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喜欢你!”庄浅扒拉开脖子上的大脑袋,咬牙切齿地吼了沈思安一声,不需要低头,她都知道自己脖子肯定被他啃红了,她又痛又难受,就皱着眉头小声骂他,“这是在医院!不要逼脸的王八蛋。”
“骂人之前你先考虑清楚,”沈思安一手蹭过她红滟滟的半边脸,微眯起眼睛更靠近了她一点,拇指缓缓摩挲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再敢胡言乱语污蔑你老公,我马上让警察抓你进局子信不信?”
庄浅:“……”
抓你祖宗。
她还没来得及蓄满力反抗,就被他率先动作压住了左手,右手倒是看出了她明显难受,没为难它;沈思安顺便一条腿压在她两腿上,对上她瞪着自己的乌黑大眼睛,鬼使神差的,他就是觉得越看越疼爱,就忍不住凑近亲了一下。
庄浅眼皮一耷拉,觉得沾到了他的口水,嫌弃地想一口口水吐回他脸上。
“你敢?”他指尖按着她的唇,微用了点力,眼神危险,“我先前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别以为是个人都能随意朝我捅刀子,你再敢使用暴力或者非暴力的龌龊手段试试,老子真打你了啊!”
凑表脸,耍流氓。
庄浅撅撅嘴巴躺病床上,跟条被按住尾巴的鲫鱼一样,身体徒劳地翻了翻,没翻得动,倒是翻得两人身体相贴的部分愈发火热,不一会儿,她就敏锐察觉到男人变化明显的那处部位了。
沈思安被她无意蹭得急喘了一口气,立刻腾出一只手按住了她乱扭的腰,他狠狠咬了她敏感的耳垂一口,“你有胆再扭一次勾引我试试?真以为老子次次都办不了你?”
庄浅身体一僵不敢再动,愣愣瞪大眼,像条被煎炸过的酥鱼似的,沈思安都似乎嗅到了她身上渐散出的诱人香味儿了,勾得人食指大动。
“怎么不继续扭了?”他唇角邪气一勾,微拉开了点两人的距离,腹下滚烫的粗硬故意顶了顶她的大腿,目光火烧一样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活像用眼神都能将她拨下一层皮一样的……色情而轻佻。
接着他开始脱衣服,动作优雅而从容,从西装到衬衣,再开始解皮带,缓缓褪下那条笔直修长的西裤,最终毫不羞耻地露出下腹热腾腾嚣张昂首的某处。
那个大形状的丑东西,庄浅悄悄瞥了眼都觉得眼睛快被闪瞎掉,只能僵硬地将目光上移,定格在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
顷刻间,空气都似乎变得紧凑而粘稠起来,她雾蒙蒙的眼睛就望着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望着他,反正就是给人一种特别专注而缠绵的感觉——沈思安很受用。
两人都有种奇异的口干舌燥感,庄浅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小声懂事地说,“那个、你,你身上还有伤……不、不行的。”在他伸手来脱她裤子的时候,她连忙按住他的手,满脸纠结。
不行?
在他箭在弦上的时候她还在担心他不行!
压她身上的男人闻言瞬间黑了脸,若非早有过几次前车之鉴,他都能被她一句话搞得当场没了性趣——这次吸取了教训,沈思安黑着脸性致半点没受影响,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开始利落地撕扯她的衣服,很乱两人都光溜溜滚作了一团。
在她张嘴又要说话的时候,他当机立断狠狠吻住了她乱说风凉话的嘴巴!
两人吻得难解难分,四片唇瓣良久才稍稍分离,带出一丝糜艳的银线,他这才抽空咬牙切齿说了句话,“老子就是再挨你两刀也能喂得饱你!”
语毕一手拉开她一条腿,猛地沉身而入。
“唔嗯……你野兽变得啊!轻点……”庄浅细细埋怨了一声,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
【以下省略脖子以下不可言说部位描写1000字】。
……
一场激烈缠绵的酿酿跄跄中,只除了刚开始那两次,后来庄浅整个人都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她感觉自己就跟个贴在锅里的面饼儿似的,被身上的男人翻来覆去还他妈搞高难度折叠!硬生生差点将床事搞成了丧事。
命都去了半条,有没有落下残疾还另说,时候她反正是浑身疼也具体说不清楚究竟有多疼,偏偏身边躺着的男人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被子下的手依旧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庄浅狠狠拍开腰上的大手,侧过脸瞪着他,“你背上流血了,不怕流血身亡啊!”
“精尽而亡都可以,”男人结实的手臂从被子下环过她的腰,声音带着意味深长的沙哑,“你要是肯努力点的话,我觉得这种死法也是可以接受的,嗯?”
