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见状也递过去让小师父解说,得了同样吉祥的话。“施主求的是夫家康健如意,这花鸟是吉祥的迹象,同福缘有份,施主可安心了。”
谢氏高兴的连连感谢,侯夫人也为嫂子感到高兴,二人相互表达一番自己求签之前的忐忑。
小师父双手合十,又问道旁边的卢娉菀:“小师妹方才也求签了吧,可要师兄看一看?”
卢娉菀看一眼手上的签,然后递过去,道:“劳烦给师兄了。”
小师父接过来一看,不时便看出不同了,这签的模样本身就和其他签不一样的,颜色更深一点,上面不同于只有寥寥几句话的签,它更显得简洁,只提了八个字。字都是极为飘渺的,让人无法联想。
“还要问问师妹求签时想的是什么?”
卢娉菀呆了呆,她好像什么都没想呢,只有一个听主持师父娘亲的话,求一支签罢了。于是对小师兄摇摇头,直言道:“师兄,我求签的时候没有甚么念头的。”
小师父也愕然了,听了主持的话就来求签却什么也不想,这个签要怎么解啊?棘手了。卢娉菀对求签也并不热衷,没得到解意也不介意,倒是侯夫人有些惦记这个。小师父最终提议:“还是问下主持吧。”
卢娉菀点头,突然一直修长的手也伸出来,同样拿了一直签递过去,目光追随者手的主人看清了来人模样。“小甄哥?”
陆墨甄收回手,有礼的叫了侯夫人和夏侯夫人。侯夫人笑着同他打招呼:“求签了,快让小师父解解看。”陆墨甄点头,看向解签的师兄……小师父手上拿了两支签都是同一类古怪的签,面对侯夫人、卢娉菀和陆墨甄的目光,颇为苦恼自己修为不到家,讷讷道:“这、这,小僧还是解不了。”
侯夫人看着小师父手里的两支签颇为遗憾,不过还是对卢娉菀和陆墨二人道:“将这签上的字记下来,晚点去请教主持大师吧。”
谢氏在旁道:“这签上也没有说是上上签,还是中下、下下签,不过看着上面的字也不似什么不好的,妹妹还是放心好了。”
侯夫人得了她的安慰,虽然不敢太放心但也相信女儿的运气不坏的。
陆墨甄表示会同娉娉一起去的,然后从小师父那里把签拿了回来,连带着也将卢娉菀的签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侯夫人要去点莲灯的火焰,陆墨甄便借此机会跟在他们身边,为卢娉菀和侯夫人拿取莲灯,放到寺院栏杆一角处的大水缸中。放进去的时候侯夫人念念道:“来娉娉,双手合十祈愿,墨甄啊,小心点放进去千万别打翻了,心要诚要诚。”
谢氏那边也在婢女的侍候下放进了四盏点燃烛火的莲灯,水缸里的水并不浑浊,反而清澈如溪水,里面还生长着水草。
两家忙完以后,也算是如愿以偿了,求签礼佛送莲灯,这些都做了,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倒是侯夫人随口问题陆墨甄,放进莲灯时有何想法,却得他认真的回答道:“佛祖若真有灵,即便是我不求,心想也能事成。”
他似不大迷信这些,不过也是听了侯夫人的话才勉强给自己点了盏灯,少年表情平淡,侯夫人却想到来这寒山寺祈福的都是女眷,大多也是给自己家里人祈愿的,像少年这样在自己的劝说下点灯也着实让人怜惜。
卢娉菀站在身旁点了点他的肩膀,突然提议道:“小甄哥,再去点一盏吧,这次换我给你祈愿。”
侯夫人眉头微动,祈愿都是自家人的事,可看少年确实让人怜惜……
陆墨甄当下阴郁气质明亮许多,这次根本不用侯夫人说了,同卢娉菀一起各自为对方点了一盏新的莲灯,选了一处没有人放的水缸,虔诚小心的放了进去。
侯夫人默默看着他们二人亲昵的画面愣神,嫂子谢氏走过来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转过来略有深意的笑着道:“我看他们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妹妹可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侯夫人收回心神,她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若说陆墨甄可不可当她女儿未来的夫君不是她一人就想的,需得过了卢侯爷那一关。且如今陆墨甄身份有了大大的不同,以前十分简单,就是端王的儿子,现在成了煜王的儿子,若是日后煜王还活着,又娶了新妇,再生下亲生儿子又将他们置于何地呢?
