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万小星撇撇嘴。
被这家伙说中了，直接把他抓走逼问情报肯定是最粗暴收益也最小的方式，还容易打草惊蛇。要是这家伙愿意主动配合那确实是再好不过。
要是她输了……好像也不亏，正好就近探查情报。
她沉思了片刻，开始讨价还价：“先说好，我不会帮你做坏事的，而且一年太长了，一个星期。”
“你所谓的坏事是指……？”雷克斯挑了挑眉。
“我主观意义上认为的坏事！”万小星理直气壮。
“……可以，不过一个星期太短了，半年。”
“两个星期。”
“三个月。”
“一个月。”
“成交。”雷克斯果断出声。
万小星：“……”
怎么感觉中这家伙的计了？
——
负二层，地下赌场。
“德/州/扑克、二十一点、牌九、梭/哈、炸金花、比大小、轮盘、骰子……想玩什么？”雷克斯手法娴熟地花式切牌，看向赌桌对面的少女。
“……”万小星咽了咽口水。
这都是些啥？拔魔岛没教过啊！
她努力板着脸不让自己露怯，谨慎地挑了一个听名字听得懂的：“比大小吧。”
雷克斯挑了挑眉，让荷官拿来骰盅。
“可以，两个骰盅，三个骰子，三局两胜。”
在荷官的示意下，万小星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骰盅，点点头。
“第一局，比小。”荷官敲了一下钟。
雷克斯拿起骰盅看似随意晃动了几下就放下了，看着动作生疏的万小星嘴角微微上扬。
荷官手势示意掀盅，万小星打开自己的一看——2,1,3。
这个点数应该还算小吧？赢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她松了一口气。
雷克斯勾着嘴角，慢条斯理地掀开了自己的骰盅——只见三个骰子叠成一柱，最上面的点数是1。
“一局。”他轻笑道。
“……”万小星瞪了瞪眼睛。
原来是这样玩啊……
她恍然大悟。
收回视线，万小星转头看向身后——地下赌场也分为复式的两层结构，他们所在的赌桌悬于高台之上，透过护栏可以直接看到下方成片的赌桌和拥挤的赌客。
耳朵一动，她瞬间从一片喧闹中精确定位到了同样在玩骰子比大小的区域。
赌徒的神情动作、骰盅的弧度、骰子转动的声音、放下骰盅的力度……万小星将一切常人难以捕捉的细节都收进耳中和眼底，并将其作为样本进行推演和学习。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她就抬起了头，眼神明亮：“继续。”
雷克斯眯了眯眼睛。
“第二局，比大。”荷官敲响金钟。
两人同时拿起骰盅。
雷克斯一边摇晃一边观察着万小星，发现她的动作与第一次相比娴熟了何止数倍，仿佛一瞬间就从一个新手菜鸟变成了赌术老手！
是她学习能力太强，还是……从一开始她就在藏拙？
……不，不对。
雷克斯面色微沉。
——她是在复刻他的动作。
摇骰子是有技巧的，娴熟者甚至可以完全剥除运气的影响，精准控制每一颗骰子的点数——这本就是一个对新手、对麻瓜不利，毫无公平性可言的游戏。
武功高强的人往往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极强的掌控力，使得他们在学习这一类技巧时可以更加快速。
而对面的少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开始模仿、并精准地还原他的所有动作。
而且做的还很不错。
只看她的动作，听她骰盅的声音，雷克斯就知道——这一局应该是平手。
然而……
三个6。
两个6。
雷克斯怔怔地看着自己骰盅里的两枚骰子，不可置信。
“好耶！我赢了~！”万小星欢呼。
“……万小姐，你这样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一点？”雷克斯声音有些沙哑。
“是吗？”万小星歪了歪脑袋：“我以为你的意思就是各凭本事呀。”
说着，她抬起左手，一枚骰子灵活地在手指间翻转，然后被她紧紧握进手心里。
下一秒，手掌攥紧，骰子化为了粉末流沙一般滑落，被风吹走，不留一丝痕迹。
“所以这一局我赢了吗？”少女眨眨眼睛。
“……你赢了。”雷克斯喉结吞咽了一下。
他刚刚一刻也未错开眼神，全神贯注地盯着万小星的每个动作。可是她却仍然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悄声无息地偷走他的骰子。
——她的实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
这一局与其说输赢，不如说是她的示威！
不过没关系，还有最后一局。
“第三局，比小。”
雷克斯换了新的骰盅，垂下眼睫挡住眼底的思绪。
比小的话，最小无非就是1。
……不，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做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