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脖子,这家伙力气真大。
不过我刚才隐约感觉到他手掐住我的时候,他手臂上明显传出了一阵寒意。
人身上怎么会有阴气呢?
我皱眉看着那个家伙的背影,也没有再跟上去,这种家伙太危险了,我一个半吊子都算不上,惹不起他我还躲不起么。
想到这,我自己慢慢的往家走去。
一回到家,我爸和我妈在商量什么一样,我奇怪的问:“爸,怎么了?”
“在商量杨副院长的葬礼送多少钱呢,明天放学了你别出去玩,早点回来,我们去参加杨副院长的葬礼。”我爸给我提醒道。
“哦。”我点了点头。
我爸解释道:“虽然老杨他媳妇和小曦都不见了,但是杨副院长毕竟是医院的领导,葬礼还是要办的,这次葬礼也是医院的院长提议的。”
切,那杨副院长生前交友广泛,这院长看起来好心罢了,还不是想收那份礼金钱,最后面子也有了,爱护下属的名声也有了,最后钱还到手了,这种好事,要换谁,谁也得办啊。
这种事情谁都能看得出来,但谁也挑不出毛病,毕竟杨婶和小曦都去了龙虎山,没人来办这葬礼,也算是善事一桩。
第十七章 出殃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了,第二天在学校也就是睡觉,一觉就睡了过来。
第二天一放学,我爸就开车到了学校门口等我,我上车之后我爸就丢给了我一件黑色的西装,我直接就在车上换了衣服。
葬礼举办的地点就是杨副院长生前买的一栋别墅内,我爸妈带着我下车之后,我一看,此时那栋别墅里面灯火通明,不时就有车辆停在了这别墅的大门,然后走进别墅。
我爸领着我和我妈走到门口,门口专门有一个人收钱,一看到我爸走过来,就笑呵呵的上来搭讪,这人是院子的侄儿,我爸妈和他聊了起来。
我直接就进别墅的大厅。
杨副院长买的这个别墅很大,我以前就经常来玩,但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以前我爸总是会和杨副院长在客厅聊天,杨婶就会在厨房弄饭菜,而我就领着小曦到处玩。
此时一来,已是物是人非,唯一留下的,便是大厅中间的那口红色棺材,此时院长在门口招待客人呢,一看我进来,也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但估计是感觉和我一个小孩子没啥好聊的,就转身继续陪那些客人了。
突然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人,院长一看这道士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和这道士说了两句话,这道士便走到了棺材面前皱起眉头看了一眼。
“道长,如何?”院长在旁边小声的问了一声,犹豫当时我离得近,还是听到了。
这道士摇了摇头说:“难说,院长,请跟我去里屋详谈。”
说完院长便带着这道长去了二楼,不知道去谈什么事情了。
接下来便是跑进来五个中年妇女,趴在棺材面前大哭,这估计也是院长花钱请来的。
我就一直跟着我爸在这别墅到处走,毕竟来的很多都是医院的人,还有一些杨副院长认识的富豪和政府官员,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院长才从楼上走下来。
“接下来齐道长要帮杨副院长超度,各位请随我去凤怡酒楼吃个饭。”说完院长就请着这些人走了出去。
我爸带着我走到了门口,我打开车门故意说:“糟了,我有个东西忘在杨叔家里了,我回去拿一下。”
我爸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不就想回去和那道士聊聊天么?去吧,反正你也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场合。”
还是我爸最懂我,我妈吩咐我注意安全,然后就上车,俩人开车离开了。
我跑回了别墅大门,此时别墅之内只剩下那个道士拿出一些东西在棺材前面,好像在准备什么东西一样。
那道士听到我走进来的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小朋友,早点回去,别在这晃悠。”
多说无益,我直接掏出了山书,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个道士一看到山书,脸色微变,皱眉道:“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你说怎么来的?”我反问道。
这道士连忙拱手道:“原来是道友,在下韩中山。”
“这么文嗖嗖的干啥,我叫张灵风。”我客气的说。
韩中山笑了下说:“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说话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道友来这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知道这具尸体会变煞,来阻止的?”
