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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看出了安来的不安,展华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爷爷不是针对你。近几年老爷子的脾性越来越孩子气了,得哄着。老三是没找对方法跟他死拧着。”
    “不过你们是真该要孩子了。”展华拉着安来坐下,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三脾气向来就拧,不过他听你的,你劝劝比我们说什么都有用!”
    安来被她说得脸红。
    “你不能由着他,他都三十二岁了,不小了。再说你现在年纪小,各项身体机能都是最佳状态,生产后也恢复得快。”
    安来垮下肩膀:“从没觉得担子这么重过。”
    “哈哈……你也别有压力,这事儿也急不来,你们只要放在心上就行。回去多哄哄老三。”
    安来心虚地应着,根本不敢坦白说是自己不想要。
    老爷子捧着安来特意熬的粥,对她倒是和颜悦色,一口一个好孩子,听得安来更是觉得无言以对。
    袁青举敲门进来:“爷爷,我来接安来回家。”
    老爷子睬都不睬他,只对安来说:“他是坏孩子,你别学他!”
    安来硬着头皮点点头,哄道:“好,我们都不理他。”
    袁青举乐了:“爷爷你这是自我矛盾啊,要是您孙媳妇不理我,怎么给您生重孙子呢?”
    老爷子随手拿起一个摆件扔他,被袁青举轻松地接住笑嘻嘻放回原位。
    老爷子哦拍拍安来的手:“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爷爷打个电话报平安。以后没课的时候多来。臭小子没空的话,给爷爷电话,爷爷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你。”
    “我知道了爷爷,您早点休息。”
    袁青举揽住安来:“爷爷,我们走了。”
    “哼!”
    回去的车上,安来说:“我,其实我只是没准备好,我怕当不好妈妈。”
    袁青举抽空握了她的手一下:“别有压力,任给他们催,要添丁进口袁家也不靠我一个男丁呢。咱们再多玩几年。”
    安来回握住他的手,昏暗的路灯灯光随着车驶过交替错落地落在袁青举的身上,斑驳了他的表情。静默良久,安来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孩子,我们顺其自然吧。”
    吱——刺耳的急刹。
    袁青举把车停在路边,转头望着安来,脸上的表情是还没收起来的欣喜和意外。
    “我说,咱们顺其自然,如果他来了,我们就把他生下来,然后一起好好把他抚养长大。”
    袁青举一把把安来拉到怀里,紧紧捂着。也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男人的声音里居然有些许哽咽:“来来,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你别嫌弃我笨拙,我会努力让自己成长成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的。”
    安来没想到她的这个决定,让他反应这么大。只好回环住他:“嗯,我相信。”
    只是,不知怎么。心里依然有一小块儿的地方感觉空落落的。
    自此两人便把造人之事提上了日程,在某项运动上袁大狼也更加勤勉且是后话暂且不说。单说从大宅回来的第二天,袁青举就拉着安来逃课了。
    “我星期一有好几堂专业课呢,你这是要拉我去哪儿。”安来对袁青举的举动表示不满。
    “我们去清河镇的药庐,你也吃了这么久的中药调养了,一会儿让陈老大夫再看看情况怎么样。”袁青举一边说一遍把安来塞进车里。
    安来哭笑不得,埋怨了一句:“哪有你那么急的。”
    袁青举关了车门,欺身给她扣安全带:“宝贝,你昨晚可是答应了的。不许反悔。”
    安来嘟哝:“我又没说什么。”
    “那就行,乖啊,别闹。一会儿检查如果ok的话,老公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鲜奶芋头。”袁青举拍拍小妻子的后脑勺。
    安来无法,看来这课是逃定了。发微信给寝室的小群里,让她们签到的时候帮忙打下掩护,代签一下。
    消息回得很快,陆圆回了个“收”字,简洁至极。秀爷更简单,直接回了个哭脸的表情。安来不解,怎么都这么放心,都不像以前那样问问原因。于是说:“你们都不关心我。”
    这回更好,收到三枚室友排队的三个“呵呵”。
    安来莫名其妙。
    车子开不进清河镇里,袁青举将车靠在河边的停车场携着安来步行去了药庐。
    药庐还是老样子,院子里生机勃勃,绿意盎然。角落的阴影里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在碾药,身边围着一个胖乎乎的两三岁大的小女孩儿叽叽喳喳伊伊哇哇说个不停,也不知在说什么。少年只是含笑地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声,且护着她怕她靠近正在转动的药碾。陈老大夫,摇着一把蒲扇,躺在屋檐下的竹制摇椅上小憩。
    随性、安然、亲近自然。这就是清河镇的日子,每次来都让人流连忘返。
    听到他们进院的声响,陈大夫起身:“来了呀。”
    袁青举恭敬的微微鞠躬:“又打搅陈老了。”安来跟着问好。
    “哈哈,不打紧不打紧。女娃娃过来。”
    安来偏头看向袁青举,见他示意便走近陈老:“麻烦您了,陈老。”
    ☆、第46章 反应
    陈老将安来引进厅内诊脉,袁青举自然跟从。
    院子里角落碾药的少年起身,似乎也要进屋,却被围着他的小女孩儿拉住衣摆,他之后停住将小女孩儿抱了起来。得偿所愿,玉团般的小孩儿搂着他的脖颈咯咯笑起来。少年面露无奈,却含笑调整了抱小女孩儿姿势让她坐得更舒服。
    这场景让袁青举驻足。少年很是腼腆,发现袁青举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小孩儿顽皮,让袁先生见笑了。”
    袁青举听了这话,便转了方向,直接朝着少年走过去:“你认识我?”也不待少年答话,又说:“小姑娘真可爱,给叔叔抱抱?”
