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怀志心里,木绒绒就像一株娇嫩鲜艳的水仙花,羞涩纯洁,如同一张白纸,被他染上了色。从头到尾都是属于他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要命的洁白。
而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勉强算是一朵水仙吧,只不过不干净,在嫁给他之前,就已经有过人了,还生过孩子——这个事实丁夫人在跟他结婚之前并没有告诉他,还是在她发现自己得了癌症之后才说出来的。
这么跟木绒绒一比,真是高下立判。木绒绒天真单纯的犹如一只可爱的小绵羊,不管什么事,只要丁怀志一说她就相信,有时候玩的花样多了,就拿走后门来说,半大不小的丫头,娇嫩嫩水灵灵跟朵花儿似的,学校里追求她的一大堆,又是个雏儿,却愿意为了他忍住羞涩任他予取予求。这点丁夫人就不能比,这么多年了,丁怀志想玩点花样她都不乐意,嫌脏,嫌侮辱了美好纯洁的爱情。
所以说啊,这男人要是想移情别恋,他能找出一千一万个理由来证明是你的不好。木绒绒哭得抽噎,还不敢大声,从头到尾都委曲求全,可丁夫人呢?一进门先是破口大骂,然后就是对他的小水仙抽耳光,更是把他都给打伤了,丁怀志要是愿意回头那才真是有鬼了。他冷冰冰地瞪着丁夫人,说:“不要胡闹,快出去!”
木绒绒哭得更厉害了,丁怀志心疼的要死,赶紧把她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丁夫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竟然都忘记哭了。从以前开始,她就是最会哭的那一个,要不是她的眼泪,孟父怎么会那么快就弃械投降签了离婚协议书?这么多年来,她更是用眼泪无数次地让丁怀志为她折腰。可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在几十年后的今天,竟然出现了一个比她更年轻更美貌也更会哭的女孩出现!
她哭,对方也哭,还哭的更加惹人怜惜。
就连丁灵都心疼的站到木绒绒那边去,还用控诉地眼神盯着她这个母亲,说:“妈咪,你听爹地的话,不要闹了好不好?绒绒真不是故意的,她指是太爱爹地了,所以……她很愧疚,总是跟我说对不起你,但是,妈咪,我想你一定能够理解的啊!她只是恰好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是爹地啊!妈咪你之前不也经常对我们说,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要全力以赴去追求去争取吗?现在绒绒不过是按照你的话做了,有什么错?再说了,都这么久了,爹地为了照顾你累得筋疲力尽,好不容易绒绒的出现让他的生命里出现了彩色跟微笑,难道你要残忍地再将这些从爹地身边夺走吗?!”
一字字一句句,皆是控诉与埋怨。每个字丁夫人都认识,可融合成句子到了耳朵里,她却听不懂了。这些话的确很耳熟,几十年前,她刚跟丁怀志相爱的时候,丁怀志就是这样跟他的第一个妻子说的!后来,那个可怜的女人受不住这个刺激,跳楼自杀,一尸两命,今天……今天竟然又报应到她身上了!
丁夫人不敢相信地盯着丁怀志看,他满头满脸的血,可他却没有擦,而是柔情蜜意地抱着比他小几十岁的女孩,柔情蜜意的哄劝安慰。丁夫人顿觉头晕眼花,一时之间,竟被刺激地晕了过去。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这刺激,估计又要在医院里躺上一阵子了。
既然事情已被撞破,丁怀志跟木绒绒干脆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起来。反正丁夫人活不长了,就算化疗能再让她活个三五年,她的身体也不能履行夫妻义务,难道他要连着憋几年不成?让丁夫人继续保留着丁怀志妻子的头衔,丁怀志觉得,自己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他觉得丁夫人不够懂事。她要是肯静下心来想想现在的处境,就该知道,这是她欠他的,最后的方法就是以后跟绒绒两个人和睦相处,这样不是很好吗?绒绒是个懂事听话的女孩,谁看了都会喜欢的。以前丁夫人不就拿绒绒当干女儿看待吗?如果以前可以,那为什么现在就不可以了?
