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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联系了剧组的人,大家都很兴奋,约定了晚上在香格大酒店的宴会厅里开个小型的庆功宴。
    剧组里的人不多,因为关系紧密,大家都相处得很好,一呼即应,基本上都到齐了。
    秦丰、应许、解磊他们都来了,杨跃冬人闹腾,可办起庆功宴来却一点都不含糊,香槟、蛋糕一样不拉,席间还各种各样的抽奖,气氛被他搞得热热闹闹的。
    杨跃冬不太认识江寄白,不过眼睛一直往他身上瞅,过了好一会儿,他瞅了个空悄悄问尤念:“那几个人好眼熟,到底是谁?”
    江寄白和解磊、应许、江臻坐在一块,聊得正欢。
    “那个最帅的是我男朋友,”尤念正愁找不到人显摆呢,“你猜是哪个?”
    “江臻啊。”杨跃冬狐疑地说。
    “旁边那个好不好,你什么眼神。”尤念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找事!”杨跃冬急了,“你要是把江臻甩了,那群粉丝能把你喷死!电影还靠他撑着呢!好歹等到电影下线了你再给我折腾。”
    尤念嘟囔了一声:“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他谁啊他!”杨跃冬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有本事让他拿几千万过来!”
    “他是江寄白。”尤念解释说。
    “江寄白算是哪根……”杨跃冬的声音一下子停住了,愕然看着她,“江寄白?就是以前东吴实业的那个……”
    “昨天东吴实业刚发了公告,江寄白成为最新一任董事长。”严田从背后插话说,“还有旁边那个解磊,是香格集团的现任董事长,那个女的,是思必得集团的掌门人。”
    杨跃冬的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呻/吟着说:“让我缓缓……缓缓……”
    江寄白好像听到了什么,抬头冲着他们笑了笑,大步走了过来。
    “杨总,多谢你这阵子对小念的照顾。”他握住了尤念的手,显然毫不避讳,“小念和江臻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就放心吧,不会耽误电影的放映。”
    “是是是,”杨跃冬立刻点头,笑容很是谄媚,“江董那是什么人啊,这都是毛毛雨,毛毛雨!”
    几个人正说着,门口有争吵声传了进来。
    “你让我进去!我要找人!”
    “小姐你别让我们为难,这是私人聚会,你没有请柬不可以进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看你敢不敢拦我!”
    “小姐,小姐你别蛮不讲理啊……”
    江寄白的眉头皱了起来。
    尤念戳了一下他,小声说:“快去吧,不然闹大了不好看。”
    江寄白忽然笑了:“不吃醋吗?我可跟她走了。”
    尤念的眼睛都瞪圆了:“你敢!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这说得很凶,听起来却只有撒娇的味儿,半点都不惧威胁性。江寄白笑了笑,却并没有松开手,而是拉着她一起朝着门口走去。
    ☆、49
    门外站着的是冯茵,美丽依旧,双眼却失去了从前的神采,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们俩个牵着的手,忽然一下就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尤念原本还有点雄赳赳气昂昂地,想要报当初在洗手间被鄙视之仇,这一下立刻同情心泛滥,不动声色地就想把手往外抽。
    只是她抽了好半天都没抽出来,江寄白的手铁钳般地扣住了她。
    美人泪如雨下,江寄白却连眉头都没皱上一下,说话声都没一点波澜:“这样哭着像什么样?总比订婚的时候我当场悔婚有脸面一点。”
    “江寄白!”冯茵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请帖都发了,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让冯家的脸往哪里搁!”
    江寄白耸了耸肩:“昨天和你爸签了一个项目,他说完全没关系,他都会搞定的。”
    冯茵惊愕地瞪大眼睛,泪水把她的妆容冲花了,看起来有点可笑。
    “至于你,我提醒过你好多次了,”江寄白看着她,“我根本不喜欢你,是你自己一直执迷不悔和我爸联手。”
    “可你一直没有拒绝我,你不是把她忘了吗?你是不是根本没忘记都是在骗我们的?”冯茵喃喃地说。
    “抱歉,我有我要保护的人,你一定要撞上来,我只好顺手利用了一下迷惑我爸爸的眼睛,”江寄白怜悯地看着她,“快回去吧,别再犯傻,重新找个人喜欢,对我,不值得。”
    冯茵急速地喘着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似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千影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拖住了她,连声安慰:“好了小茵,别这样,寄白就是这么混蛋,别理他。”
    “嫂子……”冯茵抱着她痛哭了起来。
    江寄白松了一口气:“对不起,其实订婚黄了也没啥,我这不都黄了两回了,放心,你下次一定能找个比我好的。”
    江千影瞪了他一眼:“你个乌鸦嘴!赶紧摆桌酒向小茵赔罪。”
    “是是是,二姐说啥就是啥。”江寄白难得服了个软,“一起进来喝一杯吗?就当我赔罪了。”
    冯茵没再进去,这情形明摆着,江寄白压根儿没把她放在心上,再纠缠就真的自取其辱了,或者,她也真的该去好好想想,到底为什么最后会成了这幅一地鸡毛的场景。
    江千影一边劝着冯茵一边把她拖走了。江寄白也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怵冯茵,可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
    尤念一直没吭声,江寄白瞟了她一眼逗她:“怎么,想把我送给她?”
    尤念的手紧了紧,忽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闷声说:“她好可怜,可是,我不想把你让给她。”
    “傻瓜,可怜她就是对你残忍,更是对她的不负责任。”江寄白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倒也是,拖泥带水,让冯茵心存幻想,反而害了他们三个。这样一想,尤念也就释然了。
    第二天,江寄白带尤念去了医院,江老爷子又住院了。躺在特护病房里,江千蘩和江千影也在,一看到他们俩出现,江千影撇了撇嘴,江千蘩微笑着迎了上来。
    “小念,你可得好好劝劝寄白,他可就这么一个爸爸,再折腾下去,我们俩姐妹被他吓得魂都要飞了。”
    尤念呐呐地说:“他……他做了什么了?”
