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挑古玩,但是扒拉成山的旧钱,也跟扒垃圾差不多了,魏阳只是帮忙翻了两下就沾了一手的铜锈灰土,这堆钱的铭文都不太明显了,大多只能看出“通宝”字样,也猜不出是哪个朝代的,然而张修齐却挑的很快,似乎只是一打眼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他选的五铢很少,多是开元通宝,偶尔还有几枚洪武通宝和永乐通宝,都是小平钱,品相就更不用说了。
不多时两人身边就多出了一小堆铜板,魏阳不由好奇的拿起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掂了掂:“这玩意里真有什么气运?”
由于是在外面,他的声音自然是有些小的,但是张修齐还是听到了,手上一顿,从挑出的钱里捡出三枚,放在魏阳手中:“三才。”
那是三枚通宝,两枚洪武,一枚永乐,不用说,自然是明朝太祖成祖两位的帝号。张修齐也不废话,直接拿指尖一弹最上方那枚钱币,只听叮的一声,三枚铜钱竟然同时响起轻鸣,就如同协奏一般。魏阳顿时被唬了一跳:“这都能行?三才阵?”
张修齐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地上的钱币:“三才、七煞、九衰,除邪祟。”
魏阳顿时想了起来,当初杀黄胄的时候,似乎就是七枚铜钱困住了那怪物的身形,看来所谓的七煞阵绝对非比寻常,小神棍两眼顿时泛起精光:“齐哥能不能帮我也串个五帝钱什么的,挡煞旺财的那种最好!”
谁知张修齐眉头一皱:“符玉,符玉更强。”
啊……魏阳顿时哑火了,也是,他还带着龙虎山上的宝贝呢,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只是这种神秘兮兮的铜钱阵难免让人好奇,五帝钱也传了那么久了,如果带个真家伙不也挺拉风的。张修齐认真看了他两眼,似乎察觉到对方心中的沮丧,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了几枚钱币,塞在魏阳手里:“朱砂、鸡血、红线,穿孔。能困妖邪。”
用朱砂和鸡血浸染红绳,然后穿在铜钱孔里,能困住妖邪。只是一瞬间,魏阳就翻译出了小天师话里的意思。这种铜钱阵只是困,不是杀灭也不是削弱,但是相对的,张修齐递给他的是再普通不过,随手捡起的铜钱。看来钱上带煞是确有其事,只这一招就是样可以傍身的真功夫了,魏阳微微愣了一下,笑了出来:“还真有简易版?谢谢齐哥!”
看到魏阳有了精神,张修齐似乎也有些高兴,弯腰又在钱堆里翻了半天,凑齐了四十九枚铜钱,把钱递在魏阳手中。
“这就够了?”魏阳一点数目,毫不犹豫又扫了十一枚,添了个整数,直接拿到老板面前。
“嘿,你俩的眼光还真不错啊……”老板张口就要夸。
魏阳却直接摆了摆手,“我们就是拿回家玩的,根本没挑品相,老板你给个价吧,六十枚整。”
一句话把老板的生意经又堵哑火了,暗自运了运气,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四百块,要就给你们了。”
“也没便宜多少嘛……”魏阳眼睛在摊上一扫,“要不再饶我一枚棺材钉?”
在这地摊最右边,确实放着枚棺材钉,大概五寸长短,不过钉子上的表皮已经腐蚀光了,两头尖尖就跟个破铁条似得,看起来是压布料用的,根本没被老板放在心上。然而听魏阳这么一说,老板倒是警惕了起来,这不是典型的捡漏套路吗?他张口就反驳道:“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收来的……”
“哦,那就算了,要不再给我添几枚铜钱?”魏阳却满不在乎的打断了他的话,看起来对棺材钉也没太大兴趣。
老板:“……”
这尼玛到底是捡漏还是真想要添头啊?!纠结了老半天,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口:“你想要这棺材钉,再给添两百块吧。”
“钉子都快锈没了,你当我傻的吗?”魏阳不屑的嗤了一声,“别废话,赶紧加几枚铜钱,四百块我就要了。”
老板一阵肉痛,咬牙一挥手:“算了,你再给加五十块,这棺材钉一起拿走!怎么说也是真家伙,不亏了!”