好在绒绒乖巧,并不一定要现在就嫁给他,而是愿意一直陪着他。丁怀志很满意了,他想,等到丁夫人一死,他就要迎娶绒绒,让她成为他的第三个妻子,也是最后一个。
丁夫人瘫在病床上泪流满面。就在这之前,丈夫深爱她,女儿尊重她,她还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一转眼,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怀志怎么会变心呢?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就连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都不懂得体谅她的痛苦,竟然站在了小三那一边!千言万语无法诉尽丁夫人心里的痛苦。她恨哪!以前跟丁怀志手挽手去逛街购物的人是自己,现在却成了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可她能怎么办?脱离了丁怀志,她根本什么都不是。她的信用卡,她的首饰她的现金乃至于她的衣服鞋子,都是丁怀志给予的,她依附丁怀志生活几十年,早就丧失了谋生的能力。这个时候离开丁怀志,无异于找死。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生着病,化疗需要一笔巨大的费用,如果她跟丁怀志离婚,那么谁来为她付账?
丁怀志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有恃无恐,知道无论如何丁夫人也不会把他跟木绒绒的事情说出去的——除非她已经不要命了。而在外人面前,他仍然做出一副深爱妻子的模样,表现的十分深情。
一天天看着这对狗男女秀恩爱,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这一天,她身体刚好了些,便吵着要出院。医生不同意,丁夫人竟然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
她是要去哪里呢?
原来,是要去施氏。
她知道,孟柠是不会帮她的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妈妈。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丁夫人也不会孤注一掷来找施荣。现如今,施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想赶走木绒绒,让丁怀志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丁夫人只能求助施荣了。
可想见施荣,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一没预约而没电话三没身份的,前台甚至连为她致电顶楼都不肯!丁夫人心里又气又急,从小到大她都没受过这样的冷眼!
最后她只能坐在大厅里等待,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直到十一点下班之后,她才看见了施荣。
彼时他正跟身边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打扮的男人说话,丁夫人见了,急急地迎上去。施荣被她一拦,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才认出这是他无缘的岳母大人。今天她不像平日穿的那么高贵典雅,而是穿着套病号服,看样子是匆匆忙忙从医院跑出来的。
望着施荣漆黑的眼睛,丁夫人心里直打退堂鼓。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她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施荣!施荣,我、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想求你的!”
闻言,施荣眯眼,“哦?”
见他似乎挺有兴趣的样子,丁夫人连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可施荣极富耐心的听完,却淡淡一笑,说:“很精彩,可惜不关我的事。”
说完就要走。丁夫人焦急地连忙拦住他的去路,施荣的眼迅速凝聚了暴风雨,丁夫人被他的眼神吓到浑身哆嗦,但却仍然倔强的不肯撒手,“你、你必须帮我!”掷地有声地说完,声音又恢复到了乞求,“求求你了……就算是看在露露的面子上,也帮我这一把吧!”否则她就一无所有了啊!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个人,永远认识不到自己的处境。待在丁家,做个明面上高贵风光实际上却名存实亡的夫人,难道不比来求他好?张凰咂咂嘴问:“我说你啊,与其来求施荣,你还不如买两块钱□□下水里呢。”干脆利落又不拖泥带水,还能得到全部遗产。当然,这得做得极为隐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露露?”听她提孟柠,施荣本来已经迈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望了丁夫人一眼。“你也有脸提露露的名字?”
丁夫人还是很怕施荣,可除了他,她已经想不到有谁有那个能力帮她了。这些年她虽然是丁怀志的妻子,但却很少跟他有生意上的应酬,因为丁夫人一直觉得那铜臭味儿不好闻,有损于她幻想中美好的爱情,所以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因而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该找谁帮助自己。
娘家人是肯定不可能的,她又没什么朋友,那些贵妇朋友根本就帮不到她什么忙,当得知她落难的时候,她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帮助也不是同情,而是嘲笑。
谁叫在此之前的那些年,丁怀志完美丈夫的面具戴的太好了呢?
