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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宋明出果然是告诉了陈阿娇一个秘密,陈阿娇听了之后,在心里笑了笑,原是这样了,“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宋明出告诉陈阿娇的秘密,就是王夫人在进入东宫之前,曾经和金王孙婚配过,两人还育有一子。其实来到这里没有多久,陈阿娇也试图找到金王孙这个遗落在民间的孩子,也就是又来的金俗公主。
    可惜也不知怎么了,这一家子好似人间蒸发似的,陈阿娇从来就没有找到这个人,而今日宋明出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原来这金王孙在王夫人入宫没有多久便忧郁而死,而这女儿却是一直活着,不过一直都过着贫贱的生活。
    “小的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只是小的现在还不能告诉公主,还请公主务必帮助小的将那花如海那只母老虎帮小的制服了,小的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宋明出十分害怕陈阿娇出尔反尔不帮助他,便说出这样的话来,陈阿娇听到他的话,在心里又是一阵冷笑。这男人倒是也不笨,只是可惜乃是一个软骨头,当真是让人失望。
    “这个自然,你先把和离书给写了,本宫自然会帮你将那花如海给解决了。”陈阿娇说着便命沁荷把丝帛拿上来,让宋明出写和离书。不过这宋明出虽然是一副软骨头,但是这一手书法倒是刚劲有力,全然不似这般人写出来了。
    “公主写好了!”本来陈阿娇还在欣赏宋明出这一手好书法,可是抬头便看到他一脸谄媚的样子,当即便没了兴致,白瞎这副好书法了。
    “茜娘将这和离书收好。”陈阿娇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之后便转身继续对宋明出说道:“对了,是你告连翘谋杀亲夫对不对?你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宋明出说着便朝陈阿娇一拜,笑着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是知道的,公主放心,小的马上就要撤销提告,你放心便好,还请公主务必帮帮我。”宋明出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他只要一想到回家就要碰到花如海,而现在他也无依无靠,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好,本宫答应你,你今晚便可回来。”
    之后陈阿娇便对着身边的茜娘说道:“沁荷你带着和离书,和宋明出一起去找张汤张大人,对他说宋明出愿意放弃提告,连翘便可以放出来,到时候将这和离书给连翘签下,连翘便自由了。若是她愿意回堂邑侯府的话,那便让她随你回来了,若是不愿意的话,那也不强求。”
    “诺!”
    说着茜娘便领着宋明出要走了,而此时的宋明出还是一副相当担心的样子,生怕陈阿娇出尔反尔便继续说道:“公主,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你一定要好生收拾那花如海!”
    “若是你不信本宫,大可另找他人!”陈阿娇有些微微的生气,越发觉得宋明出这个男人不是一个东西,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没有出息的男人,而她也不明白,连翘还挺聪明的女人,怎么会这般愚蠢选中这样的男人呢。
    “不,不,小的自然是信任公主,还请公主放心便是。”
    等到这两人离开了之后,陈阿娇便让沁荷出去等她,之后便站在身边的谢如云说道:“方才宋明出的话你也听到了是不是了,你尽量找,若是找不到等到本宫收拾了花如海之后,便告诉你,然后务必将该女子给本宫找出来!”
