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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我怎么不说啊!衫衫你真是气死我了,把事儿闹的这么大,尽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冤孽呀!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孝的孙女儿!”
    周老太太痛心疾首的指责着姜衫,不提之前在庭上的录音放出来的姜蜜的污言秽语,也不提自己这边一大群人针对这姜衫一个小姑娘,更不提姜衫也是她的亲孙女儿,一句句的谴责就像是利剑,毫不犹豫的朝着姜衫刺去。
    姜衫就低着头,嘴抿的紧紧的,一句话都不说,脸色木然,神色里尽是强忍的伤心和不堪重负。
    这样的姜衫却比说了千言万语回击起来更加的有力,金牌律师看了一眼往这边侧目的法官的脸色,冷汗都下来了!这个愚蠢的老太婆!
    作者有话要说:  26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50123 01:32:31
    ccccccc存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124 00:17:13
    ヽ(??▽?)ノ么么哒!蹭胸
    ☆、第 18 章
    周老太太的拧劲儿上来是谁都劝不住的,姜蜜姜薇轮番上阵,仍旧是拦不住老太太气的跳脚的话头,金牌律师半掩着脸退到一边,真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她们!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有这么看不清状况的人吗?就算是再恼火,可这里毕竟不是姜家,想算账等回去了不行?非要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
    金牌律师自然不知道,以前的周老太太训斥姜衫那可是训斥习惯了的,姜衫孝顺,一向也听话,所以她行事才会这么无所顾忌。至于法官,脑子里都是旧式的大道理的周老太太还真是故意说着让法官听见的,在她的逻辑里自己的做法才是合乎常理的,姜衫这么算计她可谓是不孝,法官听了自然会站在她这边。
    金牌律师的助手突然扯了扯姜蜜的衣服,示意她过来一趟,姜蜜焦头烂额的走到律师面前,“怎么了?”
    律师的表情不怎么好看,暗自叹了口气,强撑着精神作出了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没事的,你不用劝,这正是好机会,先前我还想着这样做估计不好办,既然老太太这会儿正生气,你不如这样…”
    律师小声的把话交代完,他做这一行做的久了,金牌律师的名声也不是白得的,也多亏了他经验丰富,每一种情况都事先预料过材料也准备的齐全,不然今儿个还指不定得被动成什么样。
    姜蜜听完就愣了,瞥了姜衫一眼,“你是说在这当口提赡养的问题?那这不等于是跟姜衫那死丫头分开了吗,这么着以后哪还有机会把她拿走的那一份遗产给弄回来?”
    律师对姜蜜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心思很是无语,可考虑到自己是拿钱办事,只能忍着不屑耐心道:“你现在不下手,等老太太再缓过来劲儿了,或者是那边先出手,万一再有了什么变动,把本来能拿到手里的一份遗产给丢了不是得不偿失?先下手为强,这种事情不敢耽搁。”
    姜蜜听着有理,虽然不甘心,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那暂时先这样。”
    可还是不甘心,加了一句,“另一半之后再好好想办法。”
    律师没应她的话,要是再打姜衫已经挣到手里的那一份财产可没那么容易了,真要夺起来,剩下的那已经是涉及到私下里肮脏手段的事情了,那些已经不归他管了。
    一转过头,姜蜜就拿着律师早已经提前准备好的赡养协议书朝着周老太太走了过去,老太太还在指着姜衫的鼻子怒斥,姜衫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听着,姜蜜最见不得她这副故作可怜的样子,都已经把她们算计成这样了,装副可怜样子给谁看?