“变煞?”我奇怪的问。
韩中山指着这个棺材说:“难道道友不知道吗?”
“这个死者死前做了不少的大恶之事,而且死因是因为一直小鬼缠身而死,所谓死不瞑目。”说着这个韩中山就走到棺材旁边,然后推开棺材盖示意我看下。
我走到棺材旁边往下一看,这杨副院长的尸体脸色苍白异常,双眼瞪得老大,嘴巴也是张开的。
“这人死不瞑目,我之前用了黑狗血把棺材外面涂满了,但是还是不行。”韩中山蹲下来,指着棺材底下。
我也蹲下一看,此时棺材的下面竟然出现了水渍,每过几十秒还能滴一滴水珠下来。
“你也看到了,这尸体的怨气之重,已经让这些煞气凝结为水珠,一旦变煞,这具尸体就异常麻烦了。”韩中山解释道。
他好像也看出来了我是个菜鸟,但是也并没有因此就不理我之类的,反而给我更详细的说了起来。
我顿时对这韩中山的好感倍增,一个阴阳先生最重要的不是他的道法多高,抓鬼多厉害,而是他的阅历。
世界上这么多种鬼,你要快速的知道这只鬼是什么,用什么方法可以对付之类。
一个阴阳先生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在这,如果一个人知道了这些方法,那么他也可以成为阴阳先生。
这也就是为什么阴阳先生年纪越大,本事也就越大,其实并不是他的道法有厉害了,而是阅历增加了。
而现在这韩中山给我说的,显然就是增加我阅历的东西。
“如果等棺材盖上面都凝聚出水珠,并且滴到了这具尸体的额头上的时候,那这具尸体就被暴走。”韩中山皱眉道:“还好,原本还以为我一个人不能解决呢,不过既然有道友相助,阻止这具尸体变煞的希望就大多了。”
我其实蛮想告诉他我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不过我仔细想想,这么说的话不是蛮丢人的么,所以我还是忍住了。
“你想让我怎么帮忙呢?”我向这个韩中山询问道。
“我算过,今天晚上十点半便是这具尸体的出殃时间,但是这具尸体的煞气太重,如果这股殃它吐不出来,那么就这股殃就会转化会煞气囤积在他的喉咙口,然后变煞诈尸。”韩中山解释道。
“出殃?”我奇怪的问。
“咦?你是山书的传人,连这个都不知道?”韩中山反而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才解释了起来。
在以前人死了,都会请算命先生来算一下这死人的出殡时间和出殃时间,开一张条子,烧给地府,这就跟现在医生开的病单一样。
出殡就不用解释了,而这出殃很多人估计都和我一样,不知道,这殃其实是人死之后的一口气,这口气会囤积在人的喉咙之中,在人死后七天之内会出殃,随着每个人不同,出殃的时间也就不同。
而这殃有剧毒,只要人被碰到,不死也得重病一场,所以就得请阴阳先生来算出这出殃的时间,好让死者家人回避,并且在古时候遭殃这句话是咒人死的,就是因为这个由来。
一般情况下,这殃在七天内就会散出来,但遇到那种死不瞑目,怨气极深的人,这股殃就会停留在喉咙这地方,慢慢变煞,在原本出殃的时候就会诈尸。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按照这具尸体现在的模样,这股殃多半是吐不出来的,所以要做好和它恶战的准备。”韩中山说道。
第十八章 变煞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有点害怕,如果说最开始在赶尸客栈遇到那些尸煞因为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而面对那只红衣厉鬼基本上都是惊风在对付,都没有那么害怕,但是那天遇到那个小女孩女鬼的时候,我明白了。
这些诡异的东西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那天我要不是反应快,咬了自己舌头一口,估计已经是死掉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