这棺材钉其实是出货人压秤用的,混在铜钱里给塞了进来,根本就是个赔钱货,又不能卖又不舍得扔,闹得他糟心好久了,今天来了个想要的傻逼,他怎么舍得在砸手里,反正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漏。
魏阳这次倒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指了指钱堆:“那你再添几个……”
老板二话不说,从钱堆里抓出五个铜板,拍在了魏阳手里:“这下可以了吧?”
那几枚都是品相最差的薄铜板,魏阳像是有些不甘愿的递过了四百五十块,让老板包起铜钱和铁钉,带着张小天师向下个摊子走去。
眼看离得远了,魏阳才凑到张修齐耳边说道:“齐哥,我看你刚才看了这棺材钉两眼,是不是也是个有用的东西?”
张修齐点了点头:“镇钉,太锈。”
“那还有用吗?”
“有,不大。”
“嘿嘿,有用就好,至少不亏本。”魏阳志得意满的收起了棺材钉,他可是太清楚小天师这个“有用”的标准和真正有用的差别。而且听老神棍说过,当初曾先生就用五寸钉戳过僵尸,想也能猜到那位曾先生用得是这种棺材钉吧,这玩意在风水里也有镇煞、除祟的功效,估计当个平常物件还是很够用的。
只花了几百块就买到一堆法器,也算满载而归了,魏阳拎着小包、吹着口哨就准备带小天师回家,谁知路过巷口时,张修齐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一皱,向不远处一个摊子望去。
魏阳扭头朝那边看去,隐约能看到一个不大的小摊子,不由奇道:“那摊子上有什么东西?”
“禅运。”
随着话声,张修齐已经迈开了脚步,想要朝摊子走去,魏阳赶紧一把拉住他:“齐哥,现在卖家都精着呢,想要捡漏可不太容易。等会你过去可以摸摸看看那宝贝,但是绝不能开口,视线也不能一直盯在那上面,让我帮你买下好吗?”
张修齐似乎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好。”
心头一松,魏阳知道这算是劝住人了,同样他也清楚的很,能让小天师这么在意的东西,九成九是样好货,这次可是撞大运了!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他嘿嘿一笑:“咱们捡漏去。”
30争宝
那个摊位并不在马路两边,而是挤在街角处的犄角旮旯里,只是铺了个一米左右的小摊儿,根本就没什么人光顾的样子。走过去一看,魏阳立刻就明白了为何会出现如此状况,只见看摊的那个小贩尖嘴猴腮,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根本就不像正经做生意的人。虽然无商不奸是个颠不破的道理,但是若把这种神态露在了外面,那是绝不可能引来生意的,再加之这摊子上的东西也不多,肯停下脚步看一看的顾客就更少了。
然而魏阳可是有备而来,直接在摊位前蹲了下来,飞快扫了眼面前摆着的东西。刚刚张修齐说有“禅运”,那东西应该十有八九跟佛有关,这摊位上摆的倒是有好几样佛器,包了浆的念珠手串,十五厘米大小、青黑混杂的玉观音像,两座香炉,还有一个不知用了多少年的乌色木鱼。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日用品,看起来不像是倒买倒卖的专业人士,而像是搬空了哪家居士的内宅。
再偷眼打量了一下小贩的长相,魏阳心里瞬间有了个底,随意开口问道:“哥们,你这摊儿的东西是个什么价?”
像是好久没招来生意了,那小贩愣了一下,赶紧接上话:“你想要啥?这可都是我祖上留下来的宝贝,如果实心要的话,价钱可以商量。”
“这非金非玉的还宝贝呢。”魏阳直接拿起了一座香炉,摸了一摸,“啧,我看这得是建国后的东西吧?”