    江千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寄白,你做的好事都没和小尤说吗?”
    江寄白淡淡地说:“不就是抢了他董事长的位置吗?你们俩把手里的股票都给他,他就又能抢回来了。”
    两姐妹对望一眼,自然明白这是不可能的,给了江老爷子,哪天像他一直威胁的一样,把公司真的传给江宇了,她们俩找谁哭去?更何况,经过这么一出,她们俩更是明白了,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而江寄白的翅膀早就硬了,斗老爷子游刃有余。
    “行了,你就别再耍嘴皮子了,和爸说说好话,把这个过节掀过去吧。”江千蘩朝着病房里示意。
    敲开病房门的前一刻,江寄白犹豫了片刻,小声对尤念做着心理建设:“等会爸要是骂我们了,你忍忍,反正现在木已成舟,你也不用怕。”
    “可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让我挨骂也得让我做个明白人吧?”尤念悻悻然地说。
    “没什么,他要对你和你家下手,我暗中买了东吴的股票,加上原来我妈留给我的,把他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拽下来了。”江寄白轻描淡写地说。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不知道包含着多少风雨。江寄白不想让尤念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一年前,让江寄白真正下决心暂时离开尤念的,正是江振宏将近偏执的念头,他发现父亲在谋划第二次催眠他的记忆,更有甚者,有可能以治疗的名义对尤念的记忆下手,这让他不寒而栗。
    除了找以前治疗过尤念的心理医生,江振宏还找到了秦丰,秦丰和江寄白一合计,索性将计就计,设了一个套,江寄白就此回到东吴。
    而秦丰也因此套取了一些八年前的秘密,找到了那个对江寄白实施催眠的已经远赴他国的心理医生。
    江寄白最后能恢复记忆,除了电影的刺激,秦丰的治疗功不可没。
    将近一年的殚精竭虑,加上好友们的鼎力相助,他暗中以宏宇的名义收购了大量东吴实业的股票,加上他原本持有的百分之十和母亲留给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超过江振宏持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成了东吴实际控股的大股东。
    就在电影上映的前一天,东吴正式召开董事会,江寄白突然抛出了杀手锏,取江振宏而代之,成了新任的董事长。
    江振宏当场气得晕倒,被江寄白事先准备好的医疗小组直接抢救送进了医院。
    病房里阳光明媚,冬日的暖阳从落地窗洒进,老爷子住着拐杖站在窗前。
    “爸,我带小念来看你了。”江寄白叫了一声。
    “江……江伯伯你好。”尤念有点紧张。
    江振宏缓缓地转过身来,尤念吓了一跳,如果说上次的老人看上去强硬犀利,而现在的江振宏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神情晦暗。
    江振宏理都没理他,示意护工把他扶到床上。
    “爸,你放心,公司我会安排好的,绝对不会拿你的心血开玩笑,这次的事情我也是不得已,你要是不对我动那种脑筋,我也不会被逼无奈出此下策。”江寄白上前扶住了他。
    江振宏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顺手抄起拐杖就要朝他打去。
    “江……江伯伯,”尤念紧走几步拦在江寄白跟前,结巴着开了口,“你别怪大白了,我……我的病好了,真的,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了,我不是先天性的人格分裂,是后天受了刺激才得的病,是不会遗传的!”
    江振宏盯着她护崽子似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江寄白的心抽搐了一下,尤念居然会去问这种问题,这对于她来说,该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
    “小念,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他忍耐地说,“这个问题我今天只说一次,以后谁都不许再提。你的病好了,我喜欢你,你的病没好,我也喜欢你,至于会不会遗传,那更是个天大的笑话,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爸,打个比方,如果妈能回来,我不相信你会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可笑借口不和妈在一起!”
    江振宏顺手抄起个枕头朝着他扔了过去:“兔崽子,你老拿你妈说什么事!”
    江寄白伸手一挡,枕头飞了,他愕然看着江振宏,心里有点奇怪,床头柜上这么多饭碗勺子,怎么就拿了个枕头砸他?这不像江振宏的风格啊……
    尤念都快急哭了,冲着江寄白的胸口捶了好几下:“大白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让我和江伯伯说几句先!”
    “你给我出去,我有话单独和她说。”江振宏的神情重新威严了起来。
    江寄白当然不肯:“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他话还没说完,尤念就把他往外推,双掌合十拜托:“大白,你先出去一下,真的,我不会有事的,你在我们没法说话,你别气你爸爸了,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砰”的一声,门在江寄白面前关上了,江寄白摸了摸鼻子,站在门口发愣。
    过了约莫小半个小时,尤念出来了,轻悄悄地带上了门,还“嘘”了一声示意江振宏已经睡下了。
    “你们在里面聊了什么?”江寄白满腹狐疑,他没有听到父亲的咆哮和责骂。
    “我求他不要拆散我们啊。”
    “不用求,他拆散不了我们了。”江寄白有点恼火。
    “那你还来干什么?直接断绝父子关系不就好了。”尤念白了他一眼。
    江寄白语塞。
    “你也希望你爸爸能谅解对吗?”尤念靠在他身上软软地说,“我说啦,只要他能答应我们俩在一起,我什么事都答应他。”
    江寄白大感不妙:“那他都要求你做什么了?”
    尤念的手一直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马上结婚,一年内一定要给他生个宝宝,要回老宅住,还有一件事情……”
    她歉然看着江寄白:“对不起大白,江伯伯说要让你尝尝这个,等你尝了他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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