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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阿妩面上泛着红晕道:“他没有死,不过是换了个身份罢了,在苏州的时候我遇到危险,是他救了我。后来几日朝夕相处间,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开始我虽然很激动,但是想着,他既然不告诉我们自然有他的原因,也就没有多问,不过,有一天赵王妃派来的人被他抓到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那个时候我就躲在一边,他发现了我,也就没再瞒着我。”说完这些,她回眸望着谢繁华,满脸春光洋溢道,“枣儿,那真的是周哥哥,虽然换了一张脸,可是我却认得他,不会有错的。”
    此番再听人真真切切提到那个人,谢繁华心里已经很平静了,平静到,不过是觉得阿妩在提一个曾经比较熟悉的友人罢了。
    曾经叫她心心念念牵挂着的男子......曾经以为此生不能忘却的人,如今却是已经这般轻松地放下了。
    “定是你认错了,或者是你听错了,周庭深周大人,早在去年,就已经问斩。”谢繁华面上表情颇为严肃,转头看着赵阿妩,语气凝重道,“若是叫有心人听到你今天说的这番话,怕是会叫你引来杀身之祸,阿妩,你这样的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赵阿妩心里了然道:“我自然知道这样的话不能乱说,所以,我旁人都没有告诉,只对你说罢了。”她面容清丽,眉眼带着些许妩媚风情,凑到谢繁华跟前,压低声音道,“周哥哥这般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隐瞒你我,也定然有他的道理。不过,如今他既然对我坦言说了实话,想来也是有他一番打算的。”她细细瞧着眼前少女脸上表情,看到她并未动容,不由挑了下秀眉,又坐直了身子道,“赵王妃是江南名门之女,赵王殿下也是奉旨迎娶王妃,所以,他们二人之间并无感情。原本王爷还是敬重王妃的,不过,王妃自作主张派人跟着王爷跟到了苏州,王爷发现了之后很生气。”
    见谢繁华依旧没有反应,赵阿妩终于道:“枣儿,你听得这个消息,就一点不后悔不难过吗?周哥哥没有死,如今高高在上的赵王殿下,便是你曾经为之癫狂哭泣甚至病魔缠身的周哥哥,终于如你所愿,他没有死!怎么你......”
    “不管他是生是死,是富是贵,如今都与我毫无干系。”谢繁华心里知道赵阿妩的动机,她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自己伤心难过罢了,她又怎么能如她所愿,便截断道,“我的夫,是唐国公世子,而我的身份,将是唐国公李家的少夫人。所以,旁的男子是生是死,根本与我无关,你也不必再说什么。因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喜怒哀乐。”
    “不相干的人?”赵阿妩不信,“枣儿,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你忘了吗,曾经在扬州的时候,你我是多么倾心于他。还有,他假死,你为了他又是如何一病不起的?如今说忘就忘了?”
    她不信,连她得知周哥哥还活着的时候,都已经兴奋得要疯了,更何况枣儿?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如今心中只有我未来夫婿。”谢繁华起身,声音淡淡,便是知道阿妩心里如何打算,她还是提醒道,“老太太收你做干孙女,不是白收的,关于这一点,我想你心里也很清楚。世上没有白得的午餐,你既得了好处,自然要为这平白所得的好处付出代价。”
    赵阿妩也起身道:“枣儿,不瞒你说,今儿我和母亲跟着老太太来侯府给谢家老太太请安,为的就是想让你母亲认我做义女。可是没有想到,老太太还没有跟你母亲说这事情呢,谢老太太便说要收我做干女儿。老人家一片好心,我也不能推脱,否则,岂不是白费了老人家的苦心?”
