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背影纤细、黑发及腰的女子倚窗而立,不晓得在沉思些什么。而当金色的光线柔和地投射在她的身体四周时,那诗样的感觉,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卫天蓝的足尖几番于门口流连,却怎么都不忍心主动打破这样宁静的画面,美女人人爱欣赏,他当然也不例外。
在脑海中不住地回想着女孩细致灵秀的五官,卫天蓝心底十分好奇那双之前因昏迷而紧合的眼,究竟会是一双怎样勾人心魂的眸。
忽然,令人扼腕地响起一声愉悦的招呼。“呀,卫医师,你早啊!”一名早起的病人家属贸然地打破宁静,从走廊的另一端笑哈哈地朝他打了声招呼,那嗓门之大,恐怕只要是同一条走廊上的病人,统统要被叫醒了!
“早啊、早啊!”压抑下心中的惋惜,这下子,卫天蓝也不得不出声了,他咧开嘴亦朝对方打了声招呼。“卫医师,说真的,我从没见过一个主治大夫这么一大清早就来巡房的耶!”
“没什么,昨天晚上失眠,干脆就早点到医院来走走看看了。”
一面与人轻松对话,卫天蓝全身上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侧后方那双空灵的、毫无焦距的大眼睛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双诉说绝望的眼睛?不像!
或者是疑惑?也不是!
而是茫然、是无措,是十足惹人怜爱的水媚大眼。
刹那间,卫天蓝的心被一种莫名的力量轻轻揪扯着,似疼似喜,但却只是一闪而逝
从来不曾将任何女人放在心上的他轻描淡写地告诉自己:这仅仅只是种爱怜和同情的情绪吧!
这女孩住在医院里已经满三天,在今天早晨之前的三天她都陷在昏迷之中,且病床前空无一人。
虽然院方早已报了案,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焦急前来寻找这名女孩的家属朋友出现,令医院至今连她的名字这种最基本的资料都查不出来。
两人对看了一阵之后,卫天蓝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唇角又牵起那种令女人心痛的潇洒微笑,他大步地踏进病房,态度轻松亲切地与她那张精雕细琢如玉瓷的粉脸正面相对。
看着那双美眸与那张清秀的心形脸蛋,就像欣赏着近处的好山好水似的,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怎么样?你整整睡了三天,可睡饱了吧?”卫天蓝语气轻快地问道。
对于病人,他一向是可亲的;对于女人,他禀持愉悦而不认真的原则;对于工作、任务,他投入百分之百的专往;但对于敌人及可憎的人,他则能够毫不犹豫地祭出他最冰寒冷冽的一面,绝不手软。
而眼前的美人儿无疑是个可爱的女病人,他的口气自然愉悦喽!
她眨了眨宝石般的黑眸,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卫天蓝的大掌牵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走向床边,再轻轻地将她按坐在床沿。
“告诉我,你来自哪里?怎么会受伤的?”卫天蓝更加放松语调地问道。
大病初醒的病人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身为一个医生对她自然该加倍地有耐性。
她仍然没有回答,如上她绸缎般的闪亮黑发向前散落,恰恰遮住她半边粉颊,让他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伸手拂开她柔细的长发,卫天蓝霍地蹲下,与她鼻尖相对,距离不到一公分。
“那么,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卫天蓝的神情已由轻松戏谑逐渐转为肃穆。
懊不会是他的预测成真,脑部遭重击的后遗症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吧?
尚未回答,她白皙的皮肤已经先染上一层粉红淡霞。他紧迫盯人、炯炯有神的眼让她喘不过气地缓缓向后移,冷不防地一只掌心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再也退不得。
“你可以说话吧?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说一个字让我听听。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卫天蓝,我很希望了解你的情况。”
“如果不能说话就摇头。”
她的唇颤抖得仿佛想说些什么,在卫天蓝耐心地足足等了三、四分钟之后,她才终于发出声音。
“于星恋”
情绪甚少有巨大波动的卫天蓝,这才发觉到,在听见她甜细声音之后,自己提在半空中的心才陡然掉回原地。
“你的名字叫做于星恋?”的确是个适合她的好名字!“那么,你的家人呢?需不需要院方尽快通知他们来医院看你?你失踪了三天三夜,我想他们一定相当着急。”
“家人?”她缓缓扬起略微呆滞的瞳眸望向他,蠕动着唇瓣重复他的话。
“是的,难道你没有家人吗?”