    “妈,您来一下,我有正事给您说。”
    姜蜜剜了姜衫一眼,把愤愤不平的周老太太拽到一边,周老太太气的头晕,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可一对上姜蜜,老太太神色又不由自主的软和了下来,再加上身边还有委屈的不得了的外孙女儿姜薇,周老太太心疼的拉着两个人长吁短叹。
    “唉,作孽呀,衫衫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作孽!不孝的东西!判了又怎么样,今儿个就是判了,我一个当奶奶的要把我儿子的东西要回来她还能不给?薇薇你别伤心了,外婆会帮你的。”
    姜薇哽咽的点点头,依恋的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抽搭个不停。
    李北平叹着气拍了拍姜衫的肩膀,“好了,别看了,这种人……真是难为了,早点脱离也是好的,你放心,我会全力帮你的。”
    “嗯。”姜衫神色难辨的点了点头。
    姜蜜低声把律师之前跟她说的话详细的给周老太太说了说,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自然对在孙女儿这儿受了委屈的女儿百依百顺,“好,都听你的,我本来也没指望着这个她会给我养老,今儿见识了她的不孝,以后就更不指望了。”
    三下五除二的照着姜蜜的指示在赡养协议上签了字,周老太太在姜薇的讨好安抚下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重新开庭后,姜蜜立刻先发制人的把赡养协议递了上去。
    法官看了后皱眉扫了下面一眼,“原告,被告要全权履行对原告的赡养义务,周小英女士也已经同意,你真的要放弃所有赡养义务吗?”
    周老太太直接了当的突然开口,赌气道:“我不需要她给我尽什么义务,我有我的女儿就够了!”
    姜蜜得意的一笑,姜衫如果对老太太以后再也不管的话,老太太的遗产按照法律可是可以不分或者少分给姜衫的,当然,至于是不分还是少分,这就由不得她姜衫了。
    姜衫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她缓慢的,一个一个的看了姜蜜一群人一眼,黝黑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看的很仔细。
    “爸爸走了,你们是我仅剩的亲人了,我只不过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真的就这么罪大恶极吗?那如果我要是不告上来呢?我如果不追究,一直在学校上学,是不是等我回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们真的不知道吗,我是人呐,不是傀儡玩偶,我也会有自己的感情,我也是会难过的,往心窝子里戳刀子的事情,为什么身为至亲的你们可以做的这样的理所应当呢。”
    姜衫的黑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层浅霾,云烟雾绕,低声的质问声带着些软弱,那悲哀的表情像是下一刻将要泣出血泪一般,看得人难受的要喘不过气来。
    周老太太显然也被这样的姜衫惊到了,神色有些软化,浑浊的眼神晃晃悠悠,像是有些心疼的样子。姜蜜一见老太太这表情,顿时就知道不好,脑子里猛地拉起了警铃!
    姜衫牵强苦涩的扯扯嘴角,颤着声音道:“奶奶,我从没有说过会不赡养你的话…”
    “别说了!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养了你奶奶,然后再打她遗产的主意?好狠毒的心思!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有所图谋?装模作样!真有那么可怜会这么抢夺遗产?”
    周老太太的神色刚有些松动,就被姜蜜毫不留情的话又给呵斥了回去,老太太明显更相信女儿的,她还生着姜衫的气,姜薇又在一边抹着泪,老太太动了动嘴,还是气呼呼道:“谁要你养了,不用再说了!”
    姜衫:“我们以后毕竟还要在一个屋檐下住着…”
    “回去我们立刻搬出去!”周老太太的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姜蜜连拦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周老太太正在气头上,横了女儿一眼,姜蜜自然不想在这种时候失去了老太太的支持,只能装作同仇敌忾的样子,“对!回去我们就搬出去,从此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嗯。”
    姜衫也的确是有些说不下去的样子,对着法官点了点头,垂着眸子藏好轻嘲和漠然,豆大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着,肩膀微颤,心灰意冷道:“那就这样吧。”
