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骆勋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他很少抽烟,可是打火机却随身不离,牌桌上他更是一直不离手,搞得大家都以为打火机是他的招财宝贝。
有好事的人大着胆子问起文苓潇,乔骆勋并没有做多解释。解释,本来就不是他的风格。在他认知中,需要他解释的人,即便不解释他们也会懂,而其他人,不需要他浪费精力去解释。
初夏的夜,已经有些闷热,颜夕沐却觉得发冷。在他家门外的石阶上坐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其实,她根本不确定他会不会回到这里,可是,这是她唯一知道的地方。
她不知道此时出现在他面前到底对不对。但是,她始终欠他一个解释,哪怕他再也不要听,她也要说。
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引擎由远及近的声音,她睁开朦胧的双眸,迎面而来的刺眼车灯照的她无法直视,被迫将手臂挡在眼前,却又怕错过他,眯着眼睛勉强看着车子缓缓而近。
车子在她旁边停下,颜夕沐咬着牙站起来,双腿早已经麻木,让她连站立都成问题。
陈楚开了后排车门,乔骆勋下车后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颜夕沐,径直走过去。眼看他就要推门而入,颜夕沐咬了咬唇,快步走过去。
“乔骆勋。”颜夕沐抓住他的手臂。
陈楚上车离开,别墅外的悠长小道只剩下他们两个,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乔骆勋的步子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转身,就那样背对着她。
颜夕沐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隐忍着眼泪,声音糯糯的低喃:“我不知道,当时我签了字就去了柏林,我以为……对不起,对不起。”
乔骆勋掰开她紧握的手指,纵是她已经很用力,却抵不过他,最终还是被狠狠甩开。但是她不甘心,手臂很快又环住他的腰身,紧紧的抱着。扑鼻的是浓郁酒香和薄荷烟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她更加舍不得放手的味道。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知道你气我为了钱宁愿和别的男人假结婚也不肯向你求助。可是,那时候你什么都不说,我只能从你对我的好里猜你的想法,害怕猜不准,怕猜错,想问你,又不敢。我怕我只是自作多情,怕你对我只有同情,我只能先让自己变得足够好,好到有一丝希望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哪怕那时候你不要我,我也有资本追你。可是前提就是,我们之间需要的是一个公平的环境,我不依傍你,不需要你。可是我不知道……
“三年来我和邱翡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我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他、他没有签字,我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我没想过然你如此不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乔骆勋,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会回国,也许你不相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好不好?”
颜夕沐哭的不可抑止,眼泪全都抿在他价格不菲的西装上,可是他丝毫没有心软,狠心的掰开环在腰间的手臂。颜夕沐咬着牙坚持,不停的摇头、哀求。
乔骆勋还是走了,撇下她。一扇冰冷的铁门,把他们隔开。她的心,被撕扯着,痛的渐渐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爬季榜,我决定继续日更!
因为不v,编辑不给榜单,所以只能苦逼的爬月榜、季榜这些自然榜单,可是自然榜是按照积分排的,但是我目前的积分离季榜还有十万八千里,哭~~~木有季榜,这文就彻底木有曝光的机会了。嘤嘤嘤嘤,好虐~~~所以,我很需要你们的留言哇,只有更新和评论能帮我涨积分爬榜。
所以,留评好咩
另外,不知道大家有木有注意到乔骆勋的打火机,出镜率很高哦,( ⊙o⊙ )我想说神马……
☆、chapter 22
书房里一片昏暗,只能勉强看出一个长立与窗前的黑影,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突兀的铃声骤然打破一室静谧,书桌上的电话自动接通,接着便听到陈特助的声音。
“乔先生,颜小姐一直在门外。要不要送她回去?”
乔骆勋沉吟很久,喉结上下颤动着,“下半年薪水也不打算要了?”
他不能不在意,得知他回国,知道他生病,她却还是狠心的连看一眼都不要。是不是如果邱翡没有出现,文苓潇没有出现,她还会继续躲着?