    历史上的金俗公主命运算是一波三折,也算是一个传奇,她几乎是一夜之间从一个村妇变成了高贵的公主,当时那都是在刘启死之后,汉武帝刘彻当真期间才发生的事情,若是此时金俗公主出来了,那刘启会作何感想,陈阿娇十分的期待刘启到时候的表现,而想看看机关算尽的王夫人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时不表,陈阿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收拾上次一点儿颜面都不给她的花如海。
    上次陈阿娇之所以引而不发,任凭花如海那般嚣张,便是要促其疯狂,想要其灭亡,便要促起疯狂。
    “沁荷,走,随本宫去连翘家中看看,今日本宫要好好会会这花如海,也让知晓本宫到底是何身份?”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阿娇从来都是记得了,记得花如海上次如何对她。
    她本就是一代女皇,怎么会允许一个人对她那般说话,所以这一次她要给花如海好看。
    “公主,是的,上次花如海那妇人简直就是恬不知耻,竟然那般奚落公主,若不是上次本宫让奴婢住手,奴婢定是不饶她!”沁荷的脾气比较茜娘可是要火爆的多,这不,此时的她就是相当的火爆脾气。
    “今天有你动手的机会了,她那般对待本宫,本宫又岂会轻饶她。上次只是本宫心情好,放他一马而已!”说着陈阿娇和沁荷两人便坐上了撵车,没多久便来到了连翘和宋明出的住处。一下撵车,果然见到此处已经被人给团团围住。
    “你们是何人?这里是我们花夫人的地盘,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有人在此,定眼一看,竟然是一位大,只是不知他到底是何眼光竟然将陈阿娇拦在外面,陈阿娇微微的打量了他一下:“哦,什么时候这里是你们花夫人的地盘了,本宫倒是要好生瞧瞧了,你们花夫人现在所在何处!”陈阿娇这一怒,那大汉便觉得不对劲之处,便命人去请花如海。
    花如海赶来的速度倒是很快,见到是陈阿娇,因上次陈阿娇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这一次也没有将陈阿娇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陈阿娇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黄毛丫头而已,根本就不足为惧。
    “哦,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昭明公主啊,怎么今日什么风便你给吹来了?”花如海说着还依靠在墙上,手执一把小扇,轻轻的扇着风,好不自在的样子,见到陈阿娇也不行礼,一副没有将陈阿娇放在眼里。
    “沁荷,见到本宫不行礼着,有何下场?”陈阿娇并没有打理花如海的话,而是直接发问。
    “回公主,掌嘴二十下!”
    “好,掌嘴吧。”
    说着便示意沁荷上前,沁荷肚子早就憋了一股气,说着便上前,要去甩花如海嘴巴子。那花如海当然不会让沁荷得手,便闪开了。
    “你们可知我是何人,你,你……”
    “千风,无星给本宫拿下她!”
    这一次陈阿娇是一定要收拾这花如海,上次那般对待她。她怎么能不记得呢。
    杜千风和叶无星都是馆陶公主的暗卫,现在都跟着陈阿娇,这一次陈阿娇出门的时候特意带着这两人,毕竟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身边多带几个人总是没错的。
    说着杜千风和叶无星两个人便走上前去,捉住了花如海,而沁荷的动作也十分快,当即便凑上前去,对着花如海的脸蛋就是猛地一顿狂扇,差不多二十下之后,沁荷才放下手来了。
    “公主,已经惩戒完毕。”而此时杜千风和叶无星两人也就松开了手,花如海再也没有刚才的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了,她现在的脸红肿起来,嘴角还带着血,刚才沁荷下手很重。花如海的发型都乱。
    “花如海,本宫今日只是对你小小的惩戒一番而已,不要以为本宫脾气好,便好欺负。那日本宫只是念你一个寡居的妇人,平素空虚寂寞,与男子欢好,本无错处,只是你不该对本宫那般无礼,还有你言说这乃是你的地方,这里是你的地方吗?”陈阿娇开始质问着花如海,而此时的花如海带着气愤,她咬着牙齿,说道:“多谢公主提点,之前是小妇人不知规矩,只是那宋明出吃小妇人的,用小妇人的,折合下来,这房子便是小妇人的,还请公主明断。”此时的花如海已经学的聪明了,不敢和陈阿娇正面冲突,兴许是被沁荷给打怕了。
    “哦,这么说好像也有理,只是这屋子听说乃是连翘购买所得,应该与你无关吧,你若是要钱,你自是寻宋明出就是了,为何要在这屋子旁苦苦等待呢。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那宋明出已经决定和连翘和离了,也就是说宋明出以后与这家私没有关系了,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陈阿娇决定先放了这花如海,因为她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这,这,和离?他竟是和连翘和离,这个房子,不,这个房子不是连翘的,这个房子是宋明出,现在也就是我的了。”果然陈阿娇猜测的没有错,这个房子果然是有蹊跷了,她一直在想王信作为当朝大员,人人都道他为官清廉,从不贪赃枉法。可是每次陈阿娇出入长安街头,都可以看到王氏子弟嚣张跋扈,在歌舞坊之中挥金如土,那么这些钱都在什么地方呢?之前陈阿娇找过谢如云去夜探了王府,结果发现王府并没有藏钱之处,所以王信真的就没有贪污,可是从现在花如海的表现来看,陈阿娇知道她好似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了。
    第49章 稻草张汤
    不过当然这都是陈阿娇的一些猜测而已,算不得真,只是但凭花如海此时的态度,陈阿娇便觉得这个房子定有蹊跷。于是她便继续言道:“这房子怎生的是你的?花如海你这话说的倒是可笑,即便是那宋明出欠你银钱,你一无契约,二无印信,这房子如何是你的。本宫倒是觉得你霸人房产倒是真的?怎生的难不成你还真的准备霸人房产不成吗?”陈阿娇走上前一步,她每上前一步,那花如海便后退一步,直到花如海退无可退,才努力的站直身子对陈阿娇说道:“公主,这乃是小妇人与那宋明出的私事,你乃是一国公主,这般插手,怕是有损身份吧。”花如海始终记得上次她将陈阿娇说的哑口无言的情景,今天便想故技重施。
    可惜的是今天的陈阿娇不会选择和以前那样的隐忍不发了,她当即便站起了身子,对着花如海便微微的一笑,对着她说道:“哦?若是今日本宫非要插手不可呢?”