    李北平后槽牙紧紧的咬着,看都不再去看对方一眼,怕被这种无耻的人直接给气死。也好,这以后就没人能再说任何的闲话,说是姜衫对老人家不管不问了,这群人咎由自取,希望她们以后不要后悔。
    余光将李北平的咬牙切齿和法官紧皱的眉头尽收眼底的姜衫,这时候心里的大石头才算彻底的落了下来。脸上伤心欲绝,此刻姜衫的心底却是冷静漠然到了极点,为着这些正在试图并且终将把自己推向绝路的所谓亲人,哪怕再难过上一分,都是对自己的侮辱,重生一世的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再为这种人的亲情而争取。
    不过是再一次见识一遍这些人的肮脏可怕罢了,可总不能只她一人见到,总该扒开她们的皮肉,让世人都见识一番,这披着人类皮肉的躯体下腐朽脓烂到极致的内里,有多恶心。
    接下来的剩下的就是财产分割了,姜蜜自然把自己先前卖过的产业全部争了回来。
    这点李北平没搭理她,剩下的却没有那么简单了,李北平的嘴很厉害,虽然知道没必要,还是使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对着金牌律师据理力争,硬是从姜蜜那里把几个升值空间大的产业和股份夺了回来,即使只有很短的时间,能恶心恶心她们也是好的。要知道,姜蜜原本打的主意可是只给姜衫一些钱和正在亏损的股票。
    李北平的一番相争,自然再次把周老太太和姜蜜惹的红头杠脸,有些话法官听不下去,直接就制止了,周老太太只能坐在下面生闷气,间或不住的安慰着身边委屈的十指都搅成一团的外孙女儿。
    姜蜜知道周老太太之前签署过把房子给姜衫的协议,先前划分遗产的时候直接就把房子给姜衫分了过去,虽然肉疼的厉害,可姜蜜也不傻。要是房子也算作自己这边的一半里面,等打完官司了姜衫再拿出文件给要回去,她们不是吃了大亏了?她才不傻!
    双方签字的时候,姜蜜脸色难看又不甘不愿的上前,正要拿笔,就直接被姜衫把手按了下去。
    “爸爸的遗产是属于我和奶奶的,签字也是奶奶签,你是没有资格的。”姜衫抽走了桌子上的纸张,重新放上去一张判决的要偿还卖掉的产业的判决书。
    “你要签的东西,在这里。”
    姜蜜顿时就炸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这两天总是会抽的上不去,这两天妹纸们看文的时候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吗?
    机油的古言新坑:蔓蔓美人心
    ☆、第 19 章
    “她是我妈,我代她签自然可以,关你个小辈的什么事?你记住了姜衫,这些东西都是跟你没有关系的,你再打主意都是没用的!”
    “谁在打主意,自己心里清楚。”姜衫看着按捺住愤怒做出一副正义模样的姜蜜,不恼怒也不辩驳,纤长的睫毛像是脆弱的羽翼微颤,轻声道:“我不放心你。”
    姜衫略有些无助和凄惶的眼神往法官身上小心翼翼的看着,法官冷硬的心肠就忍不住先软上了半分,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是太过可怜。再加上先前两边截然不同的一番作态,心中的天平早就忍不住往姜衫这边偏了不少的法官眉心再度皱了起来,如果不是多年的涵养和见多了糟心的案子,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脸上对姜蜜这边不耐和厌恶的表情了。
    “姜洛生先生的遗产跟被告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即使签署也是无效,你还是立刻把同意偿还的判决签了吧。”
    姜蜜还想再讽刺姜衫两句,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听到法官这么说,气的手直抖,可她敢针对姜衫,却绝对不敢对着法官乱来的,憋屈的三两下签好名字,不情不愿的拉着周老太太走上前,压抑道:“妈,那你写。”
    可还是不甘心,姜蜜往姜衫身边凑了凑,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我告诉你,谁签了都是一样的,你说的再多做的再多,也都是白费功夫,你爸的遗产最后还是会被我卖掉!”
    姜衫垂眸,“自然是没有你们说的多做的多的,但是有时候我也是会好奇的,这些恬不知耻的话,您到底是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口的呢。”
    一句‘恬不知耻’顿时让姜蜜深觉得自己逮到了姜衫的破绽,嘲讽道:“怎么,这会儿打完官司了不装可怜了?这么多年竟然看走了眼,死丫头!”
    眼见着那边程序已经走完,公章也已经盖上了,姜衫氤氲着深霾的眸子沉凝,面上依旧凉薄悲戚,嘴唇微动的垂目神伤道:“对待贱人自然只能用对付贱人的手段,尤其还是您这种,手段下作到已经没有底线的。”
    姜蜜的描画精致的眼睛顿时瞪得极大,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转过头,这贱丫头竟敢骂她!