她要不要走,是她的事,他为什么要去关心她是不是好?反正即便对她再好,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反倒……会被她所伤,他又何必自讨苦吃。不要再被她的举动牵动,不要再被她的眼泪迷惑,不要在为她……心动。太累了。真的太累。
乔骆勋额头抵在光洁的玻璃上,缓缓闭上眼睛。
天蒙蒙亮的时候,颜夕沐才托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酒店,一沾枕头就睡得昏天暗地。
头天晚上那一摔,把手机声音功能摔坏了,岑岑给颜夕沐打了一整天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急的她差点报警。
颜夕沐翻看着一串通话记录,从头至尾也没有看到乔骆勋的号码。
颜夕沐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拨通了岑岑的电话。果然,在电话通的那一瞬间,岑岑就彻底炸了。
颜夕沐刷着牙,安静的听她发脾气,趁着她中场休息的时候,声音缓缓道:“手机可能摔坏了,陪我去买新的吧。”
岑岑愣怔了好一会儿,“敢情我担心了一整天,你随便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
“你男人如果有空也一起来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结婚对象,我总要把把关的。”
“谁……谁要结婚……”岑岑难为情的嘟囔。
陷入爱情的女人,总是千娇百媚,无论多强悍,都会柔情似水。不久之前,她也以为自己会这样,可是现在,只能是奢望。
颜夕沐对于手机没有太多要求,对她来说也只是个通讯工具而已,只要能通话就ok,对于样式和品牌更是不挑剔。柳朝玺做司机,买完手机之后,正好赶上吃晚饭。
晚饭选在一家江南私房菜,地点是岑岑定的,她知道颜夕沐一定是整天未进水米,吃点儿清淡的比较好。颜夕沐对此并无异议,反正横竖看,这一顿饭都不用她出钱。
这家私房菜坐落在京郊的一处庄园,小桥、流水,俨然一副初夏的江南美景,让颜夕沐不由想起了那句“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乔小姐,这边请。”
听见这个姓氏,颜夕沐心头一颤。不由自主的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窈窕美丽的乔悠悠。
显然乔悠悠也没想到会遇见颜夕沐,看见她的时候,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意外。
乔悠悠走向颜夕沐, “来吃饭?”
“嗯。好巧。”颜夕沐笑着回应。
乔悠悠看着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她甚至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还要瘦。真是不懂两个人年纪加在一起都要60岁了,还闹什么别扭。说起来,也真难为颜夕沐了,遇见乔骆勋那么别扭的男人。
“悠悠,这边。”
乔悠悠望着颜夕沐身后的方向,眉头微蹙起来,神色看起来有些复杂,像是有些意外,又带着一丝不耐。乔悠悠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颜夕沐,抿唇浅笑:“抱歉,我有朋友在等,如果你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颜夕沐收下名片,略显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出门太急没带名片。”
“没关系,我能找到你。”乔悠悠笑的明艳动人。
颜夕沐走向和乔悠悠相反的方向。手握着名片,越握越紧,锋利的边缘甚至要割伤手指,她也毫无感觉。只记得刚刚那一声“悠悠,这边”,明明就是昨晚在盥洗室遇见的那个女人的声音。看来,她不止认识乔骆勋,还和乔家很熟。
文苓潇是乔骆勋的初恋,而当年无疾而终的爱情,是因为文苓潇为了出国而甩掉乔骆勋。柳朝玺把最新知道的消息透露给岑岑,更遭到岑岑的厉声警告:“记住,千万不要说。”
“没准她已经知道了。”
“那……也不能提起!”岑岑着重强调。
“不能提什么?”颜夕沐笑着问。刚踏进包房,就听见他们的话,不能提、不能说,还这么旁若无人的讨论。
岑岑紧抿着嘴巴,看着她一言不发。
柳朝玺绅士的起身帮她拉椅子,“没什么,快坐。”
颜夕沐道了谢,坐在岑岑身边。
柳朝玺拿起菜单递过去,“我已经点了一些菜,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颜夕沐接过菜单放在一边,笑嘻嘻的打趣:“真是沾了我们岑岑的光呢,堂堂总裁大人不仅请我吃饭,还这么体贴入微,若是传回公司,我多有面儿啊。”
柳朝玺无奈的笑,“你就别臊我了。”
颜夕沐挑眉,端起玻璃小杯浅抿了一口明前龙井,目光看向沉默的岑岑,“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别告诉我,他就是那个让你屡次弃我而去的‘奇葩’。”
岑岑脸红的像苹果一样,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原来你就是那个车坏了不找4s偏找岑岑的213……”颜夕沐干笑,早就觉得不对劲儿,果然有问题。不过,还真是难为柳朝玺了,堂堂天乔游艇总裁,装作不懂车,死皮赖脸的追姑娘。
柳朝玺看着身边恨不得把头埋在桌子底下的女人,心软的想一汪水,拥住她的肩膀道:“为了终身幸福,总是要犯个贱的。”
“此话有理。”颜夕沐严重同意。
岑岑恨不得左右开弓,把两边的人挨个揍一顿。就算平时她再怎样无所谓,这种时候还是会害羞的好吗?偏偏他们还得寸进尺。
“噔噔噔。”服务员敲门而入,随后进来的人将一盘龙虾放在桌上。
没等问起,服务员便笑容可掬的解释说:“这是一位文小姐送来的澳洲龙虾。”
岑岑闻言色变,厉声道:“麻烦你还回去,这么贵的龙虾我们可吃不起。”
服务员有些为难,澳洲龙虾是文小姐外带来的,并且特意吩咐厨房做成两份,一份送到这里,这要他们如何送回去?