哪怕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念头的,在日后没得个结论的时候侯夫人也不会主动提起此事。她当着谢氏的面摇摇头,委婉道:“这两任难寻,像我们这些做娘的还要细细相看才行。别提娉娉了,就说嫂子你什么时候替茗儿提亲吧?”
话题一转,又挪到夏侯茗身上,谢氏来寺院除了给家里人祈福,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想着这次带上夏侯茗,让他趁着这几日见见来上香的诸多世家女子,若能有青眼的也好对自己提上两句。这个时候,也正合了谢氏的心意,既不用在宴会上去惹人注目的打听别家的姑娘,也能光明正大的让儿子相看姑娘,岂不是一举两得。
谢氏:“哎,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一直没选上个好人家,之前在徐家宴会上相看了一个,那姑娘模样极好,就是性子娇蛮些。我现在正愁着呢,偏偏茗儿自己也没个合心意的。”她颇为烦恼儿子的婚事,更是想着在这新一年里尽早让儿子完婚。
侯夫人也明白她这心思,就如同她现在担忧卢泯然的,大儿子收过一次通房之后再没见他近亲过人了。
不过这种事急是急不来的,越急越怕找不到好媳妇,谢氏当晚便招来儿子谈心。被请到母亲厢房的夏侯茗意料到会谈及什么话题,居然也不似以往一样推托,干干脆脆坐下,只等母亲主动提起。
谢氏以为儿子想通了,心里也极是舒坦,轻松的问起:“如何,今日在寺中转悠可有碰见心仪的姑娘,若是有可知是哪一家的,娘好帮你仔细打听打听。”
清茶热雾中,夏侯茗眉眼清淡俊秀的淡淡开口,道:“有。娘去问问姨夫姨母,可愿将娉娉嫁我?”
谢氏开口听了欣喜,后面便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儿子居然会这样说。她埋怨道:“娘是为你好,既然有就告诉娘,为何要扯娉娉出来?”她显然以为儿子在开玩笑。
可夏侯茗真的没开玩笑,他也想过了,一直并未有心仪的姑娘,若这想成亲那他如今唯一能回想起面容的只有娉娉一人,倒不如就如了娘愿,若真是娉娉嫁给自己,好像也挺好的。只是热雾中儿子的神情越发模糊不真切,谢氏也就认定了儿子在说笑,今晚若一直纠缠下去也会引得他反感,于是便赶他走:“好了好了,娘不逼你,等回城后再给你挑姑娘家。以往不见你有多亲近娉娉,怎么今日偏偏要拿娉娉说事,哪有你这样的表兄?”
夏侯茗张张嘴,想要告诉她是真的,可看谢氏不愿他再胡说的样子便住嘴,慢慢起身给她道了声安便离开了。
然而,等儿子走后,谢氏的表情又复杂起来。方才真是吓了她自己一跳,可现在想想娉娉嫁给自己儿子好像也是好事一桩,只是之前同妹妹提及过,虽然不是大儿子而是小儿子,却没得个回应,这说明也没有意思。那现在若是换成茗儿呢?不成,今日就看见娉娉同陆世子颇为亲昵,这二人怕是已经两情相悦,日后成亲也不过早晚的事,儿子这是糊涂了。谢氏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当作儿子是在说笑。
陆世子身后靠着陆煜那煞神,她其实还不知道陆墨甄自己也是个大凶星,夏侯家也不愿意同陆煜作对,到底要面面思考才行,于是等夏侯霖回到房里以后看见的就是谢氏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43|4.7
谢氏靠在夫君怀里,二人成亲多年感情也是极好的,夏侯霖也不是爱美色养妾室的人,个人比较严律守己,见谢氏不过一日就皱着眉在想什么,想要开解她便问:“方才见你愁眉苦脸的,可又是谁得罪你了,还是阿苒那臭小子惹你生气了?”
