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我委屈大发了,但是我不能说。
“对了,我拿了一套哥哥的衣服给你换洗,放门口了。”虞花从门口探出头来。
说完也不等朱高远回答,就嗖地一下不见了。
主打一个风风火火。
朱高远闭上准备说话的嘴,起身打量柴房,说是柴房,其实没堆放什么柴火,只是有些杂物,包括一些背篓、锄头、蓑衣、草帽...还有一块三尺一的木板,勉强能当作床吧。
简单归置了一下杂物,擦拭了一下灰尘,来到门口,就看见门外的木椅上放着的干净衣裳。
大胖丫头还挺贴心。
拿着衣服,来到屋后的小池塘,脱下外衣,朱高远就迫不及待地往水里跳。
扑通……哗啦啦……水花四溅。
太舒服了,这一路来,朱高远还是第一次洗澡,天知道他有多难受,感觉自己都快馊了。
痛痛快快地把自己搓洗了个遍,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正准备上岸的他突然被袭击,手臂传来剧痛,“嘎嘎……”
回头一看,这是...鸭子??长得还挺肥,应该很好吃。
不过,它们为什么叨他?现在他沦落到连鸭子都欺负的地步了吗?
朱高远的脾气上来了,人他打不过,难道连几只鸭子他都打不过吗?
他表示不服。
一句话,干它。
一刻钟后,没想到,他真的打不过。
呜呜呜……这些鸭子的劲也太大了,叨人老疼了,它们还不讲武德,居然以多欺少,群殴他。
刚刚他的嘴有多硬,现在跑得就有多快,冲出重围后,匆匆上岸,潦草地披上衣服开始狂奔。
后面跟了一群战斗力杠杠的鸭子。
“嘎嘎嘎.....嘎嘎嘎…….”
鸭子:你有本事别跑啊,兄弟们冲呀,这小子居然敢抢占我们的地盘。
厨房的虞花正哼着歌做饭,丝毫没关注外面的大战。
只有隔壁房间看书的赵婉听见了动静,放下书,望望窗外,今天的小鸭子们可真活泼。
没错,朱高远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赵婉,不过,此刻没相遇的两人都还不知道对方也在谷内,只以为对方还在那个犄角旮旯受苦呢。
胖丫头哥哥虞良和师傅风行回来时,就看见了一个被鸭群追得上窜下跳的小子,衣衫凌乱,鞋也跑掉了一只。
大黄哪见过这种热闹呀,真好玩,然后汪汪汪地叫着也加入了战局。
朱高远跑得更快了,妈也,这些小动物们都疯了吗?这也太热情了,他承受不住呀。
眼见就要被追到,他抱头鼠窜。
“不……我的菜园。”风行的阻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菜园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怒气值飙升,啊啊啊……他好不容易种出来的小白菜,他要杀了那个臭小子。
虞良看不下去制止了追着不放的小动物,赶着把它们关进圈里。
朱高远坐在地上喘气,低头看看,得,好不容易才收拾干净,又被弄得脏兮兮的,白瞎了一套干净衣服。
他还在哀悼自己的倒霉,眼前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不对,有杀气,这是不准备让他歇口气是吧。
风行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子,手心痒痒,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臭小子,才来第一天就毁了他的菜园,不可原谅。
朱高远缓缓抬头,对上的就是一脸阴笑的风行和他抡起的胳膊,诶,这人怎么又点你眼熟?
风行:诶...这小子怎么有点眼熟?
这胎记,我操,这不是那个被他骗了一千两的傻小子吗?
这都能遇见,这是什么孽缘??
他印象中这小子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吗?怎么沦落到这儿了?
居然被一群畜生追得到处乱窜。
难道他家家破人亡了?还是家道中落了?破产了??
再次遇见被自己骗过的傻小子,有那么点心虚怎么办。
不过想想自己的装扮,当初行骗,呸,不是,是行走江湖时可是做了伪装的,这小子这么傻应该认不出来吧。
以为会被打的朱高远,看见面前的男人傻傻地盯着自己发呆,不是,这人被自己的英俊震撼了吗?
