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增王与花长功应该没有相互勾结吧?
“还有多久能到丹阳城?”花心问道。
如果说丹阳城离京城不远,那她还是得另寻其他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隐居,如果丹阳城离京城很远,那应该花长功的胳膊不会伸得这么长吧?
车夫靠着车辕,悠悠地说道,“少说还得一月。”
什么?一个月!
那她脸上的男人妆容?
这不是很快就要暴露了吗?
“我,我们……”这该怎么说出口呢?
车夫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一手轻抬着指向了车内,说道,“哦,公子走时留下了一箱东西,说是等小郎醒来后打开。”
回头在车里左瞧又找,果然,就在车内的方几下面放着不大的箱子,而旁边的软垫上还放着一个包袱。
“多谢。”花心没什么心思再跟车夫闲扯下去,她道了句谢后,便放下车帘钻进车内。
随着车帘被放下,车内的光线一暗,抬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后,摸到箱子,将箱子从案几下面给翻了出来。
案几上原本放着的酒樽酒壶已经消失不见,索性就将箱子直接搬到了桌子上。
这只箱子并没有上锁,稍微用力将木箱盖子向上一翻,里面的东西便出现在了眼前。
看到箱子里的瓶瓶罐罐,还有用于化妆的刷子,不知怎地,突然心里横生出一股强烈的温暖。
这个杨胜也算细心,还给她准备了这套化妆用品,瓶瓶罐罐应该是化妆师用的胭脂水粉,而这化妆刷也都是非常齐全。
随便捡起一支小刷子,却见箱底下还有一样东西。
心里怀着疑问,小心翼翼地将明面上的一应物件全都取出来,这回,被藏在箱底下的东西才彻底地暴露在眼前。
这,晶莹剔透,清清楚楚,还带着点五光十色,可不正是……镜子?
杨胜给她搞到了一面高清的镜子。
“倒是用心。”摸着滑腻的镜子,看着镜中一副陌生的面孔,她满意地自言自语。
斜眼瞥见另一边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将镜子归置到了箱底,再把原来的瓶瓶罐罐一一装好,伸手又将那个包袱给捡了过来,慢慢打开,里面除了一些衣物以外,还有……古代的姨妈巾。
咧嘴痴笑,没想到这个杨胜还是个暖男啊,不过可惜他喜欢的人是凝儿,想必这个凝儿长得一定是个好看的美女吧?
“诶,是信吗?”随手翻到包裹中的纸张,好奇地拿起来仔细瞧看。
信封上写着丘生亲启几个字,字是小楷繁体。
苦笑着拆了信封,食指和中指夹出信封中的信纸,不徐不疾地翻开,这一张纸上的字隽洁工整,一点儿也不潦草。
好在这不是草书,不然,可真是要看天书了。
一通文章看下来,虽然有些字也不认识,可也猜得出七七八八,东拼西凑,便将杨胜的意思领会了三分之二。
除了一些嘱咐她保重的话之外,杨胜还说,将这些个奴隶都送给了她,以后也就两不相欠了。
奴隶,她自然是会要的,不过还是想不出来,究竟这杨胜觉得哪里欠了自己的人情了,需要这么帮着她?不会就因为她胡诌了几句关于凝儿姑娘的话,杨胜便相信了她的胡言乱语吧?
按理来说,杨胜能够一眼看穿她的身份,应该也不是个蠢笨之人啊,他专门备下姨妈巾给自己,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摸着这用棉布做成的姨妈巾,心里冷热酸甜全都尝了一遍,想不通也不再纠结,反正日后应该也是各走各的,何必再去想那些没用的事情呢!
古代的这些花花公子们,对女人还不就是玩玩而已嘛,谁又会付出多少真心呢!
收敛心思,花心很快就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又将杨胜留给她这些奴隶们的卖身契和文书官验统统收在怀里,挑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中小憩。
长呼一口气,花心又重新坐了起来,定定看着车门,眯眼寻思起来。
现在她坐拥这十来个奴隶,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可这富贵来得太容易,真的安全吗?
还有一个月才能到丹阳,这可真是长途跋涉了,大霆国是不是真如车夫所言,非常安定,没有半个小贼?
抬手掀开车帘,温和地对车夫道,“公子临走时可还嘱咐你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们照顾好小郎。”车夫腼腆地笑了笑。
难道杨胜就没有告诉他们,现在他们这些奴隶的主人已经是她了吗?
花心不动声色地说,“还未请教您如何称呼。”
“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小郎说话也是斯文,有啥请教不请教的,叫我阿顺就好。”车夫突然觉得这个落了难的小娃娃很有意思。
花心刚想说点什么,却见不远处一人一骑直冲而来,掀起翻天的尘土,看不清马上的人究竟是什么面容。
“顺伯。”冲到跟前,来人翻身下马,向着车夫叫道,车队也随之缓缓停下。
仔细向着来人打量,这男人正是不久前叫她上马车与杨胜说话的对眼儿小厮。
顺伯见他面色不佳,蹙眉问道,“可是前面有了什么事?”
“前面似是……”结结巴巴,对眼儿的小厮显然紧张极了,“有贼。”
真的有贼?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遇到贼,这他们许多人还不都得跟着陪葬吗?
“他们有多少人?”没等顺伯说话,花心紧紧地盯视着这个对眼儿的小厮,她勾起唇畔,瞅了眼前面被密林包裹着的小道,向着他问。
顺伯见对眼儿小厮不说话,他蹙眉骂道,“小伍,平日看你机灵,今天怎么这般经不起事情了!这大霆国多少年都不曾有贼,你可不要是看错了。”
“小伍,你可瞧清楚了,前面究竟是有多少人?”花心继续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