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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就那么巧合,她和谢氏一族的双生子生的相像?
    怕不是,就连谢清霜也是个假的。
    谢氏双生子早就因年幼失母而离去了。
    想到这里,谢如闻神色间染上燥意,突然从浴桶中站起身,带动的水声哗哗,她轻喘着气,对红梅道:“拿绢巾来。”
    适才,她突然想起一望无际的江面,江水冷寒,落着萧瑟的秋雨,黏腻阴冷,让她很是生厌,顿时觉得浴桶里都是寒凉的江水。
    红梅给她取来绢巾,抬手递给她:“十五娘,可是这屋内太闷了?我就说,不过是秋日里,净室里根本不用放炭盆。”
    她还欲再说,谢如闻已从浴桶中走出,裹上绢巾径直回了寝居。
    ——
    一连数日,谢如闻都未怎么出上弦院,今岁秋日里的雨格外的密集,落了一场又一场,越发的冷寒。
    谢玄烨知她一到秋冬日人就变得懒散,也不再让她给煎汤药。
    谢如闻就整日赖在屋里。
    自重阳那日后,谢玄烨依旧会常来揽月苑,只是不常让浮生来唤谢如闻了。他时常立在阁楼上,往上弦院的位置远眺。
    虽隔着林木,瞧不真切什么,心中却踏实。
    这日,谢如闻在院中晒了会儿太阳,和绿竹红梅一起给大痴二痴新做了一只暖和的窝,待忙活完后,她坐在书案前,提笔写了封书信。
    递给绿竹道:“让浮生拿给九娘,定要亲自交到九娘手中。”
    她神色认真,绿竹接过后对她应是,就去寻浮生了。
    谢如闻给谢韵写了书信,邀她来揽月苑里玩,顺道带上谢清霜一起。
    她知道,谢清霜已经嫁进了临渊王府。
    想要出门应没那么容易,若她直接给她去信不妥,便让谢韵去寻谢清霜,以回谢府为由,带谢清霜来这里一趟。
    她有些话想问她。
    这几日她仔细想了想,哥哥那里自是不能去问的,问了也是无用。她曾在心底生出过不止一回她不愿相信的猜测。
    可这个猜测,又是那么的合理。
    绿竹去送书信了,谢如闻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的鹅毛,让红梅侍奉着她沐浴,谢玄烨前几日去了南阳郡处理公务,今早方回。
    她已有好几日没见过他了。
    要去和他一道用晚食。
    ——
    秋日里的天色暗下的极早,谢如闻提着裙据走上阁楼时,阁楼上已燃了烛火,谢玄烨正身正体直的坐在书案前提笔落字。
    她放轻了步子,直到他落下最后一字,冷白指节将上好的银光纸折叠,她才上前唤了声:“哥哥。”
    谢玄烨抬眸看向她,对她颔首,随后将手中书信递给无念,吩咐道:“送出去罢。”
    无念应是,径直下了阁楼。
    谢玄烨起身,见谢如闻身上只着了件百褶裙,连披风都未系,他吩咐浮生:“端两盆银丝碳上来。”
    未等浮生应下,谢如闻先开口道:“哥哥,我不冷。”
    浮生:“……”看向他家公子。
    谢玄烨:“先端上来罢。”
    往年里,也都是这样,因着谢如闻常和他在阁楼上赏月,是以,秋日里二层阁楼上就已放了炭盆。
    谢如闻虽怕冷,但今儿午时的时候日头好,这会儿阁楼上都未染上寒气。
    谢玄烨在八仙桌前坐下,给她盛了碗热粥,嗓音平和与她道:“给谢韵去书信,可是邀她来别苑玩。”
    谢如闻边夹了颗菇子吃,边抬眸看向谢玄烨,待咽下后,她随意道:“我有些日子未见她了,邀她来住上几日。”
    谢玄烨将粥递给她:“也好,她近来在府上也有些闷。”
    谢如闻对他应了声,垂眸用粥。
    待用过晚食,无念回来了,不知与谢玄烨说了什么,谢玄烨又去了书案前提笔写书信,谢如闻就在阁楼上遛食。
    待他书信写完,无念拿着离开后,谢如闻站在那棵古老粗壮的槐树下,眸光直直的盯着树干上一个硕大的鸟窝。
    谢玄烨走至她身后,听她嗓音轻轻的问他:“哥哥,我若是把这窝鸟都给炖了,只留下一只幼鸟养着。”
    她回身看向他:“这幼鸟长大后,是会恨我害了它全窝,还是会感恩我把它养大?”
    此时,下弦月已高悬于空,洒下淡淡清辉,谢如闻一双含情美目带着几许随意,与他眸光相对。
    谢玄烨抬眸往她适才瞧的鸟窝处望了眼,未回她的话,只问她:“既是都给炖了,如何又要留下它一个。”
    谢如闻依旧看着他,想了想:“觉得它生的可爱,而且你看它那么小,刚刚出生没几日,不舍得。”
    谢玄烨神色平和,对她轻笑:“生了恻隐之心,必定留下后患,你照顾它长大,彼此间生出情感,日后,它若生恨,便是一把噬心利剑。”
    谢如闻:“那若是哥哥,便会连它也一同给杀了?”