    小姑娘胆子大得很,一点也不怕人。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正逗哄她的袁青举,用小孩儿特有的娇软声音一本正经说:“不给!小师叔说女生不能随便给男生抱抱。”
    这话给少年的脸上敷上一层薄红。
    袁青举察言观色尤为老道,心下了然。继续逗着小女孩儿:“那这抱着你的是你小师叔?”
    少年接过话:“葛生是陈老的外孙女,我跟着陈老学艺,这样叫着玩儿的。”
    “原来你叫葛生,小葛生,你小师叔也是男生,他怎么可以抱你呢。”
    葛生也似乎没想到这一点,如今被袁青举点破才有些苦恼。看看袁青举又看看少年,不过很快眉头一皱,霸气横生,理直气壮地朝袁青举吼:“小师叔是小师叔,不是男生。”
    “哈哈哈……”小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纯粹,袁青举想,如果他和安来有孩子,一定也会这么可爱。不……应该是更可爱才对。
    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颗安来塞进去的太妃糖,拿到葛生面前:“真不给叔叔抱抱吗?叔叔给糖吃哟!”
    葛生眼珠子都落到了袁青举的掌心里,显然对面前这个“大男生”的提议很是心动。可是,天人交战了十秒钟,眼睛一闭,把小脸埋进少年的肩头还是决定坚持原则。
    小孩年纪虽小,却被教养得很好。这倒是让袁青举对少年添了一丝欣赏。
    少年怕袁青举尴尬,把葛生从怀里挖出来和她说:“让叔叔抱抱你好不好?小师叔去给你切西瓜不方面抱着你。”
    葛生思考了一下:“是冰的吗?”
    “不行哟,你今天已经吃了一个冰淇淋了,不能再吃冰西瓜。”
    葛生继续讨价还价:“那我要吃两块!”说着伸出肥肥的爪子比出一个v。
    “成交。”
    得到满意的答案,小姑娘才张开手臂让袁青举抱。软乎乎一团身上还有奶香,真是可人得不行。
    少年转道去了后厨。葛生张开小嘴巴,袁青举不明所以。
    小姑娘见这个大男生实在太笨,才赏赐般地下达指示:“糖,喂我。”傲娇得不得了。
    袁青举好笑得单手给她剥糖并喂到嘴里,小脸瞬间眯成甜蜜的一团。
    另一边陈老已经给安来把完了脉,正在写方子。看见抱着孩子进屋的袁青举停笔取下眼镜:“这可真难得,葛生平时很少让让陌生人抱的。”
    “叔叔有给糖,”葛生说完又懵懵懂懂地觉着这个理由不好,又补充了一句:“小师叔切西瓜,抱着葛生累。”说完觉得这样已经很在理了,还点点小脑袋好似在说,恩,就是这样的。
    逗得几人都笑了,安来从来没见过袁青举抱孩子,此时却觉得格外和谐。眼睛里是他也许都没发现的温柔和一点点欣喜。安来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特别期望一个孩子。无关其他,那只是藏在他们基因里对种族延续的使命感。
    她起身走到袁青举身边。袁青举抬眸看她,柔情满满:“我们也要个女儿吧。”
    “这又不是能控制的。”
    “也是。”袁青举有点泄气,转瞬又坚定地说:“那我们多生几个,总会有个女儿的。”
    在场的还有外人,安来有些不好意思。
    陈老那边听后朗声大笑:“超生可是要罚款的。”
    “前三十年我已经凑够了罚款,现在就等着媳妇的好消息呢。这不才来求陈老您么。”
    “呵……”陈老笑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啊,随缘吧。”
    葛生听不懂几个大人的话,被忽略久了就有意见了。向着安来的方向探身张手:“姐姐,抱。”
    袁青举乐了:“你姐姐可没糖,你怎么要她抱?”
    已经成功挪窝的葛生笑眯了眼:“姐姐漂亮。”
    陈老笑骂了一声:“顽皮。”
    在一片笑声中,少年端着一盘已经去籽的西瓜进来:“镇上自己种的,尝尝吧。”
    见到小师叔,葛生自然是要重新挪窝了。少年抱过葛生,一点点地喂她吃西瓜,自己却没吃。
    陈老看了他们一会儿说:“有个孩子是好的,热闹。不过闹久了就觉得烦。”
    安来笑道:“葛生聪明可爱,怎么会烦人。”
    “哈哈,你可不知道,闹起来可要人命。我老了,精神头不好,全靠玉恒照看着。”
    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腼腆地笑笑又专心地给喂西瓜,不时擦擦葛生嘴角的西瓜汁。
    陈老说:“女娃娃也不用再喝中药了,还是继续吃药膳调养着吧。我另写了个温和的方子,备孕刚好。平时忌一下生冷,注意保暖。一会儿吃了西瓜,玉恒你去给他们抓药顺便说说用法用量。”后半句是对少年说的。
    叫玉恒的少年应了一声。
    袁青举忙道谢:“陈老费心了。”
    陈老摆摆手。
    午饭是在清河镇的馆子里吃的,离开前他们又去了趟清河边的小楼把煲汤的砂锅打包带走。
    回去袁青举就张罗着买菜开始给安来做药膳。晚上,安来喝了一肚子的汤在袁青举洗澡的时候逃回了寝室。理由是,给秀爷她们带清河镇的小吃回去。袁青举知道过犹不及,虽然孤枕独眠很难受,但也由着她了。
    安来出来得急,没带钥匙,只好敲门。是陆圆开的门,见是安来,震惊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安来推开她进门,把吃食放在桌上:“这话说的,好像我回来有什么不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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