    陈阿娇伸出手来,便掐住了花如海的脖子,虽说陈阿娇现在只有十岁多,可是她的身高却已和花如海差不多高大,她一下子便掐住了花如海的脖子,花如海带的人本要上前,突然就被杜千风和叶无星两个人给拦在外面。
    “本宫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杀死你,对于本宫来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说着便松开了她自己的手,花如海惊魂未定的站直了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惊恐的望着陈阿娇。现在花如海才知道陈阿娇可怕之处了。
    “还不快滚,省的在这里污了公主的眼!”站在陈阿娇身边的侍女沁荷大声的吼道,那花如海当即便吓得踉跄的的跑了出去,因为动作太快,差点就跌在地上,那个样子滑稽多了。看的沁荷笑的嘴都合不拢,一个劲地在一旁哈哈的揉着肚子。
    “沁荷,你……”
    “公主你可不要说奴婢,奴婢只是觉得那妇人狗眼看人低而已,以为我们公主好欺负,你瞧瞧刚才那怕的样子,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着沁荷指了指方才那个地方,竟然发现了一滩水迹,之后沁荷才了然了,竟是花如海的尿液,没想到方才陈阿娇掐住她脖子那一刻,她竟是怕的尿了裤子,想着她平日里在坊间的得意劲,又联想到此时此刻的情景,越发的让沁荷好笑起来。
    “没想到她胆子竟比那老鼠的胆子还要小。”沁荷来了一句。
    陈阿娇望着这房子,想着此时她也不应该在这里久留,等着晚间飞鸽传书给谢如云才是,让她派人才这里查看一下,现在也差不多该打道回府了,主要是如今陈午病重,她必须回去了。
    本来陈阿娇还以为陈午病重是和她被下毒有关,后来证明那只是凑巧而已。缇萦医女和太医院的各位医者都看过了,确实是病重,无任何中毒的痕迹。而陈阿娇算了算时间,差不多陈午也应该去世了。对于她这个便宜老爹,陈阿娇还是挺佩服的。要说堂邑侯府有点本事的也就是这个陈午了。至于馆陶公主,则是醉心于妇人之间的争斗,虽喜弄权,但是到底也是胸无大志。
    陈阿娇当时在想若是她重生为馆陶公主,在早几年,这大汉的皇位那里轮到刘启来坐,早就是她的了。只是可惜她现在乃是陈阿娇,所以就没有馆陶公主那么好的资源,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了。一步一步的经营她自己的势力,她此时和喝沁荷两个人赶回家去。
    回到家中的时候,茜娘已经回来了,一直守在府门外,见到陈阿娇和沁荷所在的撵车来了,就忙迎了上去。
    “公主,奴婢……”茜娘好似有话要说。
    “你随本宫进屋再说吧。”
    陈阿娇领着沁荷和茜娘两人便回屋了,先是稍作休息,然后就去见堂邑侯陈午。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的紧张?”陈阿娇本就是让茜娘带着宋明出,到张汤那里撤销提告而已,在陈阿娇来看,这是一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而且以她对茜娘的了解,茜娘完全可以将这件事情做的很漂亮,可是从现在来看,事情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因茜娘脸上的表情很不对劲。
    “回公主,奴婢确实是将宋明出给带过去了,提告也已经撤销了,只是张大人说,要放出连翘,还需公主亲自与他言说才可以,奴婢等人说话算不得数。”茜娘于是就将今日在天牢之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阿娇一遍。
    原来是张汤扣押着连翘不放,竟是让陈阿娇前去了。此时倒是让陈阿娇有些犯难了,既然都已经撤销提告,怎生的还有扣人不放的道理,陈阿娇摆了摆手道:“那明日本宫就亲自去会会这张汤,此人还真的是一怪人!”陈阿娇长叹了一口气,便开始换装,之后领着两人去了陈午所在的屋子了。馆陶公主也在这个屋子之中。
    “公主,你我夫妻也有一十五年了,不容易了。我还记得你刚刚过门的时候,长得可真好看!”陈午握着馆陶公主的手,他的脸色不好看,竟然呈现出一片的死气,看似是油尽灯枯的样子,他艰难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摸着馆陶公主的脸:“而今这十五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的好看,倒是为夫已经老了,老的都走不动了!”