直至今日,丁夫人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丁怀志突然就不爱她了?
☆、第56章
见施荣眯起眼睛,隐隐有发怒的意思,丁夫人立刻就怂了。她讷讷道:“怎、怎么说我也是露露的妈……是你的岳母,你、你这样对我,未免也太不礼貌了!”
施荣愈发觉得有趣了,看来,这要是走投无路了啊,人真是什么脸都不要,什么话都敢朝外说了。在这之前,丁夫人在他面前可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瞧,现在她都敢要求他作为晚辈来尊敬她这个长辈了。“你确定要在我面前摆做长辈的谱?你配不配做这个长辈,你我都是心知肚明。”
丁夫人当然也知道,她不过是情急之下,为了留住施荣的脚步而脱口而出的罢了。“你!你要是不帮我,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露露她爸吗?她爸应该不知道你对露露都做了什么吧?要是他知道了,就算你还能把露露绑在你身边,可露露的心永远都不会在你身上!”
听了这话,施荣没生气,反倒挑起眉头,颇为玩味。听丁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好像现在露露就把心放在他身上了?施荣做出苦恼的表情:“说的也是啊,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发愁了呢,虽然说岳父怎样都不能摧毁我跟露露的婚姻,可是如果他来捣乱,我的确是会很困扰的。可是……”他突然勾起一边嘴角,笑得格外阴冷。“在你告诉岳父之前,我就能先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丁夫人被吓得简直要尿了!她充满恐惧地盯着施荣的脸,不明白这个英俊的男人为什么会给人一种如此可怕的感觉。她的露露真的能受得了这样一个男人吗?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想说就说吧,只要你能承受得住我的报复。”说完,施荣懒得再跟丁夫人废话,转身就走。
张凰在经过丁夫人跟前的时候,嗤笑了一声,丁夫人不敢抬头看这个和施荣比起来同样英俊出色的男人,虽然张凰面上一直带笑,可她莫名觉得他跟施荣一样可怕。那脸上俊美的笑容并非是出自真心,反而笑的如同魔鬼。
最后,丁夫人到底没敢把事情捅到孟父面前,毕竟她也是怕死的,她相信施荣说的都是真的,要是她敢不知死活地跟孟父说孟柠现在的情况,她相信,就算最后弄个鱼死网破,施荣也会将她挫骨扬灰。她想要的是保住自己丁夫人的位子,是把木绒绒那个贱人赶出丁家,是挽回丈夫的心,其他的,她如果多嘴,必定得不偿失。
可是不找孟父她又能找谁呢?
孟柠知道丁家发生的这一堆破事,其实要是没有施荣的推波助澜,丁家现在还是一个完美的幸福之家。丁怀志会深爱丁夫人,为她付出一切,不离不弃,丁灵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这一点不会动摇。可问题是,事情不是没有这么顺利么。她也知道丁夫人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她的心很硬,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帮丁夫人的。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分,早在多年前那个雨夜,彻底被打碎了。
碎了就是碎了,难道还能回来吗??