    谢玄烨看着她:“我若杀它家人,必定不会留它。”
    谢如闻直视着他的眸子突然垂下来,不再看他了。哥哥说的对,他从不是个心肠慈悲之人,尤其是在朝堂士族之间。
    手段向来狠绝。
    他是谢氏家主嫡子,自幼便熟读经史,有博学之人为他传道受业,他那般睿智之人,若灭一族,怎会留下后患呢。
    谢如闻不问了,走至木栏前抬眸看着天上洒下清辉的月。
    谢玄烨下了二层阁楼,再上来时,她正在微微出神。
    他唤了她一声:“阿闻。”谢如闻抬眸看他,注意到他宽大的手掌中有一只紫檀木盒,随后他修长指节将木盒打开。
    里面是一支白玉簪。
    晕染着云霞的色彩,极为好看。
    他从紫檀木盒中拿起,深邃眸光看着她,嗓音温和道:“南阳郡盛产玉石,偶然瞧见这支玉簪,想来你会喜欢。”
    谢如闻下意识咬了咬下唇,这么多年来,谢玄烨送给过她很多礼物,唯独没有玉簪。
    绿竹告诉过她,男子送女子玉簪,乃为定情。
    谢如闻与他眸光相对,唇瓣翕动,问他:“因为我会喜欢,哥哥就送我玉簪吗?”
    谢玄烨对她颔首,冷白指节抬起,将白玉簪给她戴在发间。
    他上前了一步,离得她很近,因着他的身量高大,谢如闻正好能看到他脖颈间修长的线条,以及他漂亮的喉结。
    她就这样直视着他,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檀香气息,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随后,他又俯身下来,伏在了她耳边。
    谢如闻身子一瞬间有些僵。
    听他温润沉稳的嗓音在她耳边道:“阿闻喜欢吗?”
    夜风吹拂,谢如闻紧咬着下唇,许久都未能回他的话,正欲侧首过来看他时,眼前人却突然用大手掐住她的脖颈,冷冷的笑了几声,眸光阴戾:“你不会以为他当真要送你定情信物罢?”
    他笑的更加肆意,眸光如剑,恨不得杀了她,俯身下来咬住她的唇,狠狠的咬下去,直到血腥气蔓延在彼此唇齿间。
    他呵笑,用修长指节点着她的心口,语气意味不明:“听听,这心跳的多快啊,都要蹦出来了,”他指节再用力,掐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来:“阿闻,你当真是喜欢他喜欢的紧呀。”
    “可惜,他怎会送你玉簪呢?”他用舌尖舔了舔她还在冒着血的唇瓣:“失望吗?这玉簪是我买给你的。”
    谢如闻被他掐的莹白脸颊泛着绯红,费力道:“放开我——”她双手使劲掰着他的手,掐的他指节上,都是痕迹。
    他当真松开了她,不再掐着她的脖颈,宽大的手掌攥在她腰间,垂眸冷冷直视着她,眸光中带着对她的怒气,也有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相思。
    谢如闻只垂着眼眸不去看他,她不知道时日还未到,为何他又出现了,这几日她一直在想她的身世,根本不知如何去面对他。
    总之,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帮着他给哥哥的汤药里下药。
    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娇靥绯红,看着她睫羽闪动,看着她嫣红的唇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他突然有些心疼。
    大手拖住她的后脑,迫使她抬起下颌,俯身下来一点一点给她舔.舐伤口。
    咬的时候有多狠,舔.舐的时候,有多温柔。
    许久,他深邃眸光看着她,指腹在她唇角轻抚,边吻她的伤口边道:“给我个原谅你的理由。”
    谢如闻当然可以去骗他。
    然后再次不让他出现。
    可只要哥哥的五石散一日戒不掉,他就总有出现的时候,她与他直言:“哥哥对我没有任何私心,他光明磊落,不能因我与你之间的事,害的他身败名裂。”
    “若继续下去,总有被发现的那一日,我不能害他。”
    他闻言冷冷的笑她:“你就这么信他?”他问了她,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继续吻她,适才是轻轻舔.舐她的伤口。
    此时,却是吻在伤口处,让她疼。
    谢如闻是很怕疼的,被他吻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勾住他的舌,依旧是用的狠劲,狠狠的回击了过去。
    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回咬了他,不但没让他生怒,反而让他有了几分兴奋,他继续磨着她的伤口处,谢如闻呜呜的往外赶他。
    却突然感觉到口中多了个什么东西。
    是一粒苦涩的药丸。
    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她紧紧皱着眉,想要推开他,可她的力气在他这里丝毫不显,被他逼着将药丸滑过喉咙,咽了下去。
    谢如闻口中太苦了,药丸咽下后,她便不再挣扎,任由他的吻将那苦涩气息催散,直到口中只剩淡淡的血腥气。
    谢如闻呜呜的问他:“你给我吃的什么?”
    他不回她的话,只继续吻她,因着他的吻炙烈,没一会儿,谢如闻就感觉到身上有些发热,与平日里的起热不同。
    是由内而外的热,体内似乎是有火在灼烧。
    她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些什么,之前她让景山帮她弄秘药时,还了解了一番其他的药,他给她用的,应是情药。
    这药见效太快,谢如闻的身子逐渐在他怀中软下来,被他用大手拖在腰肢上,她的体温也逐渐在变热。
    随着他的亲吻,他的触摸,他的诱.引,她已不再像适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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