凑表脸。
“眼睛不许乱瞪。”沈思安含糊地说,将她脖子上一处吻痕印得更深。
庄浅努力想翻个白眼给他,结果没想到这还需要点技术含量,她弄来弄去硬是没成功,反倒被男人整个扒拉进怀里,耳边传来他沉沉的笑声,伴随着胸腔明显的震动传来,触碰着她与他相贴的肌肤。
庄浅没力气再推他或骂他,她确实是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意识就变得越来越不清晰,很快就睡了过去。
抱着怀中软绵绵的一团,沈思安整个人浑身舒坦地叹出一口气,还在小声跟她说着话儿,内容横竖也就那些:教训她以后对老公要好点,不能动不动就动刀动枪,乱骂老公也是不对,朝老公砸东西就更不行了……结果说着说着就发现,怀中一团很久都没了动静。
低头一看,他原本洋洋俊气的脸上隐约露出了一丝名为‘尴尬’的情绪,恨恨瞪着怀中睡熟的脸蛋好久,生了片刻的闷气,他自己也觉得没趣地抱着人睡觉了。
两人这一觉就睡得有点久,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是被病房内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庄浅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她困得睁不开眼,使劲推了推身边的男人,“递给我、我的手机……”
“你手机不是已经掉了?”沈思安轻轻松开她,拉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一边拿过床头的手机一边道,“是我的手机在响,你睡你的。”
庄浅胡乱‘嗯嗯’两声,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他的话没有,察觉到身边暖炉离开,她还下意识伸手去捞他,脸蛋蹭着他的腰哼哼,“不走、困……”
沈思安从没觉得起床这么困难过:她两条手臂软软地缠在他身上,根本谈不上用力,可他偏觉得怎么都挣不开,只能握着手机又躺回了床上,抱过她开始接电话,边垂首小声哄她,“嗯,我不走,你困就继续睡。”
结果他话音刚落,通话键按下的那一瞬间,刺耳的痛哭声一下子传来,惊得庄浅一下子张了眼,瞌睡都去了大;沈思安此时已经看到了来电显示,原本柔和的面目瞬间阴沉了下来,握着手机,没挂也没说话。
“怎么了?”庄浅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他掌心手机,“家里人?”
里面是个女人的呜咽痛哭声,不是嘤嘤带有美感的啼哭,而是那种,类似于受刑时的惨哭,能在半夜里代替恐怖片音效的那种哭法,庄浅不必特意凑近,就能听到手机里传来激动不稳的声音:
“思安……思安你救救我!上月那批货出问题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
“尤娜?怎么回事。”沈思安掀被子起来,一手开始穿衣服,许是被对方哭得烦了,他对着手机不耐烦道,“还没死就别急着哭哭啼啼,先把话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庄浅窝床上也开始穿衣服,沈思安却没再对着手机说话了,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许是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他不爱听的话,最后也不知是否担心吵到她,他穿好衬衣后,都还没来得及穿外套,握着手机就去了外间走廊接电话。
庄浅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穿上,才突然想起:尤娜?不就是那个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狠辣女人?听那女人在电话里的语气,活像是她性命垂危似的,还只有沈思安能救得了她。
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当然庄浅并不觉得尤娜与沈思安之间有什么私情,就像和一庭说得,那个女人惟利是图,不拿感情当回事;而沈思安?不是庄浅盲目自信,她真不觉得沈思安还能抽得出身应付除了她以外的其它莺莺燕燕。
只是没想到的事,当十几分钟之后,沈思安浑身寒气地回到病房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狠狠自己打脸:
“小浅,我有急事现在要立刻回京城,可能来不及带你,你收拾好东西自己随后搭飞机回来好不好?”
他说着,似乎已经假定了她不会有任何异议,因此也就没有多注意她的情绪,自己捡了床头的西装穿上,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之后,才开始打电话给和一庭,安排了一通事情。
直到他片刻消停的时候,这才意识到病房内没了声音。
沈思安目光落在床沿安静坐着的女人身上,“小浅?”
庄浅皱眉看着他,“你答应了陪我参加甄持婚礼的,什么事这么急?”
沈思安顿了顿,似乎也意识要自己这样爽约不好,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蛋,又凑近吻了吻她的额头,小声道,“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但我现在确有急事脱不开身,你乖点,自己去好不好?”
说完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他又连忙想了个替补方案,“我知道让你一个人去前夫的婚礼,面子上肯定过不去,这样好不好,咱们包一个大红包给他,你也不用去受委屈了,好吗?”
庄浅看着他略紧张的神色,也没有像先前一样骂人砸东西,只乖巧地点了点脑袋,懂事得都有些异常。
正当沈思安不放心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却又突然问,“你跟那个叫‘尤娜’的女人什么关系?”