然而孟柠没想到,她会接到父亲的电话。孟父在电话里委婉地表达了希望她能帮帮丁夫人的想法,语气很温和,意思是她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但不管怎么说,那人都是她的亲生母亲。
当年发生的事情,知情人就那么几个,孟父从来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突然跟韩遇之分手,不知道遇之那个孩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知道为什么孟柠会移情别恋跟施荣在一起……当年他厉声责问女儿,女儿却无论如何都咬紧牙关一个字不说,只说一定跟施荣,和韩遇之分手。他失望透顶,这才多年不肯再见孟柠,连他们的婚礼都不肯去。
孟柠不敢让父亲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敢怒敢言嫉恶如仇,一辈子都是个硬脊梁骨,任凭别人再怎么针对他,他都从不低头。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跟施荣之间的真相,孟柠几乎可以想见会发生的情况。
父亲必定会拼了命的将她带走,不许她再跟施荣在一起。至于施荣……他心里难道真的尊敬父亲么?不过是为了得到她,所留下的筹码而已。他表现出来的任何真心诚恳,都是因为那是她孟柠的父亲。就连对施老,施荣都不大乐意搭理,如果父亲要将她带走,让她离开施荣,孟柠毫不怀疑,施荣会发疯杀了所有人。
她不能说。
所以,面对父亲打来的电话,她也不能说自己拒绝丁夫人的理由。
能说什么呢?父亲一直以为丁夫人并不是真的不要她,以为丁夫人心里还爱着她这个女儿,以为丁夫人还是当年刚嫁给他时,那个纯白善良的女孩。他以为她们母女多年未见,所以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然而事实上……孟柠凄惨一笑,她们母女,比陌生人都不如。
爸爸为什么就看不透呢?妈妈从来都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真诚的人啊。她贪慕虚荣,见利忘义,毫无原则……偏偏爸爸当局者迷,非认为她是世上最好的。
怪不得,怪不得会教出韩遇之那个笨蛋来,因为爸爸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啊!
孟柠捂住脸,她的眼眶干涩酸痛,想要流泪,却根本哭不出来。她叹了口气,应付了过去,既没说帮忙,也没说不帮。总之孟父电话里听的意思,是觉得孟柠愿意了,他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叮嘱孟柠,要是不想帮,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他是分得清的,早就离了婚的前妻跟心爱的掌上明珠相比,孰轻孰重,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晚上回家后,孟柠做饭都有点魂不守舍。施荣坐在客厅用平板看股市走向,就觉得孟柠有点不对劲儿,等到吃饭时候一尝菜,更是确定了这个想法。不是不够咸,就是太咸了,最可怕的紫菜蛋花汤竟然是甜的!
果果这小家伙好像味蕾坏掉了,明明味道不是很好,他却吃的很香。施荣望着孟柠,刚结婚那会儿,孟柠不会煮饭,做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牛鬼蛇神。但他从来没说过什么,只要是她做的,全都一扫而空。所以,这太咸的菜,太淡的菜还有甜味的汤,他都不在意。
可是孟柠也不在意这就奇怪了。孟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孟柠却是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她被娇惯的厉害,从小到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吃的格外挑剔。像是这样的饭菜,平时她一口也吃不下去,今天竟然吃完了一整碗饭!
太反常了。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但施荣直到晚上哄好了果果,孟柠洗完澡爬到床上,才发问。当时孟柠正出神地盯着电视,好像那正放着什么引人入胜的节目一样。施荣抬头一看,里头正放什么九九八的金表……所以说她是在看个什么鬼?
直到施荣压上自己的身,挡住视线,孟柠才猛地回神,见施荣危险地盯着自己,那双黑眸闪着异样的光芒,这才紧张地问:“怎、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施荣问。
孟柠眨巴眨巴眼,说:“什么事都没有啊!”
施荣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只要是有关孟柠的事情,他都想知道。如果孟柠想要瞒他,他会立刻发疯的。孟柠也知道,所以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不对,赶紧补救,搂住施荣的脖子,送去自己温热甜蜜的小嘴儿,滑嫩的香舌不住地舔着他薄薄的唇瓣。
施荣这张脸啊,真是长得好看的要命。即使是看惯了的孟柠,有时候都还会看得微微失神,就像是现在。
结果施荣见她不动了,舔了舔就不说话了,顿觉不满,于是皱着眉哼了两声,孟柠立刻又格外贴心的亲了上去,笑眯眯的,一双杏眼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其实啊,想掌控施荣,真是简单的要命。这个可怕的,权势滔天的男人,只有在她手里的时候才会从吃人的老虎变成可人的大猫。孟柠微微一笑,轻声说:“我爸今天打电话给我了。”
“嗯?”
