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是程阮的否认。
“不对啊……”吴昼小声嘀咕,“骆家根基最深厚的就是交通业,光津城的航线就有几十条……还能让骆贞给跑了?”
程阮整场拍卖会都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直到最后一轮拍卖16.35克拉的艳彩蓝钻戒指,他才慢悠悠地拿起电话,最后云淡风轻地以3.7亿人民币的价格落槌成交。
全场沸腾。
在吴昼的目瞪口呆中,程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排完人取货,看到吴昼仍然呆滞在原地。
程阮觉得有些好笑:“你在发什么呆?”
吴昼:“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程阮不明所以:“什么?”
吴昼:“程家纨绔小少爷一掷千金,拍得天价彩钻只为博得未婚妻一笑。”
程阮:“……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
骆贞逃婚的第七天,婚礼筹备完毕,程阮也得到了骆贞的下落。
在瑞士的某座边陲小城。
他几乎和骆酩之同时得到消息,不过这个时候骆酩之已经在国外,隔着越洋电话,他也拿不准骆酩之的态度。
总不能说,没关系,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把你的女儿绑回来?
有点过火了。
但偏偏这个时候,骆酩之没了消息。
电话被断掉,程阮气得拍桌:“他什么意思?”
正在汇报方案的高管被吓一跳:“怎么了程先生?”
程阮挥手:“没事,你汇报完了吗?”
高管愣了一下,点头。
程阮试图恢复平静:“那就这样吧,方案放这儿,我看了给你反馈。”
高管面色惶恐地离开,程阮头疼地盯着手机上“骆酩之”三个字,还没骂出口,路龄就敲响了门。
“先生,老爷有请。”
·
程阮心虚地坐在老爷子对面,手指纠结地蜷在一起,心里越发觉得没底。
老爷子迟迟不发话,慢条斯理地喝着盏里的鱼翅粥,粉彩陶瓷汤勺碰撞到盏沿发出清脆的声响,等到程阮都快盯穿脚下的地毯,老爷子才放下汤盏,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帕擦嘴。
程阮坐直了身体,满脸紧张。
迎接他的并不是想象中的责怪,老爷子沉声问:“骆家那丫头找到了?”
程阮说:“找到了,在瑞士的一个小镇。”
老爷子眼神如同电刀般锐利:“和一个女人跑了?”
程阮咬着嘴唇,“嗯。”
他试探性地打量老爷子的表情,发现他的表情一切如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对不起爷爷。”程阮思索良久,还是打算坦白,“我一周前就知道了,只是怕您承受不住,也不想丢了程家的脸,所以和骆家商量封锁消息,没有及时告诉您。”
老爷子冷哼:“你以为能瞒住我?”
程阮面露讶色:“您早就知道了?”
老爷子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我消息可比你灵通。”
程阮问:“那您为什么不早一点问我?我还一直纠结怎么告诉您不会让您生气。”
老爷子睨他:“我只是在等,看你什么时候准备主动坦白。”
程阮一时语塞:“我本想有了骆贞的消息再找您来着。”
“后天就是婚礼,请帖你都发出去了,打算怎么办?”
程阮说:“我打算和骆酩之协商,但他……”
话音刚落,手机亮起,是骆酩之。
老爷子示意他接电话。
程阮背过对老爷子,忐忑地接通了电话,骆酩之冷淡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好意思程先生,白天在国外,信号不太稳定。”
程阮把电话稍微拿远了一点,开门见山问道:“骆先生,您现在打算怎么处理?”
骆酩之“噢”了一声,低声道:“她已经逃婚了,联姻只能取消。”
程阮本来以为骆酩之还会说点客套话,或者迂回地表个态,不想对面直接说出了“取消”。
程阮悄悄回头看老爷子,走远一点问:“木遥镇的项目是不打算合作了?”
骆酩之的薄凉此刻展示得淋漓尽致,他不太在意地回答:“虽然没有婚姻的加持,但项目已经启动了,除了合作,程先生想必不会轻易放弃。”
程阮:“我谢谢你啊。”
骆酩之似乎没想到没被程阮感谢,他顿了一下,笑着说:“不客气。”
“……”程阮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他已经明确了骆酩之的态度,再和他耗下去也没什么必要,索性先掐断了电话。
没等他开口,老爷子就问:“他反悔了?”
程阮指甲紧紧掐进手心,最后泄气点头。
老爷子巍然不动:“你打算怎么办?”
程阮眉头紧皱,一时没了思绪。
事实上,这次的合作很大程度上是和骆家联姻换取而来,虽然两家的关系已经摆在明面,但既然这次骆酩之都能大言不惭地反悔,很难保证之后不会再次变脸。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只能陷入被动。
但骆酩之的态度已经如此,总不能他们自己把骆贞强行绑回来。
程阮沉思片刻,在老爷子的注视下说道:“您说的没错,联姻会让利益交换更加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