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柏言对于方秋白的小心思却是不知道多少,两人出了医院,在方家附近的小菜店买了点蔬菜,这才回了方家。
郝柏言倒是熟门熟路的,一点儿也没有生分的意思。让方秋白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开始收拾开了。
这么久没有住人了,到处都是灰尘,郝柏言自己稍微地有些洁癖,所以,一点儿也不能忍啊。
找了抹布,然后很快地就将客厅给收拾了出来了。下剩的厨房啊,卧室啊之类的,还要慢慢来。
客厅收拾出来了,郝柏言又在方秋白的指挥下烧了开水,洗了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感冒了还是要多和热水啊。这才去了厨房。
好在厨房空荡荡的没多少东西,而且空间也不是太大,所以,郝柏言的速度也不慢。
收拾好了厨房之后,他就找了个锅出来,然后熬上了粥,方秋白生病,还是白粥最好了。
当然了,这个姜糖水,那也是少不了的。
方秋白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郝柏言只觉得处处温馨,他这么久了,总算是觉得踏实下来了。
一颗心,似乎是找到了归处一般,无比地踏实。
炒了半颗白菜,又炒了个土豆丝,配着白粥,倒也有滋有味儿的。
方秋白吃了半碗,然后剩下的东西,都让郝柏言给包圆了。
吃饱喝足了的两人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方秋白的身体有些弱,很快地,脑袋就一点一点地,看着可怜兮兮的。
“好了,秋白,回屋睡吧?”
“啊,好啊!我睡我妈的床,柏言哥哥你就委屈委屈,住我那屋,你觉得怎么样?”
“嗯,可以.”
郝柏言很是淡定地点头了,然后很快地她就进屋了。
郝柏言看电视看了好久,实在是觉得困了,这才将电视关了,转身进了方秋白的小屋。
这儿屋子他也来过,可是这是头一次,这么细致地观察。
不知道是方妈妈仔细还是方秋白自己爱干净,不过这个屋子,收拾地挺利落的。
躺在她一米八的床上,郝柏言觉得有些憋屈。腿伸出去,然后被子太短了!
脚露在了外面,有些不舒服,可自己一个大男人,要蜷着,更加不舒服。
半夜,郝柏言还是起床了两次,去了方秋白的房间,摸摸她的脑袋,发现体温正常,这才算是放心了许多。
可谁知,早上刚醒,就发现,方秋白已经烧的人事不醒了,而且他还不知道方秋白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郝柏言有些懊恼,背着方秋白,急忙地往医院赶去。
前前后后地,忙了多半个小时,医生终于给方秋白输液了,他这才放心了些。
程娟虽然回去了,可是一颗心自然也是挂念着自家闺女的。看着她不时地走神,大家也都清楚,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家还真是没多少的好法子。
郝柏言叮嘱护士多留意着方秋白的药,然后跑了出去,回家再煮饭应该是来不及了,他也只能去买点粥饭,等方秋白醒来之后,吃两口。
不过,路过方家的店铺时,郝柏言心中一动,走了进去,问了两句之后,记住了程家村村大队的电话,然后这才转身离去。
去了附近的邮局,然后挂了电话过去,让对方告诉程家,方秋白没事儿。
好在对面还真知道方秋白是谁,所以,满口地应下了,他这才挂了电话。
等郝柏言带着白粥,烤馍回来的时候,方秋白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应该是在发呆,眼神有些涣散,脸上还残存着些许的委屈。
☆、第50章 棒打鸳鸯?
方秋白的病症接连地反复,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小丫头本就不胖,现在更是瘦的让人心疼,郝柏言守在医院,等着她退烧了之后,这才算是放心了许多。
不过,第二天早上,方秋白和郝柏言俩就迎来了眼睛红肿、憔悴不堪的方妈妈。
“秋白,收拾收拾,咱们回舅舅家,下午你姥姥下葬,她生前最疼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好的,妈妈,我其实已经收拾好了,打算回去了,谁知道你会过来的。”
“郝柏言,我家闺女这两天实在是麻烦你了,等阿姨忙过了这一阵子,再好好儿地谢谢你。”
“呃,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既然方秋白没事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上课了,我的事儿也办完了,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虽然理大对于学生的管理并不是那么严苛,也开始尝试着支持学生实践,可是请假太久,终归是不大好的。
再者,方妈妈客气的话语中,还是让郝柏言察觉出了些许地疏离,自己还是别那么不识趣了。
早些离开比较好。
听了郝柏言这话,方妈妈自己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可是想起了那天那死女人诋毁秋白的话,她觉得实在是不能放任了,女儿家的名声比较重要,本来秋白就因为自己的关系,在家庭上面受到了诟病了。
她的女儿,无须嫁入高门大户,可是名声,也是要维护的。
“那么,方秋白,我走了啊,你记得要好好儿地锻炼身体,省的再生病.”
叮嘱了她一句之后,郝柏言就转身出去了.方妈妈自然地就将他送到了楼下.
两人站在楼门口,还是郝柏言最先开口,
程阿姨,您回去吧,我走了,就算是为了秋白,您也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
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方妈妈的神色有些复杂,实在也算是个优秀的少年人,只是太过优秀,自己的女儿,配不上人家.
