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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太后口中王夫人的妹妹名唤王皃姁,是王娡的亲妹妹,两姐妹共事一夫。
    陈阿娇现如今还未见过历史上这位颇受宠的妃子,历史记载,她未景帝生了四个孩子,四子后来都封王,而且她在王娡没有当皇后之前就去世了。
    而此时刘彘五岁,刘彘成为太子的时候才七岁,也就是王皃(mào)姁也差不错在这个时候就要死去。
    “回太后,身子还未见好,已经让太医瞧过,还开方子了!”
    “哦,那也要好生照料,暮春时节容易生病,你们都要好生注意一些才是。”
    众位夫人自然都开口说话,便来到了御花园中,此时花园自是一片花红柳绿,姹紫嫣红,却道是人间四月好时节。
    “娘……”
    突然一个男童狂奔而至,就扑向陈阿娇。
    陈阿娇低头一看,便发现果然此人正是刘彘,之后她便抬头望了一眼王夫人,果然见她嘴角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早就谋划好了似的。
    “阿娇姐你也在这里,我想要快些长大,将阿娇姐娶回来,然后用金屋帮你藏住,不让人看到你。”刘彘说着便上前抱住陈阿娇。而陈阿娇反常的一闪。刘彻竟然扑了一空,差点摔倒在地。王夫人手快将他给扶住了。
    “阿娇,你,你怎么了?”
    王夫人看到刚才陈阿娇明明可以扶住刘彘,可是她就是没有出手,就任由刘彻摔倒。
    “我怎么了?这还需要问问夫人吧。虽说彘儿今天方才五岁,年纪尚小,阿娇我今年已有十岁,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我自然要洁身自爱。若是传出去,有损清誉!”
    陈阿娇高扬着头,十分不屑的看向王夫人和刘彘。
    果然见王夫人一脸的怒气,她当即就说道:“阿娇,你可知你母亲……”
    后来她好似想到什么,压制着怒气,便笑道:“阿娇你说的也有理,彘儿,如今年纪尚幼,不懂事,倒是唐突阿娇。只是不知阿娇你这样的女子,何人才能配得上?”
    “这个就不劳夫人你费心,到了婚嫁之时,夫人自然知道便是了。只是夫人还需好生管教一下彘儿,今日彘儿乃是我表弟,抱着我,我自然好说话。若是他日又抱着其他女子,这怕就不好了。彘儿怎么说,也是皇子,这皇家的体统不可废!”陈阿娇义正言辞的说道。而此时的王夫人竟是无话可说,毕竟陈阿娇说的是句句在理。
    “阿娇说的对,王夫人你确实要好生管教一下彘儿,自古礼法不可废。其他夫人也是。”窦太后开口随意吩咐几句。
    王娡自然是连连称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曾有,脸上也没有一丝不满的情绪。
    若不是她手里的丝帕被她揉的不成样子,陈阿娇还真的不知道她也会生气了。王娡果然比栗姬高一个段位,就应了那一句,会咬人的狗不叫。善于忍的人,才是最可怕。
    此时陈阿娇又开始回想起王娡的事情,当初王娡怀孕的时候,就曾经对汉景帝说过,一个太阳跑进了她的肚子之中,正所谓梦日入怀,之后刘彘出身,景帝大喜,认为他乃是大贵之人。当时武则天在读这段史实的时候,则是掩卷大笑,笑景帝竟是信了王夫人这般说辞。而且不仅仅景帝信了,就连后来的馆陶公主信了。
    景帝十三男,除了栗姬生的孩子,还有贾夫人,小王夫人以及唐儿的孩子,可是为何馆陶公主会选择王娡,这其中怕也有梦日入怀一说吧。不管馆陶公主是信还是没信,都足以说明王娡不简单,从孩子没有出生便开始谋划,比起栗姬那种简单的角色,最危险就是她了。因而现在她最重要就是想要将王夫人斗倒,只要刘彘不成为太子,纵然让刘荣成为太子,对付栗姬便简单多了。
    “阿娇妹妹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小弟不懂事,还请你见谅!”此时阳信公主刘娉带着宫人,缓缓的朝这边走来。如今的阳信公主刘娉今年方才十岁,只是比陈阿娇大月份而已,不过已经许配给了平阳侯曹时,稍大一点便出嫁。
    阳信公主刘娉就是后来的平阳公主,这个女子也是一个传奇,一生三嫁,而且还多次献美人给刘彻,其中卫子夫,李夫人等人皆是她所献。陈阿娇见她也只不过十岁的模样,确实一身的沉着大气,颇有大家之风。
    日月当空
    但见刘娉缓缓而至,见窦太后,弯身行礼:“皇祖母金安!”
