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硕趴在雪地里,死命的捶着地上的雪地。
夏墨推开人群冲了过去看到被人们围在中间的徐硕,把徐硕扶起来,挽着徐硕,一声不吭,推开人群,走到路边叫了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夏墨小心翼翼的问道,徐硕,你认识那帮人?
徐硕不吭声,死死地盯着外面黑夜里的雪花,剔透如冰。
夏墨叹了一口气,不吱声,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看着两人的样子,不敢说一句话,生怕哪句话一不小心惹得这小两口把脾气撒到自己的车上,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回到家里,夏墨打开门后徐硕一声不吭的走进卫生间,把脸上的污迹全给洗干净,然后走了出来,看夏墨正坐在客厅就冲夏墨笑了笑,夏墨抬起头看着徐硕额头上仍泛着血丝的伤口问道,你不生气?
徐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不一样,就算是被人抽了一耳光,我也只能吞着血咽下去,等到我什么时候站起来,再给他一拳让他再站不起来,我不信我拼上两年还只是一个被人按在地上任人践踏的货色。
夏墨点了点头,我以前在紫金庵见到过亚明先生的一幅画,上面画有寒山“得对面而立,一问一答,寒山问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徐硕点了点头,这话我听我家老爷子说过。夏墨惊诧的抬起头看着徐硕,你不是孤儿么?徐硕咧开嘴嘿嘿的傻笑,不吱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夏墨看了看徐硕的背影摇了摇头,真想知道这家伙以前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徐硕刚躺到床上,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徐硕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严严实实的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夏墨抱着一床被褥走了进来,徐硕肉了肉眼睛,夏墨把被褥扔到床上,拍了拍手看着徐硕,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你这家伙被北京的冬天冻死了。徐硕不知道说什么好,正要开口道谢,却见夏墨把手伸出来一摆,你不要谢我,我只是不想以后没人和我分摊每月的房租,你不要多想。徐硕咧开嘴笑了笑,夏墨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走了出去。
徐硕看了看关上的门,转过身把褥子和被子铺好,钻进被窝,却闻到一股香味,徐硕的脸一下红了,这应该是女孩儿家的体香吧。徐硕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过了一会睁开眼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把头钻进了被窝。
徐硕在被窝里窝了一会,感到肚子有点涨,想了好久,这才打开门蹑手蹑脚的溜到卫生间门口,却看到卫生间里面的灯正亮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正是夏墨在里面洗澡,徐硕看了看灯光投在洗澡间玻璃门上的阴影,鼻子下面一热,徐硕赶紧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带上门,摸了下鼻子,两条血注。赶紧找了点纸擦了擦鼻子,然后脱得精光,钻进了被窝。鼻尖传来的香味把徐硕的鼻子逗得痒痒的,徐硕伸出头深呼了两口气,拍了拍胸口,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夏墨用浴巾裹紧身子,关上灯,悄悄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往徐硕屋里看了看,灯已经关了,夏墨这才一笑,赶紧往自己屋里跑,却感觉脚上好像踩到了什么,滑腻,跑到屋里坐在床上,把脚抬起来一看脚上流血了,夏墨撕了点卫生纸擦了擦,却没找到伤口,歪着头想了想,夏墨拎起枕头照着床砸了一下,然后趴在床上嘿嘿的笑了起来。
早上徐硕起来的时候,看到客厅里餐桌上放了两杯牛奶,徐硕走过去端了一杯一口喝光,然后看了看玻璃杯子,现在真牛,以前做多就是个窗子,现在能做成这个样子不易啊。夏墨拿了两片面包从厨房走出来,瞥了眼徐硕,等会不噎死你。说着递给徐硕一片面包,徐硕拿着看了看,抬起头不带一丝犹豫的问道“这是什么?”
夏墨强忍着笑意把牛奶咽下去,这才笑着说,这是窝窝头,你尝尝看看好吃不好吃。
徐硕咬了一口,嚼了嚼,却看到夏墨把一些红色的东西抹到了面包片上,徐硕狠下心问道,你抹得这玩意是酱?
夏墨至此无声。
吃完早饭,终于弄懂了什么是面包和樱桃酱的徐硕,准备去卫生间,背后的夏墨悠悠的来了一句,徐硕,其实你应该多吃点樱桃酱,老辈人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你看这樱桃酱红红的多像你流的血。
徐硕听了这话一愣一头撞在卫生间门口的墙上,夏墨看见了在后面捂住嘴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