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非礼一样的行为让几个姑娘都看的有些呆,这三个说起来年纪都比岑兰芷要大,但是脸皮绝对没有她厚。秦筝就有些扛不住,首先问道:“岑姑娘,你这是?”
毕竟卫谨之算是她在一起相处过几年,看着他长大的,秦筝虽然说恼了云清秋,但对卫谨之还是有几分真切疼爱心思的。见到这个从小体弱的孩子被个姑娘摸来摸去,她有些为他的清白担忧。
岑兰芷当初来池阴族里,除了岐鹤音迟和几个祭司,其余人都是不知道她具体身份情况的,大部分人都只知晓她的姓名,知晓她怀着身孕,知晓她能治疗族长的病,其他的事一概不知,秦筝也是这样,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会主动去探寻这些消息,所以她是完全不知晓岑兰芷有个夫君叫卫谨之,就是她面前这位尚在昏迷的病弱谨之公子。
岑兰芷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她捞着卫谨之的胳膊,试图抱着他,然后很欢快的笑着说:“我喜欢这个人,很喜欢他,能让我带回去和我一起睡吗?”
这么语出惊人,让几个人都沉默了一下,连秦筝都一瞬间无言了。
岐鹤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拉拉岑兰芷的袖子说:“兰芷,这个是个活人,不能随便带回去,而且他生着病不好胡乱折腾搬动,你也怀着身孕很不方便和这么一个病人生活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你已经有了夫君,你不是说自己很喜欢你那位叫做卫谨之的夫君吗?你现在是暂时失去了记忆,等你恢复了记忆到时候你会很苦恼的。”
“等等,族长,你说,岑姑娘的夫君叫做卫谨之?”秦筝有些表情微妙的问道。
岐鹤点头:“兰芷失去记忆之前,是与我说过,他的夫君叫做卫谨之,字阑亭,是南浦卫家的四公子。”
秦筝闻言更加的哭笑不得了,这是什么缘分啊。面对着岐鹤暮生还有岑兰芷三人疑惑的目光,秦筝叹了一口气,指指床上的男人说:“这就是谨之公子。”
“怎么会这么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暮生忽然捂嘴笑起来。
岐鹤也是忽的失笑,“确实是太巧了,怪不得兰芷见他一面就这么喜欢,原来原因在这里。”
只有岑兰芷左看右看,笑嘻嘻的说:“听你们说话,这个是我夫君?那太好了,他是我的了,我把他带回去睡觉。”
看着岑兰芷坐到床上把卫谨之的脑袋捞到怀里,余下几人面面相觑。
“那个,兰芷,你先把他放放,让我们先给他医治一番。”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卫谨之醒来的时候,忽然发觉一直压在心口的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消失了。随着他的病情加重,这段时间,这种感觉也一直没有消失,而是一天一天的更加沉重,让他连呼吸都十分的困难。可是他甚少显出那种弱势的一面,即使身体被折磨得再厉害,他面上还是分毫看不出什么。
身体成了千疮百孔的破麻袋他还能笑得云淡风轻,卫谨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样身体上突然的轻松并没有让他放下警惕,反而一瞬间就让他更加戒备起来,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眼中映入了一张日思夜想折磨了他许久的脸。
兰芷,就睡在他身边。
卫谨之静静看了一会儿岑兰芷的睡颜,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他思念这个人这么久,可谓是度日如年。从前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过是夸大之词,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心中切实感受。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恍惚间总是觉得自己听见了她的声音,转头看去却往往寻不到她的踪迹。
一旦没有寻到她,那种怅然失落之感,以及忽然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焦灼思念,当真是煎熬。总是下意识的让人准备她喜爱的东西,每日小睡起来总以为她还在身边。明明与她相识并不久,仿佛还在昨日,但是她就像是他遗失的心脏,融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再剖开的话不仅痛还会致命。
可笑他卫谨之也有一日会体会到这世上何谓煎熬,一贯都是他将人置于火上烤,真是天道轮回。
触到那片熟悉的柔软温软,卫谨之神色动了动,眼底便如早春融冰的湖面,一圈圈荡起涟漪,明媚的波光映照在里面。正是毫不掩饰失而复得的珍视和喜悦,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和他这个表情并不相合。
他白皙修长的手按在了岑兰芷的脖子上,一边温柔的看着她的睡颜,一边稍稍用力的握紧。
岑兰芷是被他的力道捏醒了,她倒是没在意自己脖子上的手,而是盯着卫谨之的笑容,忽然也笑开了。
“你是谁?不管你是谁,我觉得我很喜欢你。”新的一天,因为一日枯荣的药性,岑兰芷又遗忘了所有的事。
卫谨之愣了一下,因为她说话而不停震动的喉咙,在他的手中,那温暖的感觉起伏,他甚至能感受得到血液从手下流动的感觉。摩挲了一下那连一点痕迹都没被掐出来的雪白颈脖,他放开手转而抚着她的脸颊,细细看着她的眼睛。
她竟然问他是谁?
