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次下楼扔垃圾,就像她的放风时间。
孔灵翰送来的每份外卖都不厌其烦地备注:「不许乱跑。」
——难为他居然可以做到没有点过一家重复的外卖。
杨晓羽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自己从小到大一直自认为的「良好品质」——诚实。
不过,与其说是诚实,不如说是「本分」。
白婷自小对她耳提面命——要「循规蹈矩」、要「安分守己」。
一个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人,怎么会懂得悠然自若、面不改色地说谎呢?
——就像那个该死的孔灵翰那样。
凭她面对着那个畜生时候的「承压能力」,她最多,也就是选择去离住的单元楼最远的垃圾站。
扔完垃圾,杨晓羽在附近的公共长椅上坐下,深深叹了口气,低头将脸埋到掌心。
那个畜生什么时候会玩腻这个可怕的游戏?
***
“去哪了?”
杨晓羽刚进屋,一把带着浓浓不悦的声音立马传来,吓了她一跳。
——那该死的畜生掐着她生理期结束的第二天来了。
“刚喝完四物汤……甜的容易惹蟑螂……和中午吃完的餐盒一起先拿下楼扔了。”
站定在屋门前,晓羽像汇报工作一样,一板一眼地说明自己去哪了——却不敢再往里走一步。
上下打量晓羽,孔灵翰最后定格在她脸上,盯了一会儿,想找出她「不老实」的破绽——终是没有。
“过来。”阴转晴的脸挂上笑意,孔灵翰仍像第一次来晓羽家那样,大咧咧地闲适坐在她家小沙发上,如呼猫唤狗般招呼她过去。
低下头,杨晓羽咬了咬牙,又松开,平静地走到他跟前。
拉住晓羽的手一扯,孔灵翰将她拽到怀里抱住,啵地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小宝贝儿想我了吗?我可是想死小宝贝儿了!”双手一箍,孔灵翰将晓羽紧紧搂住,头搭到她肩上,脸埋进她颈窝轻蹭,笑着的话十分真诚。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没有丝毫接他的话去「调情」的欲望,晓羽看看墙上挂钟——才下午四点,他在律所这么闲吗?
又想起自己被迫“请假”两周,晓羽心底叹了口气——她好想回去上班。
“早点来陪小宝贝儿不好吗?”孔灵翰从晓羽肩上抬头,唇贴上她脸颊轻声道。
杨晓羽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沉默着敛下眼,很快又想起孔灵翰这畜生似乎不喜欢她这样,抿了抿唇,手揪住自己衣服下摆,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开口:“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
反正也是没话找话,不如顺势问问他能不能让自己提前“销假”回律所上班,她刚接下佟总的委托,得赶紧准备立案的材料。
“你说。”看着晓羽这为难至极却并没有抗拒他的样子,孔灵翰将她又搂紧了些,语气也不自觉放轻,染上浓浓笑意。
“我……想明天就回律所,有个案子得弄材料了……”晓羽攥紧睡衣下摆,紧张得话都不敢大声说,更不敢看孔灵翰。
等了好一会儿,孔灵翰却是没吱声,杨晓羽的心直往下沉,害怕起来,头越垂越低,眼看身体也微微发起颤。
“呵……小宝贝儿真是年度好员工。”
终于,孔灵翰说话了,只是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我……我……”晓羽抖着声说不出话,她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对着这个畜生会这样子?为什么要这样怕他?明明他才是那个应该心虚不安的人!
然后又后悔起来,不该提这个的,反正今天已经礼拜叁,也就多熬两天,自己干嘛没事找事?
“难得小宝贝儿这么‘上进’,我该支持的不是?”就在杨晓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晕厥过去,孔灵翰又发话了。
猛地转头看他,杨晓羽喘着粗气,有些不敢相信——他同意了?
“不过……”扶搂起几乎佝偻的晓羽,孔灵翰笑着揽住她腰,将人扣进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亲,“得看小宝贝儿的表现。”
果然!
眸子颤了颤,很快又敛下,晓羽明了,孔灵翰绝不会让她好过——哪怕一次。
“怎么?这点小小的考验都不愿意?看来小宝贝儿的‘上进心’也不过如此嘛……”
见晓羽沉默下来,孔灵翰带着讽刺的笑语,随着他吻贴晓羽脖项、下颌、脸颊,最后四唇相贴,掷痛晓羽的心。
“这次是什么……”
杨晓羽很清楚,这不过是孔灵翰这个畜生「增加情趣」的把戏而已,与其浪费时间和他拉扯,让他看自己猴戏,不如就这样吧——通通顺着他——或许他会腻得更快。
“小宝贝儿突然变聪明了呢!”哈哈笑着将杨晓羽搂得更紧,孔灵翰像是忍不住对心爱之物的喜悦,啾啾啾地照着她猛亲,“让人舍不得放手啊!”
***
杨晓羽帮孔灵翰将衣服脱得精光,他半撑着身子躺在床上,嘴角含笑地盯着她。
——这次他要玩的是「勾引」。
所以,孔灵翰要她站在床尾,正对着他,一件一件,自己脱下全部衣服。
她早该麻木的。
可解睡衣纽扣的手依然颤抖。
脱下内衣内裤时两眼依然涩意汹涌。
“爬过来。”孔灵翰看着裸体的杨晓羽,早已情欲高涨,声线喑哑地命令。
顺着他的命令,杨晓羽低头上了床,四肢跪着,向他爬去。
“知道该做什么吧?”看着爬到他腿间的晓羽,孔灵翰微喘着气,手抚上她脸颊,摩挲着笑道。
晓羽没应他,但顿了顿,伸出一只手,轻轻抓住他的阴茎,套弄起来。
“唔……”倏然收紧了抚摸着晓羽脸颊的手,孔灵翰闷哼出声,微皱的眉头下,是盯着晓羽,闪烁着欲色和享受的眸子。
“喉咙还痛吗?”没有看晓羽怎样用手「服务」他的阴茎,孔灵翰盯着她恢复了血色的唇瓣,好一会儿后忽然低沉着嗓音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