    “驸马,驸马,你不要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本宫会为你请最好的太医,缇萦医女已经在路上了,你一定会好起来。”馆陶公主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她是皇家公主,这天下的男儿都以可以尚公主为荣,而她又是先皇最得宠的公主,一直以来都享受的尊宠,无人能及,即便是当今陛下,见到她也喊一声皇姐,对她礼让三分。其实这些虽然都能让她赶到快乐,但是让她赶到最快乐的事情,还是遇到了她的夫君堂邑侯陈午。其
    “公主,为夫已经知晓自己的身子,阿娇,季须,和陈蟜待会儿你再让他们过来,我就是想和你在说一会儿话。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御花园见到你的时候,你穿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好美,蝴蝶都围着你飞,当时我就对自己说,一定要娶到你,和你生儿育女。上天待我不薄,终是让我娶到你了。”陈午牢牢的抓住馆陶公主的手,使足了力气,艰难的睁着眼睛望着她,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渴望。
    “驸马,你不要再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馆陶公主已经泣不成声,不管她是如何的强势,在此时此刻她真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而现在这个人是她的夫君。
    “公主,为夫怕是不能在陪你走下午了,季须和陈蟜两人只可守成,倒是阿娇不一般。若是他日阿娇做出大事,你定要支持她可知。”陈午早就看出陈阿娇不一般,只是可惜他时日不多,不能看到陈阿娇有一番作为。
    就在此时陈阿娇和陈季须以及陈蟜等人都在外面等着,他们都跪拜在外面,等待着进入了。
    “好,驸马本宫答应你,若是他日阿娇做出大事,本宫定会支持她到底!”馆陶公主坚定的点了点头。陈午听到这话,才微微的笑着,之后便对馆陶公主说道:“劳烦公主让阿娇进来,为夫想要和阿娇说说私房话。还请公主准了!”
    陈午在此时还和馆陶公主开玩笑,惹的她又是一阵啼哭,“阿娇你进来吧。”说着馆陶公主便唤来陈阿娇,之后便自行退到了屋外,将门给关上了,而陈阿娇也施施然的进来了。
    “阿父……”
    陈午招了招,艰难的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东西,颤巍巍的拿着一把钥匙模样的东西递到了陈阿娇的手上:“阿娇,为父知晓你有大志向,这个给你,你拿这个可以打开我堂邑侯府的兵器库,还有这个,乃是我堂邑侯府军令,有了这个陈家军便可为你所用。只是为夫希望你看在骨肉亲情的份子上,到时候好生照顾你那两位不成气候的兄长。”
    其实陈午一直都在暗中的观察,而且陈季须今年也有一十四岁了,这在大汉早就可以是成婚的年纪了,而且也有不少媒婆登门造访,他一直都没有点头让陈季须成亲,那是因为他害怕陈季须一成亲,到时候他一死,这堂邑侯府必然是他来承袭,若有了外女进入,怕就是和陈阿娇不是一条心了。他不知道陈阿娇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他清楚的很,他的女儿陈阿娇绝对不会屈居在任何人之下。