岑兰芷就睁着清亮的眼睛同他对视,还不时瞟着他的嘴唇,没办法,她一醒过来什么就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在看到这个男人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要亲他的嘴唇。即使一睁开眼睛她就注意到这个人似乎想要掐死她,如果那么微小的力道能算是想掐死她的话。若是想掐死她的话,那么一点点的力气可是没用的,那更像是恋恋不舍的巡视了。
然后还没等卫谨之得出个结论,她就开口了,“我想亲你,你给我亲好不好?”
“嗯?”卫谨之的疑问句被岑兰芷听成了肯定句,于是她就在心中大喊着‘我开动了’的扑上去亲亲亲。
一没注意就被偷袭了,两个多月没见她倒还是这个模样,卫谨之猝不及防连气都没来得及换,在感受到那久违的湿润温暖之后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心中略有些无奈的把岑兰芷从他身上微微拉开了一点,转向一边轻轻喘了一口气。
看他喘完气,岑兰芷又划拉着胳膊扒拉过来了,贴在他脸颊上也亲了好几下,然后满足的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变得湿润透出一点红色来,不由抱着他的脖子感到很开心。
“兰芷。”卫谨之再次端起她的脸端详了一番她的表情,才相信了她的失忆,低声道:“兰芷怎么能忘了我,嗯?”
岑兰芷无辜的看他一眼,“就算忘掉你了,可我看到你还是觉得很喜欢。”
“即使兰芷这么说,我听着觉得心下甚是安慰,也没有办法不去在意,毕竟我这些日子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没有一刻能停下,可是兰芷却忘记我了。”卫谨之语气轻柔,神色也温柔如故,但就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岑兰芷下意识的觉得他生气了,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怕,心里就只有高兴这种感觉,就好像看到面前这个人,他做什么她都高兴。另外就是兴奋了,天知道她为什么看到这个男人生气会觉得很兴奋。看到他这种眼睛里压抑着一种濒临爆发意味的样子,岑兰芷真是眼睛发亮特别想要扑过去扯掉他的衣服然后做一些不能描写的事情。
“兰芷,你知晓吗?两个月之前,我想着找到你之后,就着人截掉你的四肢,将你锁在我身边一步都不得离开。但是三日前,我却开始想着,找到你之后就杀掉你,然后让你与我葬在一处,如此也算是永不分开了。”
卫谨之从前想让岑兰芷活着,所以他自己也努力的活着,但自从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并且他明白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就更是着急的要寻找到岑兰芷,为了在自己死前杀了她。
不管是生还是死,他都不可能让她一个人。不论在哪里,他总要同她在一起才好。
“哦,你要是想杀我便杀好了,我不会挣扎的。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与常人脑袋不同的岑兰芷即使看出了他的认真和杀意也不以为意,只是这样高兴的说,双腿和胳膊都不老实的缠在卫谨之身上,一只手已经悄悄的往他衣领里面钻了。
这个动作终于让两人察觉了不对,同时若有所觉得往下看去。
“咦,我的肚子是不是有点大?”岑兰芷惊奇的说。
卫谨之却是看着她鼓起的肚子,眼里沉下来。兰芷怎么会有孩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孩子在兰芷的肚子里。
他没第一时间怀疑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不是自己,对于他来说,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想要独占的人肚子里竟然有一个陌生的生命,这个小生命和兰芷这么亲近。卫谨之根本就不在意孩子也不想要什么孩子,他只希望岑兰芷在意亲近他一个人,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该存在,就算这个孩子身体里有他和岑兰芷的血也一样,卫谨之不喜欢这孩子的存在。
淡淡的将目光扫过那个凸出,卫谨之眉间微皱又很快松开,重新温和的笑道:“兰芷可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再不喜欢孩子,他也不会扼杀这样一个生命,无非是等孩子出生之后不让她接近岑兰芷罢了。可是,他不知晓自己是否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之中转了一瞬,然后他想起自己身体忽然的轻松,顿时有些猜测。他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若有所思。