“宣德炉懂吗?”小贩不答应了,直接反驳回来,“我祖上可是正经的前清举人呢,这玩意是真真的宣德年间宝贝,当初鉴宝剧组来我们村里要收,我都没卖!”
魏阳一听顿时乐了:“你还知道宣德炉?宣德炉不都是铜炉嘛,我看你这玩意不像红铜吧?”
所谓宣德炉,就是指明宣德年间打造的一批精品香炉,乃是由宣宗亲自下令,命工匠用三万金贡铜,混合金、银等贵金属打造,最终成器三千,每只宣德炉胎体都极为细腻,呈暗紫色或黑褐色,犹如婴儿肌肤,在黯淡之中还会发出奇光,典雅大气,宝光四射,乃是香炉之中顶尖的精品。这种器物真得问世,的确够资格让鉴宝剧组亲至,但是问题是,你先得是座铜炉才行啊!
这话顿时让那小子脸上一黑,干咳了一声:“你,你看那器形!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这点还真没说错,若是不论材质,两座香炉都算得上精品了,那边的石香炉到是还罢,这个金属香炉器型的确不错,看起来像是清末时候的东西,但是东西是不是祖上传下来的却十足存疑,这样的品相拿到拍卖行出手并不算太难,何必来鬼市碰运气。
然而这想法一闪而过,魏阳的注意力就被小天师的动作吸引了,只见张修齐在摊位前蹲下,什么都没碰,直接拿起那个破烂不堪的木鱼,上下看了两眼,又放回在了摊上。那个带着禅运的东西难道是木鱼?这可就有些麻烦了,若是别的东西还好,这木鱼卖相实在是太寒碜,上来问木鱼的价格,简直就是招人起疑的。都怪这两年传闻太多,漏都不太好捡了。
心中暗自有了打算,魏阳放下了手里的香炉,手却没伸向那个木鱼,而是又拿起了旁边的观音像。这尊观音像也算佳作,乃是由独山玉雕琢而成,看玉料勉强能到三级品,然而雕工却巧妙的利用了独山玉特有的色彩混杂,分别用青黑两色做出了观音的莲台和佛光,那观音双目微闭,面容慈悲,衣带飘飘犹如轻风拂过,看起来典雅优美,很值得赏玩。只是玩佛像的藏家,多还是喜欢纯色佛雕,这尊玉观音美则美矣,玉质和色泽着实让人有些纠结,也难怪来这摊上看的人比较少了。
想了想,魏阳直接问道:“这观音像多钱?”
小贩顿时来了精神:“三十万!”
“噗!三十万买你这一摊儿都有剩了!”魏阳顿时喷了出来,大手一挥砍了大半,“一万块我就拿下!”
小贩急了:“一万?你买个脑壳回去还差不多!我这可是经过鉴定的,的的确确是正经玉料,还是清朝的旧东西呢……”
“行了吧,这又不是和田玉,不过就是个独山玉罢了,也不是纯正的芙蓉玉或者墨玉,这种东西工艺品市场要多少有多少。”魏阳毫不客气的砍价,没有退让的意思。
“嘿,你这人!到底想不想买啊?不想买赶紧放下!”小贩哪肯答应,这些东西其实是他从自家老爹那儿顺来的,他爹早年可是正经的红小兵,也不知道打砸了哪家举人老爷的私宅,抢来这么套东西,这些年一直收在家里。这不现在他急着用钱了,自然要把东西偷出来卖掉才好,可是不论是当铺还是玉器店,都不肯给个让他满意的价码,才下定决心来鬼市碰碰运气,谁知好不容易来个客户,简直就是照着零头来砍的啊!一万哪能卖,还不如当铺给的高呢!