    之后窦太后便招呼阳信公主刘娉到她这边来坐。她自是很有礼度跪坐在窦太后的身边,时不时的还说一些趣闻,惹的太后心情大好。因而她什么得窦太后的欢心。
    “皇祖母今日的发髻好独特!”
    “是阿娇帮哀家梳的,可惜如今哀家眼盲,瞧不见,难为阿娇一番好意!”
    说着窦太后便伸手去摸,陈阿娇当即便将手伸出去,“皇祖母阿娇在此!”窦太后就顺着她的手摸去,握着她的手:“阿娇倒是一个贴心的孩子,舍得进宫陪着哀家!”
    此话一出,众位夫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心下都是一阵惊慌。此时最惊慌的那人便是王夫人,其他夫人皆生男,就她生女比较多,其中阳信公主刘娉更是与陈阿娇年纪相仿,一直住在宫中,却不曾侍疾与窦太后身边。
    王夫人再下一城,陈阿娇在心里得意一笑,便朝着窦太后说道:“皇祖母,今日春光如此大好,不如阿娇领你在园子里面逛逛,你瞧可好?”
    窦太后点头应允,笑到:“那自然是好的。”
    之后便牵着窦太后走了,两个人步行至惠善居。此处便是王娡的妹妹——王皃姁所住之处。当她们到的时候,就瞧着汉景帝刘启正抱着王皃姁在转圈圈,两个人还时不时的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是一片好景色,陈阿娇暗看了一下,栗姬自然是不必说了,恨的牙痒痒的,不满全部都写在脸上,没有丝毫的隐藏。
    而她现在最想看的就是王娡,王娡的脸色一如平常,只是那丝帕便都要被她绞断。
    “哦,哀家听到启儿的声音,皇上是不是也在这里,阿娇这是何处?”
    窦太后眼不能视物,耳朵却十分的灵便,她刚才自然是听到刘启的声音,见刘启笑的如此的开心,心下也开心起来。尽管她是一国太后,同时她也是一位很普通的母亲,刘启是他亲儿,她自然是喜欢他长乐开心。
    “皇祖母,这里是惠善居,舅舅在这里,舅舅和王夫人的感情真好!”
    此时刘启也发现窦太后来了,赶忙就将王夫人放下,便走到这边来,“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今日怎过来这边了?”看的出来此时刘启的心情亦是不错。
    “阿娇说陪着哀家出来走走,哀家也就出来,自从眼盲之后,好久没有出来走走,这走着走着也就到这里。”窦太后朝着刘启说话的方向笑了笑,倒是没有丝毫责怪他的意思。
    “王夫人,刚才你不是说你妹妹身子不适吗?我看她现在身体好的很!”
    栗姬就是一个冲动的性子,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给王娡留面子。王娡低着头,就看向不远处的王皃姁,见她面色红润,哪有般丝豪好生病的迹象,看起来与正常人一样,甚至气色更好。
    “妹妹,你身体大好了吗?我还以为你没有好呢?”
    王皃姁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窦太后和刘启的身边,“太后金安!”
    “起吧,方才哀家听你姐姐说你身体不好,就想来看看你,如今看着你身子大好,哀家也就放心了。”比起诸位夫人,窦太后倒是一副看惯的模样,之后便扶着陈阿娇。
    “阿娇,我们回吧,不要打扰你舅舅了。”
    窦太后竟轻轻的笑着,让刘启一阵尴尬,而王皃姁则是低头,浅笑。陈阿娇这才细细的观察到她的长相,只见王皃姁一身碧衣,翠竹青簪,轻绾青丝,一阵风过,发随风舞,恰似那江南春水,婀娜多姿,却又多了一股楚楚可怜的韵味。比起王娡不管在容貌上,还是气质上都要高出许多,难怪刘启对她如此的恩宠。陈阿娇转身之际,还瞧见刘启悄悄的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柔情。又是一个多情的帝王。
    而再观王娡脸色终于是憋不出了,她努力的克制。而此时的栗姬当即就一甩手:“走!”