或许这里,就是他想要找的异族,卫谨之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而他的病显然是被人医治过,既然能被压制,或许也能被治愈。如果他还能活着,兰芷自然也是要永远陪着他的。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来人会是谁?卫谨之还没说话,岑兰芷就满面好奇的说了一声:“进来。”
接着,门被推开,岐鹤走了进来。但是刚迈进一只脚她又转身退了出去一边道:“打扰了。”
不怪思想保守而且活了一百多岁都还没有爱人,更没有这种经验的岐鹤会立刻退出去,实在是岑兰芷这会儿双腿缠在卫谨之身上,两个人的长发纠缠衣衫凌乱,一个搂着对方脖子一个扶着对方的腰,靠的那么近的几乎叠在一起。这样的情形,纯情的岐鹤族长刚才小小的受到了一个冲击。
但是她还没忘记冲着房间里面的夫妻两,有些苦恼担忧的温声道:“兰芷的身体,还有卫公子的身体都不太适合这种……这种……总之不急于一时,二位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再行此事不迟。”
被围观的两个脸上看不见一丝尴尬,俱都是笑的平常。不说岑兰芷一脸的不以为然,卫谨之的表情也是正人君子的很。这两人一个没有羞耻心,一个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从在未明庄和卫家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一众人都看习惯了,他们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想着自己还没将现在的事都弄清,卫谨之决定先找人询问一番。他毕竟是个习惯掌握主动的人,如今这么被动可不是他的风格,就算目前看来没感受到什么恶意,他还是习惯多想多谋。
卫谨之起身,扶起岑兰芷,以手为梳替她理了理长长的头发,带着柔和笑意亲昵的同她鼻唇相触,“过会儿我们再细谈。”
等两人打理整齐,再同岐鹤坐在一起的时候,卫谨之总算是从岐鹤那里知晓了目前一个大致的情况。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音迟见到卫谨之的时候,那张堪称人间绝色的脸瞬间一黑,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和岑兰芷的赌约,他输了。
除了被祭司带进来的外人,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人能误打误撞的突破迷雾之界到族内来了,谁知道偏偏恰好就是这么个人进了来。想起自己那时候和岑兰芷定下赌约,心中不屑的心情,音迟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难不成这是天意?池阴族最是信奉因果轮回,觉得万事万物必有其衍生的规律,音迟不得不多想了那么一点。
然后很快的,他的那种不高兴的心情就消失的一点都不剩,取而代之的是庆幸。会让他出现这种心情转变,是因为岑兰芷自从卫谨之出现之后,就再也不粘着岐鹤了,改和卫谨之形影不离。眼看自己喜欢的人终于不用每日和那么讨人厌的小疯子混在一起,音迟高兴的就差没对着山谷长笑抒发这些日子的郁气。
要知道他这些日子看着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愣是不敢轻举妄动去亲近的族长,和岑兰芷聊得那么高兴,甚至亲手负责她的饮食起居,音迟躲在一旁看着心里有多烦躁。大概就像是小心翼翼养了许多年的树终于结果了,舍不得吃最后便宜了树上的虫子,这样一种让人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感觉。要不是岑兰芷身体里还在孕育生长的一日枯荣,他早就上去把胆敢摸族长胸的岑兰芷扔到池阴族外了。
对于一来就转移了岑兰芷视线和经历的卫谨之,音迟看着就非常的顺眼,再加上卫谨之那一贯温和从容的举止,他有心与人结交,那自然是会让同他相处的人感到如沐春风,几乎在他来到池阴族的第三日,音迟就答应了尽早替他调养身体拔出体内的恶疾。没有一丝强迫,也不是因为岑兰芷的赌约被迫去做,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样一位清风朗月的男子若是消失在世间,实在是一桩憾事。
池阴族人多多少少都有着辨善恶识人性的天赋,卫谨之虽然想的颇多,但是为人极有原则,也不是那等滥杀之辈,反倒是性子里温润淡泊,与岐鹤有几分相像,使得不少与他交谈过的人都忍不住对他生出些许好感。
卫谨之来到池阴族,也没有急着离开,毕竟此刻不管是他还是岑兰芷的身体情况都不乐观,最好的选择就是暂时留在这里。既来之则安之,卫谨之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他还当真就抛开了外面世界的风雨欲来,从从容容的在池阴族过起了山居避世的日子,一派隐逸大家风范。
此刻的卫谨之,同之前还未寻到岑兰芷的卫谨之相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一般。一个是夏夜雷雨,随时都可能发出雷霆声响,气势逼人而危险;一个是春日细雨,不知不觉中让人觉得心情宁静,润泽万物而无声。