这韩中山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笑说:“道友如果有难处,不帮忙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应该勉强也能对付。”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原本说实话,这件事情我管不管都可以。
但我总不可能永远躲着这些鬼怪,既然决定了要学习抓鬼,那必然得和这些鬼怪打斗,这就是磨练,而且杨叔再怎么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便送他最后一程吧。
“不用了,韩师傅,你就说我要做些什么就行了。”我咧嘴笑着问。
韩中山点了点头:“现在我要做两手准备,我会在这附近布阵,但是布阵之后我需要主持阵眼,你就先在这阻止他变煞,到时候不要让他身上阴气凝聚出来的水珠滴到他额头,他变煞的可能会小很多。”
“如果不幸变煞气,你就把他引到我设的阵法之内,然后由我对付他,没问题吧?”韩中山问。
我仔细想了想,貌似危险性也不大,便点了点头:“没问题。”
大厅很大,韩中山便把大厅的所有杂物丢到了墙角,然后在棺材右边五米远的地方的一块空地中拿出一支大型号的毛笔,用朱砂混合着黑狗血开始在地上画起了符阵。
他大约画了一个多小时才画好,这个阵法是一个直径五米的圆形,里面满地都是符咒,这韩中山手上掐了一个法决念道:“天为清,地为浊,今以吾身,求借浊力,敕!”
这韩中山一念完,地上的符阵闪出了一阵淡红色的光芒,韩中山然后丝毫不动,只是冲我说:“浊力已经借到,我现在不能动,只有等尸煞进入阵法之中我才能动用阵法消灭尸煞,你要想办法把它引进来。”
然后韩中山便闭上眼睛,纹丝不动。
我低头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我推开棺材,看着里面的尸体脸色已经变成黑色,我吞了口唾沫,奶奶的,虽然知道不远处就有个韩中山布好了阵法,但是看着这东西还是感觉很渗人。
客厅上那个大钟的指针滴滴答答的在走,我眼睛也是不想看那具尸体,故意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钟上。
很快就到了十点一刻,突然不远处的韩中山睁开眼睛冲我喊道:“小友,注意,现在就是最有可能让尸变煞的时候,不能有一丝大意!”
韩中山突然开口提醒我,倒还把我吓了一跳,这韩中山真行将近一个半小时了,都是一点都没有动,这份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
我也连忙往棺材中的尸体看去,那个棺材板已经让我丢到几米远了,是不可能有什么水滴到他的额头上的。
突然我感觉有点不对,我抬头一看,我草,棺材上面的天花板已经一片潮湿了,这具尸体的阴气竟然让天花板都全是水渍。
我双眼死死的盯着看天花板,那个天花板也是慢慢的凝聚出了一滴很小的水珠,我连忙摊开手掌,挡在了这具尸体的额头之上。
这颗水滴也是慢慢的越凝聚越多。
突然这颗水滴就从天花板落了下来,往这尸体的额头之上滴了下来。
如果不是有我的手掌,这颗水珠还真的会滴到这尸体的额头上。
这颗水珠毫无疑问的滴到了我的手掌心中。
疼!
这颗水珠一滴到我的掌心中,一股巨疼从我的掌心传来,同时还传来了一股刺骨的寒意,感觉我这手中的中心就跟结冰了一样。
我也是傻逼了,这水是啥?是这尸体的怨气所聚,本身便是大煞之物,我竟然直接用手掌去挡,早知道用个其他东西挡也好啊。
我左手死死的握住右手手腕,太疼了,我额头也是疼得汗水直冒。
“小心!”突然我身后的韩中山吼道。
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天花板竟然有两滴水珠掉了下来,我一咬牙,又张开右手掌挡在额头,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这手中传来,我甚至感觉右手已经不能动弹了,好像就跟假肢一样。
不过另外一滴水,竟然直接掉进了这具尸体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