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给他的礼物吧。
她神思游离的想着,他正在给她沐.浴的手往她身前一攥,猛然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他:“哥哥,你——”
她没说出口,只将双腕绕在他后.颈上,迫使他俯身下来,她凑在他耳边,嗓音轻轻,吐气温热:“哥哥,我送你个礼物。”
他只觉耳边一痒,待她的话落入耳中,他眉心微动,还未开口问她,她柔软的手已经握住了她不该握的,随后,她本是坐着的身.子站起来。
扯住他的手,让他别这么直直的站着。
虽然他身量很高,可还是没入了水中,不行。
于是,她扯住他的手让他在浴桶的高位上坐了下来。
随后,她整个人就跟只小泥鳅一样钻进水中,双腕撑在他腿上,丝毫不在意他垂下来的打量目光。
低下头就要去含。
被他拖住后脑,宽大手掌禁锢的她不能往下移动,他眸光暗沉,意味不明,对她呵笑了声:“起来。”
谢如闻被他拖着后脑抬眸来看他,眸中隐有几分不解,嗓音低低道:“哥哥,你,你不喜欢这样吗?”
他垂眸凝视着她,嗓音冷沉:“我教过你这样吗?”
谢如闻:“……你没教,才是给你的礼物啊。”她垂眸看了眼高高竖起的东西,抿了抿唇,又道:“我想尝试一下。”
她眸光落在那里,话说的直白无顾忌,落在他耳中,让他本就暗沉的眸子暗了又暗,随后,因着他手掌拖在她后脑上,她不能动弹,于是,她伸出舌尖舔了舔。
几乎是一瞬间,他一把将她攥起来。
他站起身,拖住她圆润的臀将她抱在怀中,出了浴桶。
随手扯来一块绢巾给她裹在身上,往寝居里走去。
他在心里想,她今日有些不对。
一会儿是要给他作画,一会儿又这样对他,他眸光深邃的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看不懂她的心思。
他想了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应是他有好些日子未吃过她了,她是不是想要了,才会先要以这样的方式对他?
只能是这样了。
夜色浓重,半敞开的窗牖透进几许夜风,凉丝丝的,他将她放在榻上后,又去落了窗。
待他又走回来时,谢如闻躺在枕上问他:“哥哥,什么时辰了?”
他熄灭了小几上的烛火,在谢如闻清醒的意识里,头一回也上了榻,边落了床帐边回她的话:“过了子时了。”
谢如闻轻轻‘哦’了声,已经过了子时了,他睡不上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她正欲翻过身来抱住他,却被他整个人压了过来,下一刻,他掀开被褥将他们两个人蒙在了里面。
谢如闻眼前骤然一暗,恍神的功夫,眸子已放大,发出轻.吟声,两只手也因突如其来的感受死死的攥在被衾上。
没一会儿,她眼圈泛红,眸中水雾氤氲,在心里想着,适才她要这样对他,可他不让。
而他,又这样对她。
很快,她心神涣散。
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了。
他们之间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已对她的身.体很熟悉,也很懂她。
他找准位置,探.吻进去,越发的贪婪。
屋内洒进几许月光,略显清冷,与他的呼吸相悖,谢如闻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就算被他拥在怀中,还在颤.栗。
——
卯时的时候,浮生进了他家公子的寝居,往日里这个时辰,他家公子已经起身,要准备去上早朝了。
可今日,屋内却没有动静。
浮生站在竹林屏风后,低声唤道:“公子。”未有人应,浮生又唤了一声,依旧是无人应答。
他只好绕过屏风走进里间,发现他家公子的床榻上空空的。
甚至连被褥都未动过。
浮生睁大了眼眸:“……公子这是去哪了?”待回过神来,他急忙来到他家公子的书房,想着,公子不会昨夜去了揽月苑未回罢。
他刚踏进书房,就见他家公子坐在书案前,正用冷白指节按揉着太阳穴的位置,神色凝重,似是没有休息好。
可公子昨夜,不是早早的就回了寝居,还不让他和无念打扰吗?怎么会又在书房里待着呢,神色还如此凝重。
浮生上前道:“公子,该上早朝了。”
谢玄烨对他颔首,从书案前起身,径直去了净室洗漱。
谢玄烨夜里确实没有休息好,实际上,他一宿未睡,只回到书房后小憩了不到一刻钟,就习惯性的醒来了。
昨夜,谢如闻与往日不同,不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而是靠在他怀里直直的看着他,很困,却不去睡。
她鲜少有这样的时候。
他很乐意陪她说会儿话,于是,后来他们又做了一回,直接折腾到寅时,待他又去沐浴一番回到谢府。
刚出了地道走至书房,那个他就要醒过来了,于是,他在书案前小憩了一会儿。
——
谢玄烨换上官服去上早朝了,揽月苑里,谢如闻昨夜也是到寅时才睡,直睡到午时才醒过来,在榻上翻了个身。
又醒神了好大一会儿。
直到绿竹走进来,轻声对她道:“十五娘,公子来了,让你去满月院一道用午食呢。”昨个夜里谢如闻知道她今儿得睡到很晚。
就回了她的上弦院里睡。
她在榻上对绿竹‘嗯’了声:“你让浮生跟哥哥说一声,我一会儿就去。”她又醒了会儿神,才从榻上坐起身。
梳洗一番,换了身豆绿色缠枝百褶裙,抱着二痴就去了满月院。
谢玄烨此时正在二层阁楼上翻阅书卷,瞧见她来,他将书卷放下,从那张书案前起身,垂眸看着她,嗓音平和道:“绿竹说,你刚睡醒?”