    “阿父,阿娇知晓,阿娇定会记住你的话,好生照顾兄长和阿母,不会让任何欺凌他们。”陈阿娇握住了陈午的手,给他一承诺。此时的陈阿娇在心里也不得不佩服陈午此人,竟然看出来了。只是可惜的是陈午早逝,这对于她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损失。只是可惜的是是人都会死,就比如她的前世,六十岁登基称帝,当政十五载,可是终究还是精力不够。幸而上天给了她这一次机会,让她好生活着。
    之后陈阿娇也出去,让陈季须和陈蟜两人进来,之后他们没有去多久,便听到里面一阵哭声,陈蟜拉开门,对着馆陶公主说道:“阿母,阿父去了!”馆陶公主大呼:“不,驸马,驸马……”便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了。
    堂邑侯府陈午去世了,陈阿娇算了算时间,竟是提前了,看来史书上写的也不尽然都是对的,比如堂邑侯的死,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陈阿娇都在堂邑侯府操办丧事了。堂邑侯陈午生前交友也十分的广泛,来的人是一批又一批。人很多,而是通过这一次丧礼,陈阿娇接触到了很多的人了,也分辨了很多的人。只是在堂邑侯死去没有多久,宫里也发生了一件怪事情了,那就是太医院的院首孙妙思竟然投井自尽了,死在御花园的天井之中。
    一年之后,陈阿娇乔装打扮来到了歌舞坊,如今她正在孝期,自然不能出入歌舞坊,不过今日她不得不来这里。就在此时她正在和谢如云两人商量这下一步与淮南王刘安斡旋的事情了,突然外面一阵骚动。
    “几位官爷,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你们来了,我们歌舞坊可是没有犯什么事情?”店小二冷无喜笑脸迎了上去,没想到的是那些官爷丝毫没有给他面子,一把将他推到在地。
    “给我搜!”
    说着便开始到处搜,而此时歌舞坊的人自然是一阵骚动,谢如云听到声音,便走了过去,而马朵朵等人已经拔剑而起。
    “朵朵给我下去,只是不知诸位官爷来我歌舞坊到底有何要事,即便是搜查,可有官府印信为证?我歌舞坊打开门做生意,从来都是奉公守法,到底犯了何事?还请诸位官爷告知一二!”谢如云言辞凿凿的说道,不让这些人动手了。
    没有人知道谢如云到底是何背景,可是人人都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可以在长安开一家规模如此巨大的歌舞坊,本身就是背景,她后头肯定是有人的了,只是从来都没有人知晓她后头的那个人是谁?
    “谢老板,是下官的一个家奴跑了,听说是混到你们这歌舞坊之中,下官心急,便带人来搜,只是一家奴,自是没有印信,还请谢老板行个方便,让下官搜查片刻,将人带走就是了。”说话的人乃是王信,这王信便是王夫人的亲哥哥,没想到他竟是来这里了。
    谢如云自然不能让他搜查歌舞坊,此时歌舞坊的地下室还在操练呢,而且陈阿娇此时也在歌舞坊之中,若是被人发现了,陈阿娇在孝期竟然来歌舞坊花天酒地,那便是大罪。大汉是以孝治天下的,所以这歌舞坊自然是不能搜的了。所以谢如云自然是不答应了。
    “既然王大人没有官府的印信,我歌舞坊不是什么人要搜能搜的,还有王大人你说你家奴来到歌舞坊,便可以搜我歌舞坊。那么小妇人就斗胆问一句,若是小妇人的歌女有一日不见了,来人来报,说是潜入王大人府上,小妇人是不是可以带着人去府中搜人呢?”谢如云当即便反击,站在那处了,拔剑而出了。
    “今日若无官府印信,要搜人,从小妇人的尸身踏过!”
