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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纪有棠被她这样一抱,刚才惨兮兮的感觉都没了。
    小眼神向上望去,几乎全黑的空间里她只能把令狐逐暮的下頷线看个大概,隐约能辨识她紧抿的唇瓣带着颤抖的样子。
    所以才不想说嘛。
    "继续?"纪有棠眨了眨眼,眼珠转了下说"继续是另外的价钱、"
    话到一半,令狐逐暮掐住她的左肩往后,另一手强硬地摁住她的颈侧到后脑勺的位置向上抬,迫使纪有棠与她视线相对。
    当细碎的月光从窗外飘进来时,她们用彼此的轮廓渐渐适应黑暗。
    "纪有棠,我没跟你开玩笑。"
    听着她连名带姓,纪有棠却没有恐惧感。
    看着这个大了她九岁的女人,把她带大的继姐,心理裹挟着的那点怨被冲淡许多。
    天知道纪有棠在听闻令狐逐暮的消息时有多受打击。
    那些她根本不敢让令狐逐暮知晓的遭遇,那些不堪入耳的过程,她原先把一切都推给不曾回来找她,并在外头过得很好的令狐逐暮身上。
    那天在音乐教室里,她体验了一把差点被掐死的窒息感。
    被男生掐着脸颊强迫,浑身被恐惧支配而她仍不肯妥协时,脑中闪过很多想法。
    先是觉得士可杀不可辱,后来又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交错的思想挣扎到最后她应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张口含住阴茎的时候,在孙宇修得逞的狂妄面前下了死口。
    "我把他废了。"
    纪有棠至今仍忘不掉当时满嘴的血腥味道。
    孙宇修先是大哭大吼的一巴掌甩在纪有棠头上将她挥开,纪有棠被甩的一阵晕眩,待她回过神,孙宇修已经倒地昏过去了。
    她狼狈的呕掉嘴里肉块,被那股噁心腥臭给弄的乾呕不止,教室外有人循声赶来的动静,求生本能驱使她忽略被殴打过的疼痛,死命地爬到窗边,身后的脚步声与室外游走的丧尸,她断然选择了后者。
    "然后翻窗跑了。"纪有棠的声音像是从这里开始掉入泥潭。
    对话突然断了,纪有棠很久都没有再开口。
    "然后呢?"令狐逐暮追问,纪有棠感受到颈部的掌心传来阵阵凉意,不由蹭了蹭。
    她缓缓抬起手来,拇指腹抹掉令狐逐暮掛在眼周将落不落的泪水。
    "不说了好不好?"
    "别哭了。"
    眼泪顺着指尖一路滑至掌心,瞧着令狐逐暮泛红的双眼,纪有棠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来找她?为什么不拯救她。
    算了吧,这种情况下谁没点难言之隐。
    她用很短的时间说服自己原谅,手心的泪水乾透之前,她没头没尾的开口"噢对了,我好像得离开这里。"
    令狐逐暮反射性收紧抓着她的力道,气息变得不稳"离开?"
    "避难所里有个叫庄远的人,一直在给襄来城北区驻扎的临时政府组织传递消息,你知道吗?"边说着,纪有棠低头在自己口袋摸索。
    令狐逐暮见她从口袋掏出一隻长相怪异的笔,并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准备要给他的对讲机。"
    纪有棠把钢笔塞在女人胸前的小口袋里"给。"
    纪有棠停顿了会,又叹口气轻轻摸过手腕上的刺青"这个刺青类似追踪器。"
    "给我的人告诉我,只要我帮忙找到你们的根据地,就会保证我的三餐跟住所。"
    "我答应了。"她刻意跳过痛苦的过程,避开会令人伤心的细节,只说结果。
    "现在我想反悔。"
    "所以…我不是碰巧出现在那里的。"纪有棠颤抖的声线让人于心不忍,令狐逐暮听她小声地问──
    "你会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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