“我我我不知道”她惶恐地摇摇头,面色惨白。
“你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非她的语言功能没有受到影响,但记忆功能却受到损害,至于损害程度是暂时或永久失忆?这实在是一件很难判断的事情。
她瞠大了眼。“我真的不知道啊!”“那还记得你家住哪里吗?”
努力许久,她最后还是选择摇头,表情还带着点愧疚。“不不知道”
“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受伤吗?”
“不知道”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已盈满泪水,显然对于自己的情况也相当失措无助。
“要不要再花点时间仔细想想?”
圆滚滚的泪珠开始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眼眶中跌出,瞬间布满两腮。
忽地,像是受不了残忍的打击,她双手抱头激动地大声嚷叫着:“我忘记了,我真的忘记了!我的头好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
“于小姐,你别激动!”
“你别再逼我了,我真的想不起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有,统统没有、真的统统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
基于一股男人保护弱小的冲动,不及细思,他已将哭得泪涟涟的她拥进自己的怀中,细细安抚着“没关系的,你的脑部遭到重击,会有这种短暂失忆的情况是很正常的,你不用太担心,只要安心地按时吃葯,一切就会没事!”
“真的吗?”
挣扎着从他怀中抬起哭得通红的小脸,她直视着他的眼,眼底眸间是全然的信任。
“当然是”望着她再也无法多承受丁点噩耗的容颜,心一拧,卫天蓝竟有些恍惚他宁愿选择隐瞒部分的事实,也不想再伤害她。
“当然是真的!”他点点头,强迫自己用最肯定的语气说出。
如同安了心似的,她再度将脸埋进眼前这个唯一能让她觉得安全的胸口,渐渐停止了啜泣声。
轻抚着她的背,卫天蓝暗吁一口气,却为着该如何安顿这个只记得自己名字的女孩而伤透脑筋。
医院就像是个小小的八卦站。
成日面对各式各类的病人有时难免有些枯燥乏味,于是,述说八卦新闻便成了解闷最佳的方式!
因此,卫医师一个星期前在病房内拥抱病人于星恋的事情,早就传遍每个护士的耳中。
传说中,卫医师当时紧拥着于星恋久久不放,脸上的表情说有多温柔就多温柔。他耐心地哄着失忆而哭泣不止的于星恋,到了近乎忘我的地步,直到早上送早餐给病人的护士进入病房,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笔事辗转流传之后,有人心碎、有人捶胸顿足。
有人说那于星恋长得一副弱不禁风、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的样子,只不过是眼睛大了点、腰细了点、头发长了点,居然也可以得到这种恩宠?分明是狐狸精转世,卫医师才会一时不察,放着院内上上下下一百多名护士不爱,偏偏要去爱她?有人则是一脸认了的模样,只怪自己长得没人家漂亮。
说来说去,大部分的人都只是说说而已,唯有徐念儿听着那些绘声绘影的传言,她简直恨不得能将那名叫做于星恋的女人大卸成八块!
原本,她还不大相信这会是真的,不过,后来她发现,卫天蓝每天巡房几乎都是第一个去看于星恋。
这就不由得她不信了。
区区一个贱女人,凭什么拥有卫天蓝的温柔?徐念儿愤愤地想。
想到卫天蓝曾经对她的冷酷与轻贱,徐念儿更是巴不得一把掐死那个看起来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孱弱女子。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她怎能不赶紧把那个至今无人来认领的女人弄走?
巴巴地走到卫天蓝的办公室前,徐念儿充满不甘与怨恨的脸马上转变为邪媚的笑脸,轻敲门两下,她随即如愿地听见准许进入的声音。
“请进。”
“卫医师。”她涎着笑脸走上前去。
卫天蓝抬头看她一眼,眉头微蹙。“miss徐,有什么事吗?”
“若是没有要事,我哪敢来打搅您呀!卫医师这么忙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会”
她刻意装出的嗲声简直甜得腻死人,卫天蓝忍耐地听着她毫无重点的叙述,只是,一张如用雕刻刀一刀一刀凿出的面容越来越冷,终至无法忍受他的唇仍在笑,黑眸中所进射出的精光却冷得教人直打颤。
“miss徐,你口中所谓的‘要事’,该不是指来找我抬杠这件事吧?”
“呃”该死!都怪她一见到人便昏了头,什么不在计划中的话都说了一堆。
“不是、当然不是!”“那么是什么事?”
“我是说最近201号病房,不是住了位半个多月前被送进医院的女孩吗?”