谢如闻对他颔首:“昨夜歇下的晚。”话落,她的眸光落在他身前的书案上,脑海中几乎是一瞬间,充斥着昨夜她和第二人格在这张书案上做过的事。
此时是白日,又是在谢玄烨面前,她白净的脸颊晕起绯红,往八仙桌处走了走,扯话道:“哥哥,我饿了。”
谢玄烨看着她,吩咐浮生端来饭食。
坐在八仙桌前,谢如闻虽是睡到现在,还是有些犯困,忍不住掩手打了个小哈欠,都说打哈欠是会传染的。
随后,谢玄烨也掩手打了个哈欠。
谢如闻瞧见了,没忍住轻轻笑了下,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见过他这样。
昨夜他们折腾到那么晚,一宿未睡。
想是他今日一早又去上朝忙公务。
怎可能会不困呢?
她垂眸偷偷的笑,被谢玄烨看在眸底,他清了清嗓子,嗓音平和道:“昨夜处理公务至夜深,没休息好。”
谢如闻垂眸不吭声,只对他点了点头。
哥哥竟还跟她扯谎。
不过,她能看到他的另一面,心中染上几分欢喜,觉得这样的他,似乎更让她喜欢一点,不那么沉稳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反倒有了几分少年气。
谢如闻夹了一块凉拌牛肉放在口中嚼着,待咽下后才对他道:“哥哥身子不好,日后不可忙碌到太晚。”
谢玄烨刚用了口粥,抬眸看向她。
身子不好?
谢如闻与他眸光相视,见他直直的看着她,解释道:“哥哥不是一直在用药吗?虽然哥哥不说是怎么了,总归用药不是什么好事。”
默了片刻,谢玄烨对她颔首:“日后我会注意。”他抬手给她夹了一块烧鹿肉,又补充了句:“也会养好身子,毕竟大了你许多。”
谢如闻:“……嗯?”
他不再看她,只又给她夹了菜,谢如闻确实是饿了,昨夜回到上弦院时她就有些饿,可她又实在困的不行。
就去睡了。
她垂眸口中不闲着,一直在吃,谢玄烨早已放下了筷子,拿起杯盏用了口清茶,也给她添了一杯。
见谢如闻吃的不似一开始那般起劲,他神色平和的问她:“书案上那副画像,是你昨日夜里作的吗?”
谢如闻:“……”她微怔了下,随后对他‘嗯’了声,昨夜她却是忘了让绿竹把那副画像给收起来了。
谢玄烨深邃眸光看着她,神色微敛,只道:“下回还是要在你面前让你作画,”他抬眸往书案处看了眼:“不像我。”
谢如闻轻抿唇瓣,抬眸看向他:“我昨夜闲着无事,随手画的,确实不太像哥哥,一会儿我拿回上弦院。”
谢玄烨对她应了声。
谢如闻在阁楼上和他待了有一个时辰,随后回了她的上弦院,又补了一觉,直到天色渐暗,她起身在院中逛了会儿。
把二痴下的蛋给收了。
随后就去了小厨房里给谢玄烨煎药。药罐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还透着药材的苦涩味,她从袖袋里取出那只青玉瓶。
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她将青玉瓶里的药丸倒进一盆清水里,搅动的它们全部融化,将融了药的水泼洒在了地上。
一颗都不剩。
待药煎好,浮生还未来,谢如闻嘱咐绿竹:“等下汤药让浮生端走,告诉哥哥我不去满月院和他一道用晚食了。”说完,她抱着二痴去别苑里闲逛了。
——
夜里又落了场秋雨,天气越发的冷寒了。
谢如闻白日里总是抱着二痴四处闲逛,夜里早早的就上榻歇下了,谢玄烨这几日常来揽月苑,她会去和他一道用晚食。
只是,不再陪着他赏月了,待上一会儿就会回来。
她那日把‘蜂蜜丸’都融在水中泼洒在地,谢玄烨的第二人格已有数十日未出现了,她偶尔会想他。
想他的时候,她坐在她的小书案前,将前些日子他给她的那本厚厚的画册又添了些东西。这本画册上,只有最初的时候,他每日都陪着她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