    谢繁华看着赵阿妩,见她脸上是颇为得意的笑,此番心已经不寒了。
    到底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这儿,所以乍一得知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时候,她是心寒的。倒不是为着钱的缘故,阿妩若是缺钱,她便是想尽办法也会为她筹钱。
    可是她欺瞒自己,还能瞒得这般轻松自然,心里没有丝毫愧疚。
    此时反而释然了,阿妩已经变了,不知从什么开始就已经变了。
    她似乎这才隐约想起来,曾经何时,承堂有提醒过自己,只是当时她没有往这里想罢了。她一直知道阿妩从小就有些虚荣心的,但她一直觉得女孩子喜欢比着穿比着吃,向往着好的生活没有错,便是她,多多少少也是虚荣的。
    但在大是大非上,她却不容许有半分差错,阿妩骗了自己,却没有悔过之心,她变了。
    想到这里,谢繁华轻轻叹息一声道:“阿妩,或许,你我姐妹情分只能到这里了。”话一出口,终究还是不舍,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又道,“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赵阿妩面上沉静,表情颇为凝重的样子,秀眉轻蹙着,轻启朱唇道:“枣儿,你也是嫉妒我的,是不是?”说完话,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来,“只因为我还有机会可以跟周哥哥在一起,而你没有了,所以你是嫉妒我的。”
    ☆、第132章
    谢繁华眉眼平静,面上只是淡淡笑着,没有回答赵阿妩的话,只是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赵阿妩依旧站在凉亭中,身子有些偏于羸弱的瘦削,面上却是含着得意的笑容,她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浅浅笑着道:“打小我便事事不如你,只要有你在,长辈们便看不到我的好。我何尝没有努力过?你学骑马射箭,我也学,可是最终得到老师夸奖的人只有你。你跟着外婆学刺绣,我也学,可能学得外婆精髓的人只有你。你有国色天香的容貌,有侯府千金的身份,你不但有父亲的疼爱,还有所谓名义上的舅舅的疼爱!”
    想到陈叔叔,她心里也很为母亲不值,自己父亲走了也有四五年了,这些年来,她知道母亲心里一直钟情的人是谁。若不是母亲心里想着能够嫁给陈叔叔,她也不能够轻易便来了京城,可是到头来又如何?
    陈叔叔竟不是她的亲舅舅,陈叔叔这么些年终身不娶,为的是她母亲。
    赵阿妩越想越心有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落到她们母女头上,凭什么自己拼尽了所有,到头来却还不如她的一根手指头?
    她自生来便是什么都有的,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求而不得的苦楚呢?
    有些人,天生的好命,无需拼搏,便拥有了旁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
    赵阿妩隐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攥成的拳头,面上也有些隐忍的不甘,眸子里泛着寒光。
    她下定决心,才不要平平凡凡地过活一生,她要做人上人。
    打从侯府回到陈家宅子后,陈老太太便将赵阿妩叫了去,赵阿妩知道自己辜负了老太太的一片好心,便自觉在老太太跟前跪了下来。
    要说她心里还存着一丝愧疚,便是对外婆的,外婆待她的好不比枣儿少多少。
    陈老太太看着跪在底下的瘦削身子,不由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跪着了,坐在一边去吧。”见赵阿妩乖巧地坐下,她方才又道,“你是怕枣儿她爹娘不同意收你为义女,还是怕外婆为难,所以才一口应了谢家老太太的?阿妩,外婆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不可能会认为,那谢家老太太收你做干孙女,只是单纯因为喜欢你。”
    赵阿妩没有否则,只低着头道:“外婆不要怪阿妩,阿妩只是不想活得那么卑微,都说人往高处走,阿妩也想往高处走。”
    陈老太太道:“但是你可知道,那富贵人家,并非就过得好。比如枣儿她娘,也是熬了十五年,才能有如今这般好日子过的。这世间的事情,向来都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必须要付出什么。其实外婆一直只希望你跟枣儿俩小姐妹能够活得平凡快乐,寻得一心人,一辈子甜蜜开心,可不比什么都好?”见赵阿妩并未言语,她又道,“当初众皇子选亲,谢家老太太其实看好的是谢家二姑娘,而想将枣儿嫁给那夏家小子。只是,后来阴差阳错的,谢二姑娘嫁去了夏家,枣儿又因为一场大病而错过了皇子选亲的机会,最后只谢家四姑娘做了齐王殿下侧妃。”她笑了笑道,“阿妩,要论起来,这谢二姑娘身份可是最高的,可她却嫁给一个清贫的小官,住进了夏家那两进的小院子。你是不是以为谢二姑娘会不甘心?你又怎么知道,她当初嫁给夏家小子,不是心甘情愿的呢?所以,这富贵并不一定是好的,如今外婆跟你说这些,也只是希望你往后好生爱惜自己些,不要为那些虚名所累,到头却白白害了自己。”
    赵阿妩一直静静听着,待陈老太太说完了,她才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阿妩不知道谢二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阿妩却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事什么。阿妩知道外婆今天说这些话是对阿妩好,可是我憧憬的是那样富贵的人生,所向往的也是那样至尊的身份,若是不去尝试着争取,阿妩这辈子都不会甘心、快乐。若是尝试了,得到后才发现所得到的并非想象的那般美好,也不后悔。”
    陈老太太轻轻靠向椅子背后,微微眯上了眼睛,旁边飞花见状,赶紧拿了薄毯子来给老太太盖上,又朝赵阿妩使了个眼色。
    正待赵阿妩要出去的时候,老太太轻声道:“我想,许是等枣儿成了亲,那谢家老太太便要着人来唤你过去了。只一点,你可以爱慕虚荣,可以贪图名利,但却不能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
    赵阿妩没有说话,只静静退了出去。
    待得人走了之后,陈老太太才幽幽睁开眼睛,却是沉沉叹息一声。
    赵阿妩回了自己跟母亲的屋子,见母亲已经坐在一边等她,她想到了陈老太太刚刚对她说的话,便走到母亲跟前跪下。
    若是谢家老太太要让自己去她跟前伺候,往后能见到母亲的时日,怕是不多了。
    白氏伸手擦了擦脸上泪水,伸手将女儿扶起来道:“你好糊涂!”