平日夏侯苒比较闹腾,又没有夏侯茗听话,可实际上夏侯苒能说的听,夏侯茗却是有自己主见的。谢氏幽幽看夫君一眼,轻轻一叹:“在想茗儿的亲事,到底何时才有个着落。”
说起这件事夏侯霖也知道这都快成了夫人的心头病,可现在他却突然开解道:“夫人不必忧心,今日林大人也陪同了妻女上山,说道我们家茗儿时也有联姻的意思,待回都城后你去林府做客,相看相看。”
这也是夏侯霖难得第一次插手夏侯茗的婚事,之前都是她这个母亲做的,谢氏笑道:“那这位大人定然是个惯会做人的人了,不然怎会让夫君你主动提及?”
夏侯霖道:“夫人不如夸夸为夫,不过林大人品行确实不差,看他家风严谨,女儿应当也不差的。”
于是二人便算定下这事了,他们这边在谈论夏侯茗的婚事,而陆墨甄那边则在梳洗过后把长命百岁抓过来听听他的打算。
少年眉眼间多了分担忧,似是思考半晌终于下定决定,幽幽道:“论身家都城与我同年的人中有比得上的吗?”
长命百岁一惊,世子难道被卢姑娘嫌弃了?随后又否定了,不可能……世子打人打的那么凶残卢姑娘都是在安抚世子怎么会嫌弃呢……说实在卢姑娘也一样的可怕。
磨蹭了一会,相比较温和的百岁吐出话语:“若说个人私产,便是皇子也不如世子的大。”娶卢姑娘完全够份量好么!
陆墨甄面色好看一分,继续问:“都城像我这样生父母早逝的不多吧?娉娉嫁给我后就不用日日辛苦伺候公婆了,这也算好事吧?”
像世子你这样有钱有房没爹没娘的夫婿实在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还有个继父啊?百岁:“这确实是很好的。只是世子现在毕竟是世子……”这句话把陆墨甄点醒了!
他上面还有个老男人在,自己现在还是煜王的儿子,也不能算是没爹了,那娉娉嫁过来岂不是还要伺候他?杀杀杀杀杀!少年的表情瞬间变得凶残,皱着眉对他们道:“这点就会叫娉娉不满意,她是我的怎么能伺候陆煜?不行,不要,找个日子动手吧!”
什么动手!世子你说的都是我们知道的另一个层面的“动手”么?!!你这是弑父啊世子快醒醒!再说卢姑娘才不会不满意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回话压力越大的百岁抬头看着长命,死死盯着他就是不说话,眼神示意他去回答世子。长命:……小厮中的大佬好难当。
陆墨甄没得到回应不悦的瞪过来:“嗯?!”
长命硬着头皮回道:“世子,这样不好吧,若是没了煜王,该如何瞒过皇上你找到伊的事?”
要想当皇上手中唯一的剑,就要像煜王一样,可世子已经找到了伊日后不必受剜心之痛而早早离世,可若是突然成亲皇上定然会对他不满,对卢侯府不满,陆墨甄还没什么大事,就是担心会连累卢娉菀。
所以现在成亲路上的阻碍从煜王变成皇上了对不对?百岁默默对长命竖起大拇指,死道友不死贫道,阴险。
陆墨甄一想到自己不能如愿占有卢娉菀就感觉心有火在烧,夜不能寐,一直压抑着的负面心里也在蠢蠢欲动,必须得有个万全之策才行。娶娉娉才是人生中的大事,他总结道:“所以我家世有,身份有,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侯夫人一定会满意我娶娉娉的,对不对?”
长命百岁:“必须的!”只是,您忘了卢侯爷吗?