这是终于有人欣赏他的帅了,他就说自己不可能是丑八怪。
“风行师傅,您好,我是林远,多谢你的收留,等我回家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风行回过神来,听见朱高远的话,眼睛一亮,回家?报答?怎么报答?是不是用钱砸死他?
看来他家没发生变故,估计是他与家人失散了才流落到此。
“你好你好,不客气,施恩不图报,我不是那种携恩图报的人。”
刚回来的虞良:师傅,你看你这财迷的样子有人信吗?
朱高远:“风行师傅,您真是乐于助人、一身正气、高风亮节……不愧是令人敬仰的大侠。”
风行做谦虚状,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小远过奖了。”内心狂笑,夸得好,再多夸夸。
没想到这小子虽然人傻钱多,但是喜欢说实话这点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虞良:这说的是他那个既财迷又小气的师傅吗?
看见师傅控制不住的偷笑,不是,师傅,你的脸皮这么厚真的好吗?
你是怎么好意思把那些词语往自己身上套的。
看见翻白眼的徒弟,风行一把推开他,顺便瞪了他一眼,真是没眼光。
然后亲亲热热地领着朱高往饭厅走。
“小远,跟我来,饿了吧,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谢谢风行师傅,您真好。”
虞良白眼翻上天:你两才是天生的师徒吧,一个马屁拍得贼溜,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他干脆退位让贤得了。
风行:也不是不可以。
虞良:“……”不会睁眼说瞎话怪我咯。
*
饭厅。
虞花刚把饭端上桌,看见来人连忙招呼,“来来来,吃饭了,今天我做了红烧鱼和清炒白菜。”
看着桌上的菜,刚刚还热情招呼的风行陷入了沉默,这卖相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朱高远:死不瞑目的鱼和炒黑菜。
几人落座后,看着桌上的大餐,都不敢先下筷。
每次轮到虞花做饭时,吃饭就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只要不饿死就行。
虞良夹了一块鱼,上面居然还有鱼鳞!看着三人一脸期待地望向他的视线,他...把鱼肉放进了风行碗里。
“师傅,您是长辈,您先请。”
风行:孽徒,居然害他。
夹起鱼肉,尝试着往嘴里放,唉,不行,他都闻到浓重的鱼腥味了。
想了想,他把鱼肉放进了虞花碗里,“花呀,你幸苦了,你先吃。”
虞花:虽然今天做饭很顺利,但是说实话,她对自己的厨艺不是很自信,不,是超级没自信。
看着对面新收的小弟,她眼睛一亮,然后,下一秒,鱼肉就转移到了朱高远碗里。
“小远呀,你是客人,你先吃,不许推辞啊。”
朱高远:果然,受伤的总是我。
不过作为客人也的确不好拒绝,他连田鼠肉都吃了,难道这鱼比那还难吃,怎么他们都一副试毒的样子。
视死如归般夹起鱼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又腥又苦又辣又咸,百般滋味在嘴里蔓延,不,是他小瞧胖丫头的厨艺了,这比田鼠肉还难吃呀,
鼠兄,对不起,刚刚误会你了。
鲤鱼,多好的食材呀,怎么会有人做得那么难吃,他觉得就算是流民,可能都会边呕边吃,这要不是快饿死了,谁都咽不下去。
朱高远嘴角抽搐,强忍呕吐,勉强对三人点了点头。
虞良:居然没吐,妹妹的厨艺进步了。
他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下一秒,时间仿佛禁止,林远是不是有病,这都能忍住吞下去?
怪他,居然还对妹妹的厨艺抱有期待。
勉强勾起嘴角,点了点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这苦,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吃。
于是风行和虞花也尝试着尝了尝,呸呸呸,救命,有毒……
虞花幽怨地看着虞良和朱高远,我是该谢谢你们的认可,还是愤怒你们的欺骗?
风行:好小子,你们是真能忍。
当天,四人都没有在动过筷子夹菜,只吃了一碗夹生的米饭,灌了一肚子的水。
赵婉因为是伤患,幸运地获得了一碗粥,虽然有点糊,但是好歹能入口。
第二天。
轮到虞良做饭,他的厨艺比虞花强一点,至少饭是熟了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