    此时马朵朵也站了出来,她一身剑舞乃是歌舞坊的一绝,而且为人脾气火辣,最是看不惯这种以权势压人,当即便站在谢如云的身边:“谢老板,加我马朵朵一个。今日若是胆敢搜我,也从我马朵朵的尸身踏过!”马朵朵使得乃是玄铁重剑,她的剑已经命人给抬了过来,她当即一跃,那重剑便轻松的到了她的手上。她一双眼睛,如鹰之眼一般,死死的盯着王信。
    王信没想到谢如云会这般难搞,看着众人这个样子,可是今日这事,他断然不能这般轻轻松松的就让他过去了,此人对他实在是太重要了,确切的说,对待王夫人实在是太重要,一定要捉住她,然后将此人给处死。
    “谢老板为何这般固执,难不成我那家奴,此刻当真在你歌舞坊中,若不是这样,你为何迟迟不让我等搜查,你到底在私藏什么?”王信显然是动了怒气,对于她来说。这等歌舞坊出生的人,都是下贱之人,他本不想与这等废话,只是因这谢老板来历神秘,方才卖了几份薄面给她罢了。没想到的是这小妇人竟然这般不识抬举。
    “是的,姐夫我亲眼看到的,那冬雪就跑到这里面了,我差点就捉住她了,之后她便悄悄潜入这里,然后躲到进去了。”说话的人还能是谁,就是上次被陈阿娇教训的花如海,这花如海自从被陈阿娇教训了之后,这一年倒是老实了很多了,可是如今竟然死性不改,再次开始帮着王信办事情了,如今已经成为了王夫人的座上宾了。此番她就是为了王夫人的是来捉冬雪。
    冬雪其人,便是一年前跳井自杀的太医院院首孙妙思的女儿,当然孙妙思究竟是不是自杀这一点还有待考证。说起这冬雪之前一直都跟在缇萦医女身边学医的女子,只是自从她父亲过世之后,她便消失不见了,刘非在找她,王夫人也在找她。这不今年,不巧就被花如海发现了她的行踪,她无法只得一狂跑来到了歌舞坊了。她一直在找地方躲藏,便来到了百合堂,而此时陈阿娇便在这百合堂之中。所以当冬雪进来之后。见到这百合堂竟还有一女子再次,而且这女子容貌艳丽,只是身着素衣。她以为这女子乃是歌舞坊的歌女。
    “这位妹妹,请千万不要说出去,我只是借贵宝地躲藏一下,多谢多谢!”说着便跪倒在地,陈阿娇看着这个女子的样子,觉得她好生面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且抬起头来,让我好生端看一下?”陈阿娇缓缓的开口,手里还端着茶杯,而此时冬雪便抬起头来,此时的冬雪一身狼狈,蓬头垢面。
    “你,你,你是……”
    冬雪以前陪同缇萦医女去堂邑侯府帮陈阿娇请过脉,对陈阿娇还是有点儿印象。陈阿娇见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当即便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认出本宫了,本宫若是不帮你,好似对不住你师父,你且就在这里躲着,本宫护你无事便是了。”
    而此时在外间,谢如云和马朵朵以及诸位姐妹便于王信对峙起来,双方都毫不退让,眼看着一触即发,就要兵剑相向的时候,突然一阵大吼:“怎么了,为何没有人舞曲,今日本王在此,为何无人舞曲,坏了本王的雅兴!”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了,就在此间便走出一人,那人便是梁王刘武,他一直都在长安,尚未回到封国,站在他身边的乃是大将军窦婴和御史大夫晁错两人,还有一人便是儒学大师董仲舒。这一行人出现,当即让王信一惊,王信没想到这歌舞坊今日竟有贵客。
    “下官王信,不知梁王殿下和大将军和晁大人在此,叨扰了诸位。”王信一直都在默默的擦汗,这一次的事情如果闹大了,对他当真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而且还都是坏处,他可一点儿都不想这个事情闹大了。
    “哦,竟是王大人啊,怎么今日你也来这歌舞坊听曲不成,既然来了。便随本王一道。谢老板,明日本王便要返回封国了。一直以来本王便听说歌舞坊歌美舞绝,一时间没有亲见,不知今日可有这般福气,让本王亲见一番,也好让本王开开眼界。”刘武大笑道,谢如云没想到刘武竟然会亲自出面,自然是喜上心来。
    方才她还担心若是真的动起武来,对歌舞坊没有半点好处的,既然此时刘武出现解围,她便送一个顺水人情给刘武也没有什么,便笑道:“既然死梁王殿下要求,小妇人自然会为梁王殿下献上好歌好舞,雪七梅,马朵朵,你们两人联手为梁王殿下献舞!”
    之后两人便联手练舞,她们两人乃是歌舞坊的招牌,而且这一次也是她们两人首次联手献舞,意义自然是非同寻常。
    “不打扰诸位大人影响歌舞的雅兴,下官告退!”
    王信知晓今日之事,怕是要作罢了,毕竟今日有这么多的人在此。
    “姐夫,可是那人确实在这个歌舞坊里面,怎么能不搜呢?”花如海立功心切,便大声说道,她说着无心,但是刘武听者有意,便笑着对王信说道:“王大人,你当真只是走失了一个家奴吗?看来这家奴对王大人很重要啊,竟是劳烦你动用如此重兵来捉拿了,本王今日才知晓王大人的手下竟是有这么多的精兵强将,当真是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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