“有什么不对吗?”卫天蓝这才听出端倪,原来事情跟于星恋有关。
他不会笨到不晓得医院那些有关于星恋与他之间夸大其辞的传言,但是,他一直以为,身为一名护士,她们至少不会敢明目张胆把歪脑筋动到她头上。
但如今看来,他错了。
“卫医师啊!我毕竟也当了许多年的护士,绝对不会是一个没有爱心的人,只是医院毕竟不是救济院是不是?于小姐的医葯费加住院费早在昨天为止就超过十万元了,所以,我想,是不是应该将她送到相关机构”
“敢问什么叫相关机构?”
冷睨着眼前这惺惺作态的女人,卫天蓝还真佩服自己为了任务所做的牺牲老天!他居然吻过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
她还以为她将自己的居心掩饰得天衣无缝,但天晓得,他早已一眼看透了她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眼!
这厢,徐念儿也在心底冷笑着:只要能把那个狐狸精撵走,管它什么机构?
不过,想归想,为了在卫天蓝心中留个好印象,她可不愿说得这么露骨。
“哎呀,相关机构有很多呀,若真没有适当的,我们可以先将她交给社工安排嘛!医院来来往往的社工很多,只要我拜托他们一声,相信他们一定可以为于小姐找到最适合的地方,如此一来,我们医院也算仁至义尽了。否则,她不但不付钱,我们每天还要派人服侍她、给她饭吃这也说不过去吧?”
卫天蓝还来不及反应,门边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已同时吸引了他与徐念儿的目光。
“于小姐,”
在病房里待得闷了,于星恋三不五时会到办公室看看他;此刻,站在一个医师的立场,卫天蓝十分担心她听见刚才徐念儿的话,会对她的病情有负面的影响。
不过,徐念儿可不这么想。
她认为于星恋来了最好,这样子,她就不必担心卫天蓝替她揽下一切;她十分有信心让她自己羞愧到在这儿待不下去!
“于小姐,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你的事呢!”
于星恋没说话。
一身素净的她只是怔怔地望着这个嘴巴一张一合的女人瞧,那令人读不出意向的眼神瞧得徐念儿心底直发毛。
事实上,这十多天以来,卫天蓝对于于星恋的确是比较关心,但那是因为她无亲无故令人同情、她娇柔羞怯的气质让人心疼,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情愫。
此刻,卫天蓝只是双臂环胸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观看。
身为医院的主治大夫,他与于星恋非亲非故,暂时不宜介入这档事。这非关良心道德,而是一种“原则”
由于恪守原则,因此他卫天蓝这么多年来,无论到哪里。都能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目前,他并不打算打破这样的原则。
站在原地数分钟,于星恋仍不主动开口。
同时让两个人这么静静地瞧着,要不是赶走于星恋的意志十分坚定,徐念儿差点要觉得自己像是被耍的猴儿。
她假笑两声,走过去先摸摸于星恋的手,又拍拍她的脸。“于小姐,我看你复原得不错嘛!”
“托你的福。”她终于开口,清甜而柔和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对了!你不晓得,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啊?”
徐念儿试探地问。
“如果你是我,孑然一身的,除了名字之外,对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请问你能有什么打算?”
于星恋的口气十分柔细,却不知怎地,让徐念儿听了觉得心底凉凉的,怪不舒服!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也不能总是赖在医院吧?”
看准了于星恋的脸皮薄,徐念儿干脆把话说得白一点,最好她听了能够自动滚出医院大门。
谁知道,她的话才刚撂下,于星恋那双翦水秋瞳已泛着晶亮的水光;欲掉不掉的泪,搭上强忍伤痛的表情,当场让徐念儿落个欺负人的罪名。
“我”她哽咽着,长串泪珠扑簌而落。“我也不想麻烦你们,可是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呀!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专长、能做些什么,更不晓得出院后自己该往哪儿去?我“
话说到一半,于星恋突然对着徐念儿深深一鞠躬。
“徐小姐,我很抱歉对于我的打搅,我真的很抱歉这个突兀的举动不止让徐念儿吓了一大跳,就连原本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静待发展的卫天蓝都不禁挺直背脊,开始当一名认真的观众。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徐念儿不住暗恼。
她强压下心底那点儿心虚,嫉妒的火焰让她能够昧着良心,更理直气壮地赶走她。
毕竟道歉归道歉,没滚出医院有什么屁用?
“于小姐,我知道你#x53ef;怜,也知道你很抱歉,但总不能因为这样,所以就巴望着我们医院免费照顾你吧?”她刻薄地道。
“那”于星恋楚楚可怜地咬着粉嫩的下唇,求救的眼神无辜地瞥向卫天蓝;这个她醒来后,唯一真正对她好、关心她的男人。“那我该怎么办?”