“你要诚心卖,我当然就实心买了。”魏阳倒是好脾气的嘿嘿一笑,“咱们也别来这些虚头了,说个实诚价,再好好商量一下。”
说真的,这观音像卖个三五万问题还是不大的,然而魏阳的目标哪里是它啊,不过是跟小贩磨磨嘴皮子,最后想办法把木鱼那个“便宜”饶回家就好。只是小神棍的演技那是杠杠的,对方还真把他当成是实心想要的了。
咬了咬牙,小贩挣扎着降了点:“我这也是今天第一单了,你要真心想要,二十三万如何?”
“你这是降价吗?这也太没诚意了,一万三,不能再多了!”
“一万三这香炉给你了!观音像是绝对不成!”
“香炉八百我都嫌多呢!你再降降,这样磨得磨到什么时候……”
两人就这么唇枪舌剑的还起价来,旁边张修齐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想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又想起魏阳叮嘱的话,难得的有些犹豫不定起来。然而他并没有犹豫太长时间,因为他们身后突然走来了两个人,不知为何停在了这个摊位前,小天师顿时有些警觉起来。
“八万,真不能再降了!”小贩声音里满是决绝,“真想要就这个价,一分都不能少!”
魏阳刚想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观音像八万块吗?我要了!”
听到这话,魏阳顿时一惊,向后看去,只见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年龄都不大,一个身宽体胖、长相敦实,看起来像个跟班,另一个则梳着中分头,长相还算人模狗样,但是不知为何神态里总是透着股别扭劲儿,让人说不出的厌弃。开口的正是中分头,没废什么话,他也蹲了下来,伸手拿过观音像仔细摸摸看看,露出了点满意的表情。
心思急转,魏阳立刻沉声道:“你懂不懂鬼市规矩啊?哪有别人讲价时来插嘴的,好歹也有个先来后到吧?!”
小贩却一脸欢喜的答道:“卖!卖!怎么不卖!还是老板你识货,这八万块我都亏大发了,哪有不买东西净捣乱的……”
如果这是小贩的托儿,这怕是要让两边相争,最后捞人上套的,可是魏阳并没有真心想要的意思,自然不会往上凑热闹,而是眼珠转了转,没理那中分头,看起来气哼哼的一指地上的香炉:“那这玩意多钱……”
“一万二!正经的宣德炉啊,老板你要吗?”小贩理都没理他,直接对中分头说道。
那中分头又仔细看了看香炉,似乎满意的一挑嘴角:“六千块,给句痛快话。”
这香炉当铺估价从没超过两千块的,小贩顿咬了咬牙:“老板是个爽快人,八万八,两样都给您了!”
中分头到挺干脆,直接让跟班掏钱买账。魏阳顿时知道这肯定不是托儿了,不过是个寻常冤大头而已,也不知是真看上了东西,还是在这儿挤兑人呢。不过他也很给面子,脸色铁青的杵在摊位前,看起来像是掏不起钱也不太想走的模样。
那边倒是银货两讫,很快就交割完毕,小贩乐呵呵把两样东西打包好,递给了中分头:“老板还想要什么?我这边东西还有呢……”
中分头并没有接腔,只是淡淡瞥了魏阳一眼:“打搅你选货了,要不想买什么东西我送你一样?”
卧槽,这尼玛脸皮都快飞到了天上,魏阳心里好笑,但是牙关咬得死紧,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对方当然也只是拿他刷刷逼格而已,嗤笑一声,带着跟班转身走了。小贩有些幸灾乐祸的问了句:“哥们,还看上什么了吗?价钱好商量嘛。”
魏阳没有马上回答,似乎不知怎么找台下,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同伴刚刚动过的那个木鱼,伸手一指:“这多钱?”
小贩差点没笑出声:“一百块,还要搞价吗?”
魏阳二话不说,抽出张红票甩在摊上:“给我包起来!”