    而这一切窦太后都没有言说,便于陈阿娇一起回到长乐宫,“阿娇啊,我早些听人说你阿母向栗姬求嫁,最终栗姬不允,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你也瞧见今日,自古帝王多情,能够得到恩宠的屈指可数,栗姬刚入宫的时候,备受恩宠,之后就是王氏姐妹,然后又是贾夫人,唐儿等等,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夫人。祖母倒是希望你与你母亲一样,嫁一个寻常男子,过的也舒心。”
    “皇祖母所言极是,阿娇并无那种心思,嫁给皇帝,固然身份尊贵,可是阿娇的心很小,断然没有祖母这边的心胸,我要是有皇祖母你一般的心胸就好了。将来阿娇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妒妇!”
    陈阿娇正在给窦太后斟茶,她这么一说,倒是把窦太后给逗乐了:“阿娇你啊,怎么会是妒妇呢?就算我的阿娇是妒妇那又如何呢?只要不进帝王家,就没人敢欺负阿娇。”
    陈阿娇淡然的一笑,嫁给帝王,最高只能成为皇后,还要与众美人一起争宠,上一世她已经受够了,这一世她再也不想经历了。在想起历史上的陈阿娇那种悲惨的命运,她怎么会想嫁给帝王呢。
    “皇祖母可是要记得今日说的话,以后若是阿娇受了委屈,你可是要帮我做主!”
    “好,好,只怕哀家活不到那个岁数了。”
    “怎么会呢?皇祖母一定会长命百岁,阿娇情愿用自己的命换皇祖母的命,只求皇祖母可以圣体安康,福寿延年!”
    窦太后听了这话,自然是一阵感动,那眼睛竟是流出泪水,自古帝王多无情,皇族之间感情都淡薄。而陈阿娇还是一个孩子,竟会说出这般话来,窦太后如何不感动。
    “阿娇,你倒是一个有心的孩子,祖母记得,一定记着。”
    陈阿娇在心里默默的笑着,要论手段,王娡怎么能和她比,王娡只是梦日入怀而已,而且还是一个编造的谎言。而她武曌早就已经日月当空,而且她已经将它变成现实。
    王娡在此时的陈阿娇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她倒是要看看,王娡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只要她坚持不嫁刘彘,馆陶公主便不会帮她,这太子之位还会落到刘彘的身上吗?
    晓以利害
    此间陈阿娇一直都在宫里十分用心的侍奉窦太后,便越发得窦太后欢心。
    几日之后馆陶公主再次入宫,由素锦领着进入内室,就见陈阿娇正在给窦太后净面,手托着丝帕,跪坐在窦太后的面前。
    “太后,馆陶公主到!”
    素锦在她的身边轻轻的说道,窦太后方才抬手示意陈阿娇道:“好了,阿娇,可以了。”
    陈阿娇这才放下丝帕,净手,缓步起身,扶起窦太后,步入大堂。馆陶公主便上前搀扶住窦太后:“母后近日越发的精神,气色竟是比我前些日子看着还要好。”馆陶公主盈盈一笑,便跪坐在窦太后的身旁。
    “那是自然,还是你们家阿娇侍奉的好。”
    窦太后转身拍着陈阿娇的手道:“阿娇,哀家这也无他事。想来你们母女也有多日不见,你和你阿母去御花园走走,说些体己的话也好!”知女莫如母,窦太后虽没有看到馆陶此时的神色,也知晓她定是来宫中寻陈阿娇。
    “皇祖母,阿娇就先行告退。”
    陈阿娇微微施礼,便领馆陶公主进入御花园。
    刚到御花园,馆陶公主便屏退下人,拉住陈阿娇的手,便拐到一处假山后,对陈阿娇道:“阿娇,你跟阿母说说,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对王夫人那般,王夫人已经差人与我送信,说你,说你……”
    “说我如何?阿母难道是说金屋藏娇之事吗?若是这个,阿母不提也罢。此事阿娇是万万不会同意。”阿娇一改平日对馆陶言听计从的态度,当即就冷脸下来,甩袖别过脸去。
    而馆陶公主面上已经微微显出怒气来:“阿娇,你怎生如此不懂事,难道你是一心想嫁给刘荣,可是那栗姬,栗姬,简直就是气死我了。她不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怕,虽然现在刘荣是太子,可是阿母有信心,让刘彻当上太子。到时候你要是嫁给她,便可母仪天下,成为皇后。”馆陶公主说的时候,语气还带着微微的兴奋之色,好似陈阿娇此时已经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似的。
    陈阿娇见馆陶公主如此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愚蠢。若是馆陶公主现在就知道陈阿娇将来被废,还被禁锢在她送给刘彻的长门冷宫之中,会是何感想呢?说到底馆陶公主也不是真为陈阿娇的幸福着想,她只是喜欢权势而已。
    “阿母,阿娇也不是一心想嫁给刘荣,阿娇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只是可怜阿母你乃是痴傻之人,你怎么能相信王夫人之言。她本就是一个无信之人,说的话如何能信?”