    她!竟!敢!骂!她!
    反了天了她!
    可还不等姜蜜有所反击,姜衫已经快速的走到了正监督签署的法官身边,一脸怯怯的看着她,“怎,怎么了姑姑,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姜蜜脸上一时间迸发出来的阴狠表情还没来得及藏起来,正恼怒的定格在脸上,被闻言转过头来的众人正巧看在眼里,姜蜜忙收拾好表情,僵硬的摆出一副慈爱相来,可已经晚了,她这么快的变脸速度更是让有心人不耻起来。
    姜蜜真快被这样的姜衫搞疯了,十指的指甲都要掐进了手心里。
    今天姜衫拖了白岐请了一天的病假,有充足的时间跟她们耗,姜蜜本来想赖在别墅里,想法子等周老太太气消了再劝着不搬出去,实在没想到姜衫竟然直接跟了回去。
    周老太太埋怨了一路,见姜衫也回来了,更是表现的一点都不想看见她,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没办法,姜蜜和姜薇只好跟着收拾,反正她们有家里的钥匙,等姜衫回学校了再搬回来也是一样的。
    姜蜜从来都善于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收拾着东西突然想起了刘天择,立刻就打电话过去一通哭诉。刘天择也听说了这边的事,这阵子两人正蜜里调油,刘天择直接让司机把姜蜜三人一块接去了自己在s市的一处房产里先住着。
    等人都走完了,姜衫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看着身边熟悉的一切,突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
    “爸,我把你的东西抢回来了。”
    姜衫自言自语道,唇角微勾,沉凉一片的黑眸却无波无澜。
    这么多年了,姜衫早就习惯了孤独一人寂寞的生活,一个人呆着让她无比的自在。姜衫去了二楼,熟悉的练舞房,每一处都是父亲为了自己而精心设计的,抚摸着巨大的音响,姜衫的手几乎是无意识的打开了开关,悠扬的音乐顿时如水般流淌了出来。
    是《水边的阿迪丽娜》。
    好久了,真的好久了,好久没有跳舞了,姜衫脚尖一点,某些东西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当她的双腿已经无法直立,当她已经再没有机会翩翩起舞,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在心里疯狂的临摹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最细微处的辗转变化。
    开始是略有些艰涩,可跳着跳着,越来越流畅越来越流畅,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她最爱的和最爱她的人已经不在。
    她剩下的也就只有舞蹈了。
    一曲毕,姜衫大汗淋漓,音乐还在继续,可现在还不是沉沦的时候,平稳着呼吸,姜衫拿出了手机。
    和她悠扬的舞姿不同,和她白天里的隐忍克制不同,姜衫此刻的声音冷冽到毫无情绪,“李哥,明天一大早,就把我先前给你的材料递上去吧。”
    “我要她们,一无所有。”
    军训已经接近了尾声,现在正是集训的时候,姜衫请了一天的假惹的张教官老大不愿意,除了吃饭的时候其他空余时间只要有机会就单独拽了她出来单独训练。
    白岐有好几次想要找姜衫,都正好碰见张教官单独跟姜衫在一起训练,一次两次就算了,看得多了,白岐的心中陡然就生出了一种不悦。
    姜衫刚刚吃过午饭,正要回寝室休息一会儿,刚走到林荫道上就看到了站在幽静处站着,明显是正在等着自己的白岐,忍下心中的不耐,想到马上就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姜衫硬是忍着疲惫撑出了一副笑脸来。
    “怎么在这里?”
    白岐打量了姜衫一番,见她一副很累的样子,不知怎的,心突然就软了,本来想要冷着她几分,敲打一下让她不要跟张教官走那么近的白岐话头陡然一转,“累了?”
    姜衫点点头,“嗯,最近训练的强度有点大。”
    “去我那里休息一会儿吧,洗洗澡,睡一会儿。”白岐率先走在前面,“你们宿舍太简陋了。”
    走了两步,见姜衫没有跟上的意思,最近已经被姜衫明里暗里拒绝过不少次的白岐,一见她要张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还能吃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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