卫谨之病的严重,岑兰芷就是他的治病良药。
而在卫谨之身边的岑兰芷改变也是明显的,至少音迟就从未见过岑兰芷这么乖巧听话的模样,每日都乖乖的待在卫谨之身边,即使每日都会失去记忆,但是似乎对于卫谨之的喜爱永远不会被影响。
不管是卫谨之一起睡觉看书还是散步说话或者做些其他的事情,岑兰芷都没闹过什么幺蛾子,不会麻烦的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不会突然挑起刺耍起赖,和对待其他人的情形何止是天差地别,简直就是从最棘手麻烦的熊孩子变成了乖巧的五好学生。
其实要说在卫谨之身边的岑兰芷好打发也并不是,细细观察一番就会发现,并不是岑兰芷突然没有要求了,而是岑兰芷只要有要求,卫谨之都能提前察觉,然后十分体贴的满足她。就像是驯养一只高傲的猫,顺好了毛,她就乖乖的蹭蹭主人然后趴在他身旁酣睡。
如果说看到岑兰芷,音迟第一次发现世界上还有这等难缠的女子,那么看到卫谨之之后,音迟则是第一次发现世上还有这等会无条件满足迁就另一个人的人,就连他这么喜欢族长岐鹤,喜欢了她一百多年,也不是全无争吵的,他们也会有意见想法不合的时候,可岑兰芷和卫谨之两人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这种苦恼,他们就像是两个人共用了一个脑子那么和谐自然。
卫谨之来到池阴族三个月,音迟没听到他对岑兰芷说过一句重话,没有拒绝过岑兰芷的任何一个要求提议,不厌其烦的和她讲述解释他们之间的一些事情。这两人之间柔情蜜意心有灵犀相处和谐的模样,大大刺激了池阴族内那些尚未婚配的小伙子小姑娘们。
因为他们大多寿数比寻常人要长,所以许多看着年轻的人实际上年纪都比岑兰芷卫谨之要大上不少,见到他们两人的相处情况,这些打光棍的人们都羡慕起他们来,然后他们就再也不在这两人面前晃了。每日需要和他们相对的音迟,是感受最深,受到的刺激最大的一位。
他听着卫谨之用一种讲故事样的语气,给岑兰芷讲外面的局势,然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未来的局势发展。期间涉及大大小小的各种官员谋士各方势力多达几百种,你来我往中包含着每个人可能做出的决定而影响到哪一点,将这些人混杂在一起牵扯出来的各种发展可能,两个人就在这种像是玩乐一样的交流里推衍出来了。
看着卫谨之一边说一边轻轻松松寥寥几笔画出大块的地图,再由岑兰芷做游戏一样标注出各方驻扎势力,然后两人分别占着一方,用笔在地图上勾画,调拨兵力进行模拟战,厮杀的激烈又精彩的局面,音迟明白了岐鹤所说的,这两人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是什么意思。
这样两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说不定会翻出多大的腥风血雨。历来其实并不缺少这样的鬼才,特别是在乱世,最容易出现这样的人物。
反过来说,有这样的人出现,则大多代表着乱世将至。每个人的命运都并不注定,或许一个细微的改变,就能影响到无数的事无数的人,命运并不是一个代表框架的词,而是如流水一样流动着充满着不确定性的可能。
音迟几年前救了岑兰芷,间接改变了她的命运,现在他又为卫谨之调养身体,直接救了他一命,虽说他这样的行为可能是种下了因,但是谁又能确定这不是果呢,或许这正是寄于他身上的使命。
话是这么说,但这两人能不要上一刻还在谈笑间战场厮杀,下一刻就突然开始腻歪起来了吗,这么突然他防不胜防!音迟面无表情的在心中狰狞冷哼,侧过身眼睛避开那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继续配手中的药。
“只能亲一下吗?”
“方才只赢了我一局,自然只能如此。”
“那我输了三局,让你亲三下好了。”
“我会记着,明日若你能赢我两局便算了,若是不能,明日也不能……亲。”
“可是明日的我是全新的我,阑亭怎么能将今日延续到明日?”
“多说无益。”
“也对,那我就不说了。”
然后就是怀孕女流氓强行欺压病弱男的戏码,音迟这些日子看着从最初的惊诧到现在的波澜不惊,可见是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兰芷,不可耍赖。”卫谨之的声音有些许无奈和好笑。
岑兰芷则是得意洋洋,那准了他不能如何,“嘿嘿~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动手不动口!阑亭你可别挣扎,不然我动作一大肚子痛起来就不好了。”
流氓,无耻!音迟这么评价着,忽然想到卫谨之前两日和他说起,如果他学到岑兰芷三分精髓,早就和岐鹤族长终成眷属了。就为了这句话,他才会特意呆在这里经受折磨的,就为了习惯然后学习。可他站在这里听了这么多天的墙角,回去看到岐鹤还是没办法,岑兰芷对卫谨之说得那些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那边又要被岑兰芷得逞了,音迟拿着手里调好的药走过去,放在两个人中间隔开了两个人,冷着脸开口道:“左边卫谨之的药,右边岑兰芷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