看见她一副要死不活向卫天蓝寻求庇护的眼神,徐念儿心里更火。
这个臭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向她心爱的男人抛媚眼?真是不知羞耻!
徐念儿不自觉地拔高尖细的嗓音。“怎么办、怎么办,就算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自然有办法帮你,只怕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办,而是千方百计地想要以这个藉口留下来巴住卫医师。卫医师人好心地软,不忍心拒绝你,你还真的以为你可以用这种烂方法绑死他?”
“我没有”于星恋皱着眉无助地低嚷着,软弱地抵抗她的尖锐。“我真的没有,你不要诬赖我呀!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还装?天晓得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再装,小心我不客气地把你给撵出去!”
听徐念儿越说越不像话,还大胆到把他也扯下水,这下子让卫天蓝想要不说话都不行了。他轻咳二声,提醒徐念儿他的存在。
接着,不疾不徐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地扬起:“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护士长来决定了?”
卫天蓝边说、边笑着站起身,为徐念儿扶正方才因太过激愤而不小心偏歪的护士帽。
他恍若不经意的温柔举动,搅得徐念儿芳心大乱。
她朝他噘起涂成鲜红色的丰唇,揽住他健壮的手臂不肯放。
“这医院是我爸开的,他忙,那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能不替他老人家多看着点,净让医院做些赔钱生意,是不是?”
一方面藉机撒撒娇,一方面转弯抹角地提醒她高贵的身份,徐念儿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你会这么想当然是人之常情,不过”他不着痕迹地隔开她的身体,与她四目相触、正面交锋。“既然明白徐院长年纪大了,你这个做女儿的除了必须知道替他赚银子外,也该学着替他老人家积积阴德,是不是?”
“你”这话分明是在暗地里赏了她一巴掌,却又让她喊不出半个疼字来!
一时之间,徐念儿胸口的一股气是卡在半中间既上不来也下不去,只差没噎死。
论口才她的确斗不过卫天蓝,但真正叫她气不过的是:无论是身份、背景、学识、长相,她有哪一点比不过旁边这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于是当爱慕、嫉妒、气愤等情绪汇流交杂之后,顿时转为脑羞成怒的怒吼。“卫天蓝,你给我听清楚!只要我父亲一死,这家医院迟早会落在我的手中。我是徐家的独生女,我相信,我的父亲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病人和我计较。
识实务者为俊杰,希望你能尽早看清楚这个事实!“盛怒之下,她右手食指几乎顶住他英挺的鼻尖。
卫天蓝轻轻拨开她的手,唇角勾起轻视的笑意。
任务尚未完成,要是真惹火这泼辣的女人而丢了这份工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要他忍住不挫挫这女人的锐气,他又办不到。
卫天蓝伸出一只铁臂搂住她的腰身,一使力将她勾近自个儿身侧。“这种小事,何必让自己弄得怒气冲天?”
近距离地仰望着他俊得似神只的面容,徐念儿不禁有些恍惚像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真要放弃,还真教她舍不得。
卫天蓝将她眼中的欲望看在眼底,亲热地将唇凑近她耳边,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既然你这么不希望她待在医院,那么,我就委屈点收留她算了。”
几乎是反射动作地,徐念儿马上尖叫:“不可以!”
卫天蓝轻笑着放开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为什么不可以?我倒认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方式。”他转头看向房间内的另一人。“星恋,你说怎么样,这个安排可行吗?”
于星恋怯怯地瞄了他一眼,踟蹰许久才开,道:“卫医师,那就麻烦你了。”
“ok,事情解决啦!”
他神态轻松地拿起桌上的病历资料,在步出办公室大门前,忍不住又朝脸色铁青的徐念儿说了句:“所以我说,处理事情要多用大脑,像这种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的小事,就不必提高音量、大费周章,你说是不是?”
“星恋,走吧!”他自然地揽住于星恋细瘦的肩膀。
“我得去巡房了,你也先回病房准备准备。”
语毕,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就这么护卫着纤柔飘逸的于星恋离去,只留下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徐念儿。
而这也代表着他们将无法查出这批货详细运达台湾的时间,更会错过一举逮捕这群披着羊皮贩毒的家伙的好机会。
试想,若是真让这一大批毒品进入台湾,将会危害多少人的生命?
因此,他得加把劲在下个月中之前就把所有的密码破解,从葯物进出资料中,抓出尹翔辉以及同伙涉案的证据。
无暇再多想些什么,卫天蓝埋首继续他的任务,与一组又一组的符号熬夜奋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