    白氏不是糊涂人,自然也知道事情轻重,但事已至此,她也回天乏术。
    赵阿妩凑在白氏跟前道:“娘,阿妩不会让您失望的,阿妩会让您受人尊重,会让您高高在上,万人敬仰。”
    白氏一把捂住她的嘴:“你胡说什么!”她小心翼翼伸头往外面瞧了瞧,这才松开女儿的嘴道,“岂是谁都能受万人敬仰的,别糊涂了。”
    赵阿妩却拉着白氏的手撒娇,嘻嘻笑着道:“娘还这么年轻,往后的岁月还长着呢,总不能一辈子寡居啊。往后......往后女儿也不能总留在你身边,你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才行,娘,你是不是很喜欢袁叔叔?”
    白氏脸刷的就红了,伸手点了女儿额头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知道什么,别瞎说。”
    赵阿妩便也真的没再说什么,也无需说什么,娘的心思,可都是写在脸上的。
    她将头轻轻靠在母亲怀里,就如小时候那般,静静地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会有办法的。”
    “嗯?”白氏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明白女儿到底在说什么。
    相比于陈家宅子的冷清,此时谢府却是热闹非凡的,大房二房的人都去了汀兰院给谢繁华贺喜,就连已经出嫁的大姑娘跟二姑娘都回来了。
    大姑娘谢宝华,嫁的是谢大太太姚氏的侄子姚晖,也就是嫁到自己舅舅家去。
    前两年姚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姚家情况还好些,后来姚老爷子去了,下头子孙又大多不成器,姚家不免也没落了。
    姚晖已经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了,如今却还没有混个像模像样的差事,如今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还是有些玩心重,不务正业。家里倒是花银子上下打点,只是他自己不争气,什么差事都做不来。
    不但他亲娘姚夫人跟着急,便是谢大太太姚氏,也是暗恨这个侄儿不争气,连累自己女儿跟着受苦受累。
    姚晖不爱读书,素日却喜欢舞刀弄枪,姚氏觉得,即便这侄儿不走科举路子,如三房的二爷一般进宫当差,也是可以的,所以,当时姚夫人给谢繁华说那陈家亲事的时候,也是存了这样的私心。
    奈何亲事并没有成,他们也不好开这个口。
    所以,此次谢繁华出嫁,谢宝华也回来了,情分是处出来的,必须有人踏出这第一步。
    对于这个大姐姐,其实谢繁华心里是没什么印象的,不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甚至于连她的长相,她都忘记了,此番见到大伯母带着大姐姐来瞧自己,她都觉得有些意外。
    但是大房的刻意讨好,她心里也是明白的。虽然过去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是终究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人家已经示好,自己也没有再摆谱的道理。
    谢宝华带着礼物来,是一对上好的羊脂白玉手镯,用丝帕包着,装在红木盒子里,一看,于她来说就是十分贵重的物件。
    “这是送给三妹妹的礼物,微薄之礼,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她大开盒子,拿出那对镯子,递给谢繁华。
    谢繁华不好不收,便笑着收了下来,又道:“这么好的东西,姐姐却拿来送给枣儿,岂不是浪费了。”
    “三丫头惯会说笑。”姚氏见谢繁华收下礼物似是很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顺势拉过她的手道,“你大姐姐天生就是劳碌的命,哪里能戴这些好东西,放她身上才是白白糟蹋了呢。既然是你姐姐送给你的,你且收着,姐妹们原该是相互走动的,不必客气。”
    那边马氏也道:“咱们家五丫头虽然人小,但是知道她三姐姐要嫁人了,哭着闹着非要送三姐姐礼物,这不,前些日子她哥哥领她去集市上逛,瞧着这兔子乖巧懂事,非要买了来送给她三姐姐。”又伸手拍了拍谢静华脑袋道,“静儿,让娘将这兔子给你三姐姐可好?”
