来,关门出去了。
    走远了几步,撒气般的又将碎片摔了一遍,他跟在靳殇冗身边五年,怎么不知道靳殇冗还有个醉酒后都不敢提及的人难受死你丫的,活该。
    靳殇冗睡着的很快,一夜无梦。
    靳殇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苏辰的影子,靳殇冗喝过酒后不会断片,自然记得苏辰昨夜趁他醉酒套他的话,不过他也没有打算算旧账就是了,左右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至于醉酒,靳殇冗啧了声,怎么越活越过去了,他什么时候都沦落到半夜买醉了?
    思来想去,靳殇冗把原因甩给了春缘楼,嗯,肯定是他们房间里的香料的问题。
    天还没有大亮,靳殇冗就起来去上朝了,黑色朝服给他添了几分威严,束腰的设计勾勒出了他劲瘦的腰肢,修长的腿也格外显眼。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两侧站立,靳殇冗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祈临渊,他穿着红色朝服,身材欣长,眉眼精致,艳而不妖,俊美风流,狐狸眼中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正在和旁边的大臣闲聊,见到靳殇冗出来后正经了神色。
    靳殇冗收回了目光,也没把昨天在春缘楼见到祈临渊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认识祈临渊不是在祈临渊中了状元的时候,七年前他册封余封为侍君的时候就见过祈临渊了,只是当是祈临渊还不是丞相,只是安定侯的世子,在一次宴会上冲到他面前说他横刀夺爱,被他当智障忽略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余封了,那是镇国将军家的小儿子,祈临渊的发小,也是那话本里写的祈临渊一直喜欢的人,后来也成了祈临渊的支持者之一。
    靳殇冗面色不变,他之所以封余封为侍君,也不是自己强迫的,而是那人冲到自己面前要死要活的自己才同意的,为什么只有他的下场那么惨,难不成就因为他是个反派?
    反正不管如何,至此祈临渊每次见他都是咬牙切齿的样子,靳殇冗经常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先不说他靳殇冗是有名的暴君,就是换成一个普通的皇帝,你一个连实权都没有的大臣的儿子跑到皇帝面前龇牙咧嘴的,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怕自己死的慢?
    就这种人也能夺了自己的皇位,有那么一瞬间,靳殇冗都怀疑是雪知在骗他。
    话本里并没有提他是怎么被扯下皇位的,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他这个反派行事有多么荒唐,死的有多么理所应当。
    他先前并不在意,毕竟这朝堂之上蠢的又不止祈临渊一个,那一个个自称高风亮节的大臣,今天嚷嚷着国家无望,明天嚷嚷着要以死明志,他们是真的蠢还是觉得他这个暴君不够称职?多有风骨啊,偏要跑到他这个暴君的朝堂上来展示展示。
    不过祈临渊中的状元后收敛了许多,深沉的像只老狐狸,朝堂上的人也都被靳殇冗换了几批,现在倒是没有那么明显的蠢货了。
    祈临渊是十四岁中的状元,十八岁当的丞相,靳殇冗倒不是说真的信任他,毕竟他谁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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