陆墨甄当然没忘,他开始算计着要如何避开皇上娉娉就是自己伊的情况下把人娶回家,甚至,他还大胆的想,或许可以让卢侯爷心甘情愿的答应这门婚事。
翌日,在清晨中卢娉菀同陆墨甄去向他们的师父辞别,青空主持在禅房里悟道,等他们过来便睁开双眼,他能见常人所见不到的,陆墨甄身上的黑气已经渐渐染了点血色,对旁人来说什么都没有,在青空看来就知道他定然沾染血腥了。
“孽徒啊……”青空叹道,只要不如他的愿就被暴虐的一面占领,这还是刚开始。陆墨甄被他这样一声叹,脸色顿时就青了。“你已成我佛的俗家弟子,为何还要犯杀戒?”
陆墨甄冷淡道:“哦,你果然通晓了,不是没死吗?”
青空淡然的神情也保持不住了,直接将一旁的蒲团炸过去,扔陆墨甄一脸。这孽徒,气死人也!
卢娉菀:……不要闹了好不好。
“娉娉啊,师父年纪大了,不能离开寒山寺,你们二人是俗家弟子,在世俗里修行师父最是喜爱你的,千万不能让你师兄一身血气啊,不然命途多舛。”没办法制住陆墨甄,青空马上转移方向求助女徒弟。
卢娉菀闻言小脸白了,眼中呈现浓浓担忧,昨日小甄哥才把张然打出血了现在会不会出事?她结巴了一下,问:“那那现在怎么办,昨日,昨日……师父,小甄哥会怎么样?”
卢娉菀被吓住了,青空主持顶着男徒弟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的压力下继续道:“他这是初犯,佛祖不会惩罚他,可若是他不收敛日后不仅没有福气,性命还会堪忧。”不是男徒弟性命堪忧,是天下百姓性命堪忧啊!!!无奈这种话实在不能说出口,只能依靠女徒弟自带的气运和二人天生相同的祥气化解陆墨甄的深渊般的负面心理。
陆墨甄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暴打这臭老和尚一顿,奈何卢娉菀察觉到他意动的时候就抱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他身上,陆墨甄顿时什么都不想了,开始醉醉哒。
安抚好小甄哥后,卢娉菀点头,对师父保证道:“我一定会看好他的,一定一定。”她重复了两边,神情严肃又认真,加上容颜清美到同小菩萨一样庄重对陆墨甄叮嘱道:“小甄哥,以后千万不能随便同人动手,你把别人打死了,你也就没命了。”
娉娉说话的样子真可爱,他会活到一百岁好好一直呆在她身边才不会没命的。陆墨甄暗暗道,对上卢娉菀认真的眼神,点头答应了。
默默围观的青空终于满意了,他指着窗边的桌子上的两支一模一样的签,告诉他们:“将这两支签送回寺院的签罐里面吧,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现在就下山吧。”他说完,又坐会蒲团上,双手合十渐渐入定了。
卢娉莞走过去拿上那两支签,下面还压着一张小笺,上面分别写着他们二人求签的解说。
写着:
连理交枝好,朱陈夙有缘,团圆同皓月,桂子发天香。这是卢娉莞的。
此签乃极极签,落佛门有缘人中。徒儿有夙愿,梧桐树上凤凰生来便在寻找另一半,此生遵从本心才是最大的福气,皓月朗朗是气运,若盛世太平定然如意一生。定不要忘记初心,稚子之心,能撼天地。
朝来风雨,晚出红霞,生森黑渊,冉冉血花。这是陆墨甄的。
相比起卢娉莞的字字上好之意,陆墨甄的显然要暗藏血腥。道出陆墨甄身世处境,说他前半生如处风雨中,渐渐成长于长辈迟暮之后,心性如黑渊之主,晚年能吹起腥风血雨的夜风。
下面有青空的劝解,陆墨甄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平淡念出声来:“忘不动杀念,方能与有缘人共度一生。”
青空仿佛将他们一生的结局都说了出来,就像他说的那样,若陆墨甄日后不重杀孽,不血染世间,此生之后结局定然十分美好。反之,怕是不妙。
辞别了青空主持的厢房,走在小径上。外面晴空碧洗,青山云雾,绿叶葱葱。
陆墨甄念出来以后便觉得一阵清风拂过面容,清新柔爽,他微微低眸一看,卢娉莞正笑望着他,容色温婉,念出她那一支极极签的字:“连理交枝好,朱陈夙有缘,团圆同皓月,桂子发天香。小甄哥,你可就是我的有缘人?”
