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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你今晚别想抱着我睡觉!”
    瞧瞧,小夫郎不仅身子软软的,连威胁别人的时候都是这么软糯糯的,谁听了不想狠狠欺负一顿啊!
    吃过早饭,阳岑还在洗碗,林翮就迫不及待地催他去卖房子。
    “这么着急吗?我一会儿得上山去。”
    “上山干什么?”林翮立马警觉,首先声明,“打猎的话不许去,太危险了。”
    阳岑没有说话,
    表情是难得的沉重。
    他放下手里的碗,双手撑在灶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翮见状,上山去拉着男人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了?”
    阳岑长叹一口气,反问了一句:“小河,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奇怪?”
    “没有啊,相公你怎么了?”
    “我昨天看见那头狼在我面前抽搐着死去,它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头一次让我清晰地感觉到我杀的不是猎物,而是生命。”
    阳岑强忍住声音的颤抖,侧身看着林翮,几经哽咽这才稍微平缓地道:
    “小河,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穿过来受到了原主心智的影响,而我却丝毫不受影响。”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很久,在林翮几次的催促下,这才缓缓开口。
    “现在我才发现,我一直都深陷其中。”
    “小河,我从过来以后就一直在打猎,我从来不认为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因为这是原主带给我的影响。”
    “上次在林里,你拦着我不让我猎这个,不让我猎那个,我当时以为你是喜欢那些小动物,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的。”
    林翮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开口:“那你的意思是?”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再打猎了,我们应该另谋生路。”
    阳岑说完,将手中的抹布泄愤似的扔进了锅里。
    这里简直太恐怖了,他和林翮相当于两个外乡人,稍不注意就会被这里的环境所改变,然后彻底融入进去,与他们变为一个整体。
    林翮抱着男人的腰,靠在他胸前,轻声道:“相公,你说得我好害怕啊。”
    “没事的。”阳岑安慰着,转而却又提起了上山的事。
    “我得去把那个陷阱给填了,昨天走得急,那个陷阱太大太深,不光是动物,人掉进去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林翮还是不放心,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男人。
    “不去不行吗?万一那些狼今天在那儿蹲你们呢?”
    “应该不会,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今晚就回来。”
    阳岑摸着小夫郎的头,眼里却满是担忧。
    他没有说实话,如果告诉林翮那个陷阱里布满了尖锐的竹子,那林翮肯定不会让自己去的。
    临出门的时候下起小雨来,林翮依依不舍地将蓑衣和斗篷递给了男人。
    “相公,你要快点回来,不要受伤了。”
    阳岑揉了揉林翮的脑袋,宠溺道:“放心吧,你相公可是很厉害的,外面雨大,快回屋去把门关好,最多天黑的时候就回来了。”
    说完,他披上蓑衣,戴上斗篷就走进了雨里。
    阳岑走后没多久,雨下得越来越大,林翮在屋里坐不住,时不时就跑到门口看一眼,始终没有相公的身影。
    午后黄姐儿和她爹娘来过一次,听说楚山已经醒了,他们特意来感谢阳岑的。
    林翮招呼他们进屋坐,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楚山是黄姐儿的大姨的儿子,早些年他们家出了点意外。
    那个时候楚山还小,父母也是上山打猎,结果就一去不回。
    自此楚山就变得偏执固执,一个人搬到山里去住,几乎不与人交谈。
    他脸上的伤估计也是在打猎的时候被抓伤的。
    阳岑进山后发现雨越来越大了,他前行的路变得艰难,不过这也正好。
    下雨了,容易扰乱气味,动物一般都不会出来,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去填埋那个巨大的陷阱。
    想起昨天和那头狼对视的那一眼,阳岑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好不容易到了昨天的那个地方,除了陷阱边缘上的土被雨水冲垮了些,其余都没什么区别。
    阳岑先是折了许多带叶子的树枝,扔下去盖满野狼的尸体,然后开始往里填土。
    雨下得太大,侵扰了他的视线。
    林翮送走了黄姐儿一家人,回屋做了简单的饭菜,然后打着伞去二姑婆家。
    先前说要帮二姑婆垒一垒院子,现在院子里的草已经铲平,等晚上相公回来就可以和他商量动工的事情了。
    从二姑婆家回来,他又回厨房洗洗涮涮,等到一切都忙活完了,便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等。
    可是这雨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还越下越大,跟天要塌了一样。
    林翮坐在门口都被打湿了衣裳,他只能坐到屋里去,累了就趴在门槛上歇歇。
    一阵轰隆的巨雷响起,门口的人被惊醒。
    他猛然抬起头,周围一片漆黑,身上也被淋湿了,冰冰凉凉的。
    “相公?”
    林翮起身在屋里大声喊着,摸索着点亮了蜡烛,却没有看见阳岑的身影。
    他不相信,明明相公说过天黑前就要回来,便拿着蜡烛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
    没有找到人后他开始心慌,锁上门,打着伞往王郎君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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