“委婉地问我,愿不愿意帮丁夫人一把。”孟柠嘲讽地笑笑。“想来她是根本没跟我爸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她爸爸不可能直接打电话来请她帮忙。必定是丁夫人又习惯性说谎了,也不知她那张嘴是怎么长的,总是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去。
这也算是一种超能力,孟柠觉得,自己要是能遗传到丁夫人的一半,也不至于总是施荣手里吃这么多苦头,早就把施荣耍的团团转了。
施荣笑了:“这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
孟柠嗔了他一句:“你这是说你自己的吗?”
可不是嘛,他追求她的时候,真是什么手段都用过,什么话都说过,跟丁夫人也不遑多让,甚至比丁夫人还过分。
☆、第57章
施荣眯了下眼睛,危险地问:“你拿我跟那个女人比?”
别看他一副好像要发怒要揍人的样子,但其实他心底现在比谁都高兴,面上装出一副严肃冷酷的模样,私底下早乐翻了天。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欢孟柠这样跟他讲话!发脾气也好,打他骂他踢他踹他都好,只要她眼里只看得到他,要他把自己的脑袋送上来施荣都愿意!
他渴望的就是这样的孟柠啊!活生生的,会笑会哭会生气会撒娇,把他当成她的一切,依赖他,不离开他,永远都和他在一起。如果孟柠早这样对他,施荣必定会给她以极大的自由。可她对他温柔体贴,却偏偏就是少了那么颗真心。
不过现在比起以前已经好多了,至少她现在肯对他笑了,偶尔像现在这样运气好,还会对他说几句俏皮话。所以,虽然施荣表面上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心底早就乐歪歪了。
孟柠连忙摇头,说:“不不不,她怎么能跟你比呢?”在他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说:“她是女的啊。”
施荣:“……”还他那颗期待了半天的心。
这么一闹,孟柠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她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努力让自己适应与施荣的夫妻生活,努力让自己去尊重他、敬畏他,乃至于喜欢他,可是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做到的。她越是逼着自己对施荣好,心里就越是痛苦。
只是,如今她已越来越会掩饰,施荣也不是永远都能看透她的伪装的。
“我不想帮她。”孟柠定央央地望着施荣。“她以前怎么对我,你都看在眼里的。”虽然他比丁夫人更坏。
施荣说:“就算你要帮她,我也不允许。”只有他能对她不好,只有他才能欺负孟柠,其他人都得把他的小妻子供起来顶礼膜拜,谁敢对她说一个不字?
“可她打电话给我爸了,如果她把所有事都说出去了呢?”想到这个可能性,孟柠立刻紧张地揪着施荣黑色的天鹅绒睡袍:“不,不行,要是我爸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不能让他知道……”
“放心,他不会知道的。”施荣亲了亲孟柠的鼻尖,“既然她很闲,那就给她找点事儿做好了。”
“嗯?”孟柠没反应过来施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却低头轻笑,附身啃咬她精致的锁骨,说:“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只要孟柠不会同情心泛滥,他自然有办法让丁夫人没有闲情逸致再来打扰他们。
之前给她准备了两份“礼物”,这才是第一份呢,第二份更大,不知道丁夫人能不能受得住?
没等孟柠提问,施荣已经将她带入了*的世界。
虽然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是中国人“养儿防老”等等重男轻女的现象并没有得到好转,即使是一些受过先进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也仍然会渴望能生个儿子,即使国家号召男女平等,但很多人也仍然做不到一视同仁。同样的家庭里,男孩必定要比女孩受到更多的关注和重视,父母将来的遗产大多数都会留给儿子,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给儿子买车买房娶媳妇,然后再去剥削女儿,用女儿的钱来贴补给儿子。