正觉得天地失色间,陆墨甄俯身下来,抬起她的下颚,将唇印上那抹淡粉颜色。唇上温度让人不舍离开,花间蝴蝶翩翩,远远看去似落在二人唇间,世间美好不及这一刻温存。一吻之后也不退去,反而细细压着她的唇瓣轻轻舔舐,温柔细腻,少女身上的如兰香气令他着迷。
卢娉莞被他抱的一身心安,也像找到自己的骨头一样,一身软肉靠在他身上,比之缠藤还要依赖,这样全身心的信任让陆墨甄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恨不能将整个世间都献给她。
唇语呢喃间,他嗓音温柔低迷,眼神迷恋:“小呆,你我是命定中人。”我之心肝,剜去便是割命,此生,已经不能没有你。
☆、44|4.7
也许当一个人生来孤寂,长大后对温暖的渴望就越多,狂风浪卷,思念如潮。
借由给青空主持告别为由,二人在寺院内厮磨半刻,陆墨甄想要同卢娉菀在此刻天荒地老,却始终被人找了过来,催促他们该下山了。
陆墨甄看着知文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样,害的小婢女害怕颤抖的往卢娉菀身后藏起来,简直不能更艰辛。嘤嘤嘤嘤~从来不知道除对姑娘以外的人的世子会是这么可怕的人,深黑的眼眸刚刚瞪她的时候好像都要出血了。
打扰他和娉娉二人世界的人真是罪、该、万、死啊!陆墨甄狂暴气息外漏,卢娉菀让知文乖乖跟在后面不要跑上来不然会被打死的,然后自己同小甄哥并排一起走,还安抚的牵住他的手,默默手背,默默头。
嗷,少年眉眼对上她立马温柔安静下来,眼睛舒服的微微眯起,享受着少女的触碰。从野兽变身成正常人就是片刻的事情啊,这种兽性的温柔一般人真是没命去享啊。知文胆子小被吓的只敢远远跟着,一路哭丧着脸,胆战心惊的想着,终于知道为什么陆世子生的那么好看,却没有贵女靠近了,这么一个杀神一样的人,一个不高兴就会弄死人的啊,任谁也没姑娘的那个福气让世子也爱怜啊。
等到寺门外,温车的位置又变了,卢侯爷同侯夫人坐一起,卢泯然将卢娉菀送上自己的温车,然后转身伸出手抵住陆墨甄的胸膛,嫌弃又冷淡的命令道:“退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
眼看着就要看不见娉娉的模样,陆墨甄推开卢泯然的手,像个被抛弃的狼崽一样站在温车下不舍的叫道:“娉娉,娉娉。”
卢泯然站在原地:……这小子其实是属狗的吧,刚才的力气更抢食一样大。
震得卢大爷微微回不了神。
卢娉菀被陆墨甄抓住了小手,她回握他的手,捏捏又摸摸,夸赞道:“我也好想甄哥你在身边,可是现在你要乖哦。”她探头看了眼爹娘的温车,渐已经开始离去,然后缩回温车了,慢慢俯下身又躲过兄长、婢女们的视线,双手捧住陆墨甄的头,将他的脸往自己面前靠近,然后在他唇上、鼻上轻轻一啾,温柔又可爱道:“好啦小甄哥,娉娉也好喜欢你的,不过我们要下山啦。”
陆墨甄呆呆的望着她,白皙的俊脸渐渐浮起一片粉红的颜色,被轻吻过的鼻头突然有些发热,快手捂住鼻子和唇,陆墨甄整个人晕乎乎的答应:“好,好。”然后被卢娉菀放开的脸微微退了退,出乎卢泯然意料的居然主动离开了他和妹妹的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