齐大非偶,方妈妈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郝柏言,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好听,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阿姨一片为母之心.”
“阿姨请讲.”
哪怕是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可是郝柏言还算镇定,微笑地望着方妈妈.
“你喜欢我的女儿,而且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阿姨看的出来,可是我们家秋白配不上你,希望你减少和秋白的联系,阿姨不想让秋白走上我的老路,她日后嫁个平凡的人,一辈子平平顺顺地就行.”
时间久了,郝柏言也没有妄想能瞒过方妈妈,只是没想到,方妈妈会的反应这么强烈.
“程阿姨,秋白现在还小,说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我也不敢说什么一辈子都对秋白好的话,只是,我希望阿姨您别阻拦我和秋白的往来.我只是……”
“请你见谅,我不能,有你在前面对比,秋白还能看上其他人的可能性不大,再说,秋白的年岁还小,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先给她选择的自由.”
两人都是寸步不让,良久之后,郝柏言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艰涩地说道,
“阿姨,我知道了。我会慢慢地和方秋白断了联系的。”
“阿姨谢谢你了,若是……”
若是什么,方妈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等到女儿大学毕业之后,郝柏言还能等着女儿的话,那个时候,她是不会再阻拦的。
可是现在,女儿不过是马上上初一而已,还有十年的时间,谁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情况。
“那么,阿姨,你保重,我先走了。”
郝柏言虽然极力地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可是沉重的脚步还是让方妈妈生出了一丝丝地不忍。
可是很快地,她就又坚定起来了,自家闺女才多大点儿,自己还是考虑点实际点的东西吧。
郝柏言走了,方家的日子也没有变化多少,方妈妈很快地就带着方秋白回娘家去了,今天下午,程姥姥就要下葬了,许多的事儿还真是离不开自己。
作为唯一的女儿,程娟自然是要做更多的事儿。至于程静,哪怕她也跪在那里,可是谁也没把她当成程家人就是了。
这两天,程静觉得自己受到的屈辱简直就是比自己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都要多的多。
可惜,心中不管如何地恼火,她也不敢有半点的表示。要是敢在这种时候闹事,她大哥只怕会弄死自己。
程静晚上的时候也只是被当成了远亲一样,被安排在了邻居家。
其实人家特别地不想接待程静,只是看在程家人的面子上,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棺木开始往下放的时候,哀乐阵阵,方秋白跪在母亲的身边,觉得自己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了。她真的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伤心啊。
剖完了最后一撮土,大家似乎是完成了某种寄托一般,顿生轻松感。
最起码,方秋白是真的觉得轻松了,心中还是会难受,还是会想念,可是没有了之前那种痛不欲生的念头了。
下午,吃好了饭,送走了前来帮助的邻里之后,程家人便聚集在一起,开始守夜。
“大哥,那女人下午就走了?再没出现了?”
说话的是程家三舅,那女人,代指的是谁,大家都清楚。
“是呀,听人说,似乎有人看到她出了村子,至于去了哪儿,也轮不着咱们擦心,要不是她,妈哪里会去的那么早。”
“算了,以后别再说这事了,只怕咱爸心里不好受。”
程家大舅看着淡淡地大妹,瞪了一眼两个没脸色的弟弟,然后嘱咐道。
“是,大哥,我知道了。”
两人自然是有些讪讪然地应了下来。厨房里现在进不去。现在,厨房的地扫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撒上细灰。明天早上就知道程姥姥是去享福了还是受罪了。
据说,生前作恶的人会被鬼差戴上锁链,然后会在灶下留下痕迹。
大家也只能齐聚堂屋,说些庄家上的事儿,再者,就是几个孩子了。
“大妹,秋白的成绩这么好,你有没有想过她初中上那个学校啊?”
“看她的成绩吧,总归成绩好了,学校肯定不会差的,再说了,上那个学校,不都是要靠着孩子自己去学习,她不自觉,就算是送去清华,那也悬乎。”
说的倒也对,牛牵到北京那也是牛。
方妈妈其实很是开明,她对方秋白虽然也有要求,但绝对不是学习上的。
只是希望自家闺女日后能过的轻松自在便好。
“呀,大妹,你可不能这么想,初中多么地关键啊,要是基础打不好,那等上了高中,孩子学习就吃力了,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
大舅妈对这个小姑子的想法倒是没法子理解了,她既然没有再嫁的心思,那么方秋白就是她后半生的依靠了,要是方秋白没出息,那可怎么好?
“大嫂,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秋白她要是喜欢上学,那就好好儿学,不喜欢,那就算了,反正我现在手里有几个小钱,也够让秋白过日子了。再说了,女孩子,还是找个会疼人的丈夫才好。太要强了可不大好!”
说这话的时候,方妈妈的眼前闪过了郝柏言的身影,不过很快地就被她给甩到脑后了。
总之,自家闺女还小,说这些,为时尚早。
方秋白和自家表哥表姐表妹地玩在一起,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冲着大人这桌看了看,然后,很快地就被游戏给吸引过去了。
“算了,这些事儿,你心里有数才好,不过依着我的意思,你有钱,那就买铺子,买房子吧,攒着以后升值,你和秋白的日子也能有保障。”
程家三舅在县城工作,说起来也是程家最有见识的一个,所以,他这般地对自家大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