“你别误会,我跟尤娜没有任何私情。”沈思安下意识地辩解,连一句打趣她吃醋的话都没有,脸上都是一本正经的严肃。
庄浅睨了眼他的表情,面不改色,“我不是问你们有没有私情,我是说,她和你具体究竟有什么牵扯,譬如是不是亲戚,或者有没有利益牵绊什么的?”
她微偏着脑袋看着他,眸光无辜而疑惑,似乎是真的不解,“如果既不是亲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我实在很难理解,她只需要一通电话都能让你变了脸色,令你转脸便出尔反尔叫我难做。”
“小浅——”
庄浅伸手示意他打住,淡淡道,“我只是不希望,在我们即将结婚的当口,你惹上什么歹事,影响我们将来的关系。”
“你可以直接说你是担心我的。”沈思安闻言,眉梢眼角都渐染上笑意,他一把握过她的手,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小声说,“小浅,前半生我玩命都只觉得刺激,现在有了你,我只想要后半生平安顺遂。不管是谁,妨碍了我的安稳,我都会让她付出可怕的代价。”
庄浅目光轻轻敛下,一时没有吭声,只在最后他要离开的时候,她才软声跟自己埋怨,“我一个人去前夫婚礼,脸往哪儿放呐,不去吧又更是丢人到家……”
见她还在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沈思安无声地笑了笑,走得挺放心的。
☆、第075章
沈思安急匆匆走了,庄浅心里不痛快,发脾气将整间高干病房内可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就连墙角的塑胶花都没放过,全用剪刀给剪烂了,最后还不解气,她在房内翻找一阵,将床头沈思安解闷儿看的一叠军事杂志掏出来,坐床上一张张地撕。
两三个小时后,一个娇俏年轻的小护士推门进来,怯怯看了眼盘床上撕杂志的女人,小声对她说,“庄小姐,院长说了,您要是心里不舒坦,这病房里的东西,您就只管可劲儿地砸,不够的话这层楼的其它病房也是可以砸的,沈先生已经提前付过赔偿费了……”
说着,小护士身后的门口,四五个男人扛着花瓶鱼贯而入利落地将几个可比人高的大花瓶杵在病床前,正对着床上盘腿坐着的女人。
庄浅撕扯杂志的动作一僵,表情五颜六色。
护士小姑娘见她呆呆的,便也没了初始的害怕,甜甜冲庄浅一笑,声音娇俏麻利儿,“这几个古董花瓶呐,是我们院长私人赞助的,算是对沈先生聊表歉意,这几天招待不周了,您爱砸请随意……”
说完,急忙招呼搬花瓶的工人们出去了。
整层楼都变得空荡荡的,就这一间房有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盘床上跟几只花瓶干瞪眼。
庄浅活活瞪了那几个花瓶有十几分钟,就像是瞪着某张禽兽不如的活人脸似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沈思安跟院长交涉的画面,想象着那男人厚着脸皮一本正经地跟人院长交代,而人家心里跟看神经病似的看待他……她绝望地捂着脸,屁股一撅栽倒在了枕头里,觉得羞耻度爆表。
又过了半小时,庄浅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那家医院,留下某间病房内的“残骸”一地。
回了趟自己的公寓,她原来是想打电话骂沈思安几句变态,结果才想起自己手机给乔焱了,这下子理智回来,她急忙用电脑将一个文件包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邮箱,并用新手机发了个信息,提醒乔焱将手机还给自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边等着乔焱回复,边窝在沙发上放家庭伦理剧,整个人心不在焉,明显又陷入了‘孤身去前夫婚礼丢脸’还是‘装怂不去前夫婚礼丢脸’的矛盾之中,
乔焱很快有了回复,要求见面,还她手机,顺便有话跟她说。
庄浅看到信息的时候一愣,奇异地揉了揉自己眼睛,傻兮兮发了个信息过去:
【to乔少爷】:你是乔焱吧?
【from乔少爷】:……
【from乔少爷】:没睡醒?忘吃药?
嘴巴这么凶那肯定就是了,庄浅尴尬地揉揉脸,因为之前他明明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现在突然要求见面,语气还多有温度,这样的三百六十度转变,让她心里还有点虚,
于是她又打了一行字。
【to乔少爷】:为什么突然见面?有阴谋?
【from乔少爷】:……
【from乔少爷】:你脑子被猪拱了?
【to乔少爷】:说起来,我这些天是有点走衰运,你现在突然献殷勤,我不得不防。
【from乔少爷】:你见过谁对一只猪玩阴谋?
【to乔少爷】:!!!!!!!!!!
庄浅憋气地锤了沙发好几下,死死盯着手机,几乎都能想象出那张漂亮脸蛋上不屑一顾嫌弃的表情,顿觉两颊火辣辣地,她当即血干落败,不肯再战,就急匆匆按下一句“快点还我手机”之后,拔了电池将新买的手机扔一边儿了。
乔焱十分钟之后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