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殇冗在没看到话本的时候,就已经定好后来的事情了,说来可笑,周围都是想让他死的人,唯独那个一些的祸源之首,偏偏想让他活下去。
醉离泽在和靳殇冗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将话说明白了,那不知因何疯了的魔族圣子,在先前就曾说过,宁死万生,也不能伤了靳殇冗。
可靳殇冗没什么兴趣,便总得来个人来稳住醉离泽,而靳泽安,有这个能力。
到了云州城以后才改了些计划,既然醉离泽的目的是不想让他死,那醉辞忧登基这件事,就有些不对劲了。
靳殇冗计划的太长远,却从来没有谋过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又怎么会对世间没有半点留恋。
最近才算清楚,不是靳殇冗没有生的念头,而是他那个人,本来就死在了这一天,这幻境立在别人心上成长,难免沾了点人的情绪,醉离泽应当是见过靳殇冗死的时候的场景,他虽然将靳殇冗扯入了这个他自己做的幻境,可有些东西,还是当年的事情。
所以靳殇冗没有求生的打算,确实和他对这世间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有些关系,但是主要是还因为他上一世身死的结局,那制作幻境的人,带着的记忆不自觉的影响了些这个人,给他添了些活着也好,死了也罢的淡然,也没有意识到,他制作傀儡改变先前的事情轨迹,也改不了靳殇冗会死的结局。
云州城的事情刚算结束,各方的动乱就立马平息了,民间多了不少谈资,只是谁都没仔细听。
影看着回来的人微微敛了敛眉,却也能猜出这是谁的主意,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枫彦离开了皇宫,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不过半月的时间,虞国又和先前一般无二了。
先前的事情似是一场闹剧,如今溅不起半点波澜。
靳泽安下朝后伸了个懒腰,眨了眨眼,看向了离他五步远的无尘,“他说的那个魔族的圣子什么时候来啊?这皇帝也不难当嘛,宫里好无聊,我能不能出去玩会儿?”
无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当然不难当,因为国事有雪知在忙,其他事情靳殇冗也都安排好了,他坐在椅子上看戏,有什么难的。
开始的两天这人还不怎么熟悉这里,话也少一些,如今时间算久了些,原本的性子便懒的藏了。
一个除了脸,和靳殇冗没有半点相似的人,比起待在这里防止靳泽安闯祸,他更想去看看靳殇冗如今怎么样了。
靳泽安看着没有回话的准备的人,轻眯了眯眼,可惜了,长的这么好看,竟然是个木头,就是不知道,那个魔族的圣子会不会有趣一些,“喂,不回人话可是很不礼貌的。”
无尘抬了抬眼,眸色无波,似月轻凉,“当初靳殇冗同你谈条件的时候,应该告诉过你吧,最开始的一个月,你并没有自由,我记得你应该是答应了,怎么,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不守信,便是礼貌了?我大概清楚你之前在的界面是什么样子的,只是这里尊卑分明的清楚,目前你也做不了改变规则的人,也没那个能耐,让我句句回应。”
“我又没说真的要出去,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靳泽安故作委屈的鼓了鼓脸,虽然是和靳泽安同样的面貌,只是两个人风格迥异,做不成同类人。
无尘没去看他,“一个月的期限,等一个月过了,你想如何自然随你的意,再者,我没有同旁人生气的习惯,只是陈述这个事实,最后,你不必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你演戏的本事确实不错,只是在我这里,你学不像他,就算学的像了,也没有用,不要白费功夫,同样,在醉离泽哪里,也不要自作聪明。”
靳泽安心沉了一瞬,片刻后就恢复了自然,干笑了两声嘟囔了句开玩笑都不行。
无尘没有说话,人心于他这个活了那么久的佛子而言,并不难懂。
有人得了个机遇,便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仗着一点微不足道的的特殊,就想让其他人倾心相待,满足的,算是虚荣还是恶趣味?
靳殇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有些陌生的房间,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周围也没有什么人。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内力也没什么影响。
探了探周围,似是探到了一丝人的气息。
稍稍停了片刻,就朝着那气息在的地方过去了。
房间的摆设便透露着奢气,习惯什么的,像是皇宫里的规矩。
出了内殿,能看到一个还算长的台子,那台子并没有多高,四方长宽的小台子上放着精致的茶几,茶几旁坐着一个白衣的男人。
绫罗绸缎微垂,遮住了那人的面容,只剩周身气质出众,一袭白衣似谪仙,墨色的长发被束起来以后也能垂在地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拿着一本书,他看的认真,像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一般,房间内有袅袅的白烟,又给那人添了些不入尘世的仙气。
靳殇冗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终于没了阻碍视线的东西,靳殇冗也看到了那谪仙的脸。
说不上来是意料之中,还是预料之外,那人同墨岑长的并没有什么出入。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都走到人跟前了,那人好似还是看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