小贩肚里简直都要笑开花了,把木鱼往塑料袋里一装,递了过去:“哥们,好眼力啊!”
这种赤果果的讽刺魏阳理都没理,一把拉起蹲在一旁的张修齐:“咱们走吧。”
张修齐明显还在疑惑之中,怎么就这么峰回路转买到了东西呢?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乖乖被魏阳拉着离开了小摊,直到走出好远才说了句:“我有钱。”
“可以直接刷卡买给我?”魏阳顿时笑了起来,心情简直好到了极处,“齐哥你这就不懂了,这叫捡漏的艺术,也亏得有人这么凑趣,给咱们省了不少事呢。都当别人是傻逼,也不知谁能笑到最后。”
得意的挑了挑眉,魏阳翻出袋子里的木鱼:“这玩意有什么说法?”
这柄木鱼是真正的握器,比平常的小木鱼多出了个把手,木质略显暗沉,上面有相当明显的敲击痕迹,像是被人经年累月的使用,虽然痕迹斑驳,却也有了包浆,仔细看起来还是有些莹润的。摸了摸,魏阳只能摸出木头像是楠木,其他真是猜不出所以然。
张修齐点了点木鱼开口处:“楞严咒,经年诵读,有禅意。”
“楞严咒全文?”魏阳顿时惊到了,“那不是四百多句的大长篇吗?这木鱼里都刻下了?”
就算魏阳没什么佛教常识,也知道楞严经乃是佛教最知名的咒法之一,字数之长更是要命,这么一部大长篇全都刻在个小小木鱼里面,简直都不是鬼斧神工可以形容了。如果张修齐说的是真的,不管这玩意能不能除煞,都已经是一件极其罕见的艺术品。
张修齐却点了点头,还补了一句:“咒法诵读,更好。”
也就是说,铭刻咒文只是其次,更难得的是有人经年累月诵读经文,并且敲击木鱼,诵经声和经文共振,产生了更强大的愿力和咒力?魏阳啧了一声:“说到底还是人气更重要?”
“铜钱也是。”张修齐做出了肯定答复,“陪葬不好,旧钱好。”
陪葬的钱币,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的陪葬品大多是没有流通过的新钱,而张修齐需要的恰恰是经过无数次转手的盛世旧钱,使用者大多都是盛世百姓,其中蕴含的自信和生机,才是铜钱真正带有强烈气场的缘由,而这种气运,是那些新钱、大钱、罕见的一朝钱都无法比拟的。张修齐说的并不很清楚,但是魏阳却隐约猜出了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风水法器想要起效,由法师开光只是一个分支,真正由人养出来的古物也具有相同效果?那煞气呢,是不是也如此?”
“煞吉皆如此。”
气、运、势这三者用到了巅妙之处,有时反而比刻意打造的法器要灵验许多,这也是茅山术之类流派的精髓所在,龙虎山虽然更偏向符法,对这些也还是有所研究的,张修齐说得不怎么利索,魏阳边听边猜,倒也很有些收获,不过跟老神棍那种誓死偷师的念头不同,他更好奇的是这种怪力乱神的规则,毕竟十几年的唯物主义观念被颠覆,总要弄点什么新的法则来重塑三观。
正闲聊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居然是孙木华打来的电话。魏阳按下了接通键,只听听筒里传来孙宅男有点开心又有点别扭的声音。
“阳哥,有生意了,不过……咳,是家男科医院的单子……”
31男科医院
本市的男科医院其实不少,但是风头最劲的却只有一家,就是隶属于骄阳集团旗下日光男科医院,广告遍布大街小巷,就连公交车上的电视屏和日报晚报都投入了不少份额,把日光男科那个“守护男性雄风”的广告词弄得跟视觉污染似得。如今这么家医院居然找上门来看风水,怎能不让孙木华又囧又好奇。
坐在办公室里,魏阳好整以暇的抿了口茶,开口问道:“他们怎么会找上界水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