颜夕沐微笑的看着服务员:“放着吧,麻烦向那位文小姐说谢谢。”
“好的,您的菜很快就上,请稍等。”面露喜色的服务员又将泡好的茶水一一斟上,才恭敬的离开。
岑岑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确定的看着颜夕沐。
颜夕沐手背撑着下巴,笑意始终不减,“显然你知道文小姐是谁。”
“你也知道了。”岑岑糯声低喃。
颜夕沐摇头,“不知道,我在等你说。”
原来,那个女人叫文苓潇。原来,乔骆勋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初恋。
初恋总是最难忘记的不是吗?就像她,深耕在心底,拔不掉,又要抑制生长,实在是很痛苦。
他是那样记恨的人,对于背叛自己的人应该很难会原谅,况且有相隔十年之久,他们在一起的几率应该很小吧?
颜夕沐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入眠,非要累到极致,才会一睡不起。于是她总是加班,有时候甚至熬夜到天亮。
夜深寂静,鼎bar依旧火爆,且越发妖孽、张狂,酒味和荷尔蒙混在一起,点燃了这片小宇宙。
颜夕沐穿着蓝色长袖运动风衣,下面是一条牛仔短裤,脚上穿着白色高筒帆布鞋。她睡不着,穿着随便的出门转转,路过鼎bar便临时起意走了进来,一身装扮与这里格格不入。
“哟,这不是……颜颜?”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颜夕沐有些不习惯,忽明忽暗的灯光,也让她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个和她打招呼的人。
“是我呀,袁经理!不记得了?”那人眉飞色舞的对着她笑,五官几乎要挤在一起。
颜夕沐笑着点头。当年她在这里打工驻唱,这个很胖的“圆”经理克扣过她不少工钱,不过自从乔骆勋出现之后,经理倒是对她照顾有加,连薪水都日渐丰厚。
论起京城里长盛不衰的夜场,鼎bar绝对榜上第一。老板自此发家之后,爪牙也已经伸入酒店、度假村、高尔夫球场等各个娱乐休闲行业。
相比于多年之前,这里更加奢华、堂皇。15层是被打通的火爆舞场,611层是包房,消费水平更上多层楼,不仅得有钱,还得有面儿,生人恕不接待。颜夕沐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粉红军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姑娘真是个顶个的漂亮,胸大条又顺,美眸眼波流转,会说话一般,别说男人被勾的神魂颠倒,就连她忍不住的想多看几眼。
经理选了一个二楼的位置给她,正对着舞池中央的舞台,花岗岩的桌台上摆着各种酒水。经理说她走之后,鼎bar再也没有过比她更火的歌手,后来陆续来唱歌的人好多都被唱片公司签走做真歌手去了,如果当年她坚持一下,这会儿没准儿也是娱乐圈鼎鼎有名的歌后了。
经理陪她坐了一会儿,便有事走开。颜夕沐看着舞台上的白衣钢管舞女郎,绽着迷人的笑容,丰腴的双峰傲人又性感,水蛇般的腰身台上恣意的扭摆着,引得一众狂热的叫好。
其实她酒量不好,一瓶啤酒就足以让她晕头转向。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放肆的跑上舞台,摘下话筒,时隔6年后,在这里唱歌。
“sha la la la la la
你麻烦不少开不起玩笑又不会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