    谢静华哼唧了一声,扭着身子甩开她娘的手,然后道:“我要自己给三姐姐。”说完便抱着可爱的小白兔,蹦到谢繁华跟前,将怀里的兔子举起来给她,“送给三姐姐的。”
    “五妹妹真乖。”谢繁华忍不住在妹妹脸上香了一口,又摸了摸她圆乎乎的小脑袋瓜子,方才从妹妹手里接过小白兔来。
    谢静华眼巴巴瞧着姐姐手里抱着的小白,有些舍不得,但想着是送给姐姐的,她又舍得了。
    那边甜瓜儿小姑娘眼睛也是一直盯着小白兔瞧,自打这小白兔进入屋子,她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她口齿不清,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却是本能地伸出手去够兔子。
    奈何人小手短,够不着,然后她就哭。
    陈氏哄着道:“这是你五姐姐送给你三姐姐的礼物,你哭什么,小孩子不许这么霸道。”
    甜瓜儿不听,就是哭,她要小白兔。
    谢繁华舍不得妹妹哭,便低头问五妹妹道:“姐姐把这只兔子送给六妹妹可好?这样的话,五妹往后也可以时常见到小白兔了,往后常常来陪六妹妹玩,好不好?”
    谢五姑娘也还是个小孩子,自然也舍不得心爱之物,听得说姐姐不会将她小白抱走,立即点头。
    “给六妹妹玩儿......我也陪六妹妹一起玩。”小丫头一脸认真的模样。
    姚氏夸道:“咱们家的姐妹,该是这样的,小五善良,知道疼爱妹妹。”见外面天色已晚,便起身对陈氏道,“三姑娘明儿便要走了,想来今晚你们母女有话要说,我们便先走了。”
    谢五姑娘亲自把兔子抱到六妹妹跟前,一脸认真地说:“她叫小白,可听话了,你好好跟她玩儿,我明儿再来。”
    甜瓜儿是木瓜,只伸手去摸小白圆圆的头,小白动一下她就笑一声。
    谢静华跟小白依依惜别,陈氏笑着让赵桂氏抱甜瓜儿跟兔子一边玩去,自己则拉着大女儿去了内室,说起那些叫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谢繁华红脸听着,忽然想到那日骊山狩猎的时候,他那般无耻霸道地逼迫自己做那些事情......之前名不正言不顺,他想来还是顾及着的,这眼瞧着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他是不是?
    她都不敢往深处去想,那个霸道的人,一定是喂不饱的。
    ☆、第133章
    陈氏见女儿羞红脸低下了头,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将小册子合上,不免又嘱咐道:“一般来说,富贵人家在娶妻之前会在房间里头放一个丫头教房事,可那李世子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姨娘侍妾,想必他之前是没有碰过女人的。你们新婚夫妻,若是谁都不懂,洞房之夜岂不是要遭罪?这方面的事情,男人是享受的,吃亏的总是女人,所以娘说你听着,否则明儿晚上有你哭的时候。”
    谢繁华脸红得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她想学着些,可本能地又不好意思学。磨了半饷才哼唧道:“娘放在那儿,呆会儿我自己看。”
    陈氏捏女儿脸道:“这不是撒娇任性的时候,万一出错,可就成了你一辈子的阴影。”
    谢繁华娇滴滴抬眸望了自己母亲一眼,低声问道:“那娘出嫁前,外婆也有跟娘说这些吗?”
    女儿突然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陈氏不由想到当初她洞房的时候,脸也红了。
    她的洞房花烛夜可顺利得很,她可不是自己丈夫的第一个女人,她嫁给他是做继室的。
    犹记得,那夜红烛高照,他一身大红蟒袍,越发衬得肤白如玉,倜傥风流。
    他的丈夫于情事上,可是个中老手,所以第一夜,她并不怎么觉得疼,只是觉得异常舒适。
    新婚期间,两人如胶似漆,像是怎么都磨不够似的。只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丈夫便领军打仗去了,此后她日盼夜盼,总也不见他回来。后来她那份心思渐渐歇了,时光流逝中,她也渐渐忘记了丈夫模样,熬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日子仿佛才又上了正轨。
    她跟丈夫都算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如今感情却好得如新婚夫妻似的,浓情蜜意。
    谢繁华见母亲不说话,自己也赶紧闭了嘴,然后伸手打着哈欠。
    “娘,我要去睡了,明儿一早还要起床呢。”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揉着眼睛,装着很困的样子,一只腿已经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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