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挡想发作,贺枕流一扭头,没忍住骂了一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林加栗!你这是什么造型?!”
推着破烂自行车的我掸了掸我身上l大纪念品商店出品的“我爱l大”的t恤,正义凛然地看向他:
“这位同学,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富二代有两个臭钱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随便欺负同学!”
贺枕流:“……”
贺枕流:“……不是,”
贺枕流:“林加栗,你有病吧!”
身后人群立刻传来一些类似“怎么又是个没脑子的富二代”,“这些有钱人就狗仗钱势”,“胸大无脑”等等的窃窃私语。
声音挺大没遮掩,想不听到都难。
贺枕流:“…………”
“干嘛干嘛,让让,仗着有钱还不让别人说话了是吧,怎么老是有这种人,”
我没理他,直接跨了一步到美少年旁边:“南禾,他没骚扰你吧?”
南禾抬起眼眸凝视向我。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单衣,乌黑柔软的微卷的发衬得他皮肤白皙得近乎要透明。
偏偏,他的眼睛是很浅的琥珀色。
像是某种昂贵的水晶。
淦,南禾你真的是你爹的亲儿子吗?
“林……”
“林加栗,女,20岁,爱好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和给爱心机构捐钱。”
我补完他的话,荡着我的自行车跟他一起往旁边走,
“你往这儿走——是住宿舍吗?我送你回去?”
学校旁边拐道的巷子人不太多,都是小吃铺和打印店,在午后的光晕里散出蒸面和油墨的香气。
南禾抱着书本,安静地走在路上。
他开口,“其实我……”
“你送他?”
刚拐进去,就听后边追来一声冷笑,“就凭你这破车?别骑上双双摔沟里。”
“……”我回头盯贺枕流,“你不要小瞧自行车。”
话音刚落,被我粗暴拖着走的自行车终于“当”地晃掉了一个脚踏板。
脚踏板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滚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我:“…………”
都说了我不怎么会骑车啦!!
匆匆将我的破烂自行车停在了路边,我抓着车钥匙(为什么这种车还有锁?)赶上了已经超过去往前走的两人。
贺枕流迈着长腿,正抓紧机会说话:“南禾,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南禾的话音很冷淡,“不怎么样。”
贺枕流皱眉:“为什么?这对你来说难道不也很好?”
“我没有兴趣。”
“你开个条——”
“咳,让让啊!人家都说没兴趣了,”
我一下拽住贺枕流的肩膀,将他往旁边拉了个趔趄,我挤进南禾旁边,
“不要强人所难。”
“我?”
贺枕流惊愕地指了下他自己,“我强人所难?”
“不是你强人所难还有谁?”我转过头,“是吧,南禾?”
“喂林加栗!你别太过——”
“两位。”
在身边的美少年开口之际,我们俩都安静下来了。
我们都转眼看向南禾。
南禾一张人偶般精致的脸上平静无波,就连他吐出来的话也平稳冷静。
“我宿舍到了。”
我抬头一看,才旁边赫然已经是学校宿舍小楼的铁门。居然这么近?
他说:“我下午等下还有活动要参加,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下意识:“下午有什么活动?”
“你们想来?”
见我们俩齐刷刷一齐点头,南禾顿了顿。
他那双淡褐色的眼睛看了我下,唇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噢,那也可以。”
“我先上楼换个衣服,等下在这里见。”
话说完,南禾抱着书本,刚准备转身,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顿了下,回过头来。
“林——”
“林加栗。”我说。
“林加栗。”美少年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下次骑车,戴个头盔。”
转身就往旁边的巷子拐了进去。
巷口,只留下了我跟贺枕流。
我们俩转头,对视一眼。
贺枕流噗嗤一声:“哈哈哈哈哈哈!——”
我:“……”
“林加栗,你真的,骑车太好笑了,连南禾都发现了,”贺枕流没忍住笑出声,“你以前没骑过自行车?不会吧?简直早期人类驯服两脚车珍贵影像视频……”
我:“……”
在他迈步的腿前伸了一下脚。
“视频——草!”
看着贺枕流趔趄差点摔出去,我去旁边跟路边大爷买甘蔗汁。
……淦!好气!!
你林姐怎么可以有短板!!回家就练两脚……回家就练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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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来的南禾放下了书本,换了身新的t恤长裤,拎了一瓶水,跟我们俩打了个照面。
“走吗?”他说。
我扔掉甘蔗汁追上步子:“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虽然南禾是邀约人,但他只是点点头就自顾自往前走,留我跟贺枕流在后面不明所以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