    馆陶公主一惊,忙问道:“阿娇,你是不是在宫中听到了什么?如何这般说王夫人?她如何的不信?”
    陈阿娇忙叹气,领着馆陶公主走入假山伸出之中,见四下无人,她才道:“此事阿母也知晓,难道阿母忘了王夫人的出身吗?她入宫之前,不是已婚?听说与那金王孙还有一女,此事阿母不会不知吧。”
    “原来只是因这事啊,这事情本宫自然是知道的,那又如何?只要她现在一心一意的待陛下好便是。陛下都不介意,你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馆陶公主颇不以为然,还嬉笑继续说道:“再说那金王孙如何能和陛下相提并论,王夫人此番选择倒是情有可原!”
    陈阿娇一听,才发现这汉朝之风竟是比大唐还要开放,这种不离便奔的情况,竟然不会被法办。馆陶公主竟然还认为是正常,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就算在大唐,也是需要和离之后,才能嫁娶自由。
    而从史书上的记载,王夫人并未与金王孙和离,便入太子寝宫。
    “阿母,这事情自然是无事。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只是阿母你试想一下,如今阿母你在高处。王夫人许诺与你,让我成为皇后,刘彘金屋藏娇。那么有朝一日,你助刘彘登上高位,那么她还能一直这样对待你。自古都是飞鸟尽,良弓藏。”
    陈阿娇顿了顿,便继续说道:“阿母我问你,你与金王孙以及王夫人在宫外的女儿,于她孰亲孰疏?”阿娇逼问馆陶公主。
    “这……”
    “论亲密关系,你自然是不及他们两个,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骨血,阿母你又算什么?王夫人待她的夫君和骨血冷血至此,你难道还指望她以后登上高位。对你我从一而终吗?阿母到底是你痴傻,还是我太过聪明?”陈阿娇说完,便甩袖站出来。
    “更何况,我年长刘彘,如今年华尚好,若是有一天我如栗姬一般,人老珠黄之时,是否也如她一般,恩宠不在。到时候阳信公主也如阿母一般,寻一个美人送入宫中,到时候我将置于何地。若是我有子嗣,那么我的孩子,是否可以成为太子,即便成为太子,是不是也有人如阿母一样,让他也做不成天子!”陈阿娇言辞恳切,对馆陶公主晓以利害。
    馆陶公主沉默了,“阿娇,这,这倒是阿母的疏忽。王夫人确实是冷血之人,倒是我一时糊涂,此事还需阿母从长计议!”
    “阿母啊,今日我只是在宫中为了避嫌,故意淡化金屋藏娇之事,可是王夫人却已经给你告状。若是他日,阿娇真的嫁给了刘彘,那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天天要生活在告状之中,阿母,这就是你心疼阿娇?给阿娇我谋求的美满姻缘吗?”
    陈阿娇再次质问馆陶公主,而此时的馆陶公主再次沉默,她不敢抬头看陈阿娇。毕竟此事她没有陈阿娇看的明白。
    “再者阿母也知晓皇祖母是如何的能耐,是不是晚年也失宠?若不是有舅舅,她现在的近况又将如何?”陈阿娇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吕后当政之时,戚夫人是如何的受宠,结果竟成人彘。阿母假如我成不了吕后,成为戚夫人,倒时候被人所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阿母为何一定要阿娇嫁入帝王家?”陈阿娇这一连串的提问,竟是让馆陶公主招架不住。
    “阿娇,容本宫好生想想!”
    “公主,王夫人来了!”
    此时馆陶公主的贴身侍女来报,陈阿娇朝着馆陶公主一笑:“阿母,你瞧,她人这么快就到了,她在宫里的眼线还真的不